现在她笑不出来了，她面前的是杨欣源的亲生母亲，她从来没想过杨欣源的母亲会找上门来。

    她以为她做的那些坏事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埋藏，没有人会记得那些事，她也不会得到什么报应。

    可能有一天她自己也会把那些事忘掉，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说“我这辈子都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可做过的事总是会有痕迹的，受害者们也永远忘不了她做的那些坏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辛小莉的口无遮拦，换来了曾晓憎恨的目光，曾晓沉下来脸，“我会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的。”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知道疼的，辛小莉想起这段时间被那群小太妹惨虐的日子，终于知道怕了。

    “我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掉的。”辛小莉落下了悔恨的泪水。

    “你知道错了？可惜已经晚了，我要让你也经受一遍欣源受过的痛苦，你霸凌了我女儿多久，我就让你也承受多久的痛苦。”

    “不，不行，你不能这样。我又没有对杨欣源怎么样，我就跟她闹着玩而已，你不能这么报复我。”

    “那我也是跟你闹着玩啊，闹着玩似的天天打你、欺负你，你怎么就受不了呢。”曾晓眼中藏着愠怒。

    “而且又不止我一个人，其他人也欺负杨欣源了，你为什么不找她们去。”

    “你放心，欺负欣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我慢慢找她们算账。”

    明明曾晓的语气很平和，辛小莉却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话语一样，畏惧地看着曾晓。

    为什么杨欣源那么好欺负的人，会有这么一个厉害的母亲啊，早知道她就不欺负杨欣源了。

    “对了，在网络上造谣是犯法的，你准备好收到法院的传票了吗？”

    这句话无异于一道惊雷劈在辛小莉身上，辛小莉跪在曾晓面前，“你放过我吧，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能被这样毁掉。”

    曾晓恨道：“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还有大把的时光，那我女儿呢，她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她死在了最好的年纪，她本来可以好好活着的，我不会放过逼死我女儿的人。”

    曾晓越过辛小莉，径直离去。留下辛小莉在原地崩溃痛哭，她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在高中霸凌杨欣源的女同学中还有一位主谋，现在也还在上大学，是一所一本大学，还是学医的，不出所料，她应该会有光明的未来。

    这位主谋叫凌泽雅，是杨欣源所读高中副校长的女儿，凌泽雅的学习成绩不错，最起码在整个年级中她的成绩能排到前十。

    这场霸凌是她先引起来的，她自己没有动手，都是叫别人动手的，因为她是副校长的女儿，有她在后面兜底，那些小太妹才敢毫无忌惮地动手。

    曾晓想要如法炮制，用对付辛小莉的方法对付凌泽雅，但是凌泽雅在学校里上学，外人很难进去学校，曾晓只能想办法雇佣学校里面的人。

    正好打听到有一个学姐跟凌泽雅不对付，曾晓给了凌泽雅学姐一笔钱，让她联合其他同学排挤凌泽雅。

    曾晓还在校园里散播凌泽雅高中霸凌同学的消息，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凌泽雅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同学们都不愿意跟她玩，她的心灵遭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最后凌泽雅实在受不了同学们的排挤，还有那些流言蜚语，所以她只能选择休学回家。

    结果回到家后，被告知她爸因为被人举报到教育局，说他滥用职权，不顾学生的安全，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倒霉事堆在一起，导致凌泽雅患上了抑郁症，她没想到这些事都源自于她高中的恶意。

    还是辛小莉打电话给她，她才知道这都是杨欣源母亲的报复。

    既然杨欣源的母亲那么厉害，那她高中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凌泽雅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就有人回答了她的疑问，曾晓找上门来，要跟她聊聊天。

    凌泽雅见到了杨欣源的母亲，杨欣源的母亲跟杨欣源一点都不一样，如果杨欣源是一只小白兔的话，那她的母亲就是一只母狮子。

    杨欣源的母亲身上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质，一靠近她凌泽雅就全身上下汗毛竖起。

    原本的质问凌泽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曾晓已经选好位置坐下，等着她过来。

    凌泽雅在曾晓对面的位置坐下，凌泽雅打量着曾晓，杨欣源那么软弱的人竟然会有气势这么强大的母亲。

    曾晓的外表看不出一点凶恶，相反，她的外表看起来非常温和，像一个有文化的语文老师。

    可怕的是她的气势，她凌厉的眼神，凌泽雅都不敢与她对视，低下头一言不发。

    虽然凌泽雅带头霸凌了杨欣源，但她并不是一个强势跋扈的人，大多数人对她的评价都是平易近人好相处。

    事实上她也没有动手打过杨欣源，她只是在恰当的时候表露出了她也讨厌杨欣源的事实。

    辛小莉和另外几个人一听，原来不止我们这几个坏学生讨厌杨欣源，连凌泽雅这个好学生也讨厌杨欣源啊，那就说明是杨欣源自己的问题，谁让她那么不讨喜，遭那么多人讨厌。

    甚至最开始的时候凌泽雅和杨欣源还是好朋友，后面不知怎得闹掰了，然后凌泽雅就联合其他人明里暗里地欺负排挤杨欣源。

    读高中的小孩还没有什么明断是非的本事，看见大家都讨厌一个人，他们不讨厌好像会显得不合群，于是他们也跟着一起讨厌杨欣源。

    其他人只是排挤杨欣源，不会对杨欣源动手，但是辛小莉和她几个朋友会真的上手打杨欣源，不要小瞧未成年的残忍，杨欣源经常被她们打得遍体鳞伤，还被她们脱衣服侮辱。

    杨欣源当然也告诉老师了，这时凌泽雅就会出现说大家只是开玩笑而已，并不是真的欺负同学。

    老师们知道她爸是副校长，都不敢得罪她，所以杨欣源的告状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会被欺负得更惨。

    凌泽雅比辛小莉还要可恶，虽然她没有亲自动手，但是她所有事都有她的手笔，没有她在背后帮忙，辛小莉她们也不敢那么嚣张。

    “为什么要欺负欣源？”曾晓不解地问道。

    凌泽雅咽了咽口水，眼珠子慌乱地不停移动，强装镇定道：“我没有欺负她。”

    “所以你觉得那不算欺负是吗？我警告你，不要再试图惹怒我了，不然我能让你比现在还要惨。”曾晓冷酷道。

    凌泽雅畏惧地颤了颤身体，还是嘴硬道：“我又没有动手打过她，也没有骂她，怎么就算欺负她了？”

    曾晓对她的死鸭子嘴硬感到厌烦，不耐烦地威胁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听说你妈妈在第二医院当医生是吧。”

    听到曾晓提到妈妈，再想起爸爸的结局，凌泽雅终于知道怕了，她害怕曾晓把她妈妈的工作也搞没了。

    凌泽雅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淡淡道：“在第一次月考的时候，她考了第一名，我考了第二。没有她的话，我就是第一了。明明我主动跟老师说我想当语文课代表，但老师还是让她当了。她还跑来问我，我想当的话，她就不当了。”

    凌泽雅说着说着声音忍不住提高，“就好像她施舍我一样，她不要的东西，才轮到我，她真是太不自量力了，我讨厌她那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显得我很斤斤计较。”

    又是源自于同学之间的嫉妒心，每个人都会有嫉妒心，有嫉妒心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嫉妒去做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凌泽雅的自尊心太强了，又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看到杨欣源比她厉害，她心里自然不服，就想方设法地把杨欣源拉下来，让杨欣源再也超不过她。

    事实上，她也成功了，她一手策划了霸凌杨欣源的活动，还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最后考上了一所好的大学，没有人会知道她高中做的那些事，她的人生将一帆风顺。

    如果不是曾晓对她展开了报复，并且这个报复让她承受不住，否则她永远都不会后悔高中做的那些事。

    曾晓闭了闭眼睛，是她低估了人性的可怕，“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恨上了我的女儿，对一个同龄的女孩做那么残忍的事情，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怕吗？”

    “我不觉得，都是杨欣源自己的错，我们学校讨厌她的人很多，她脾气太好了，好到我觉得她都是装的，她哪里都好，所以我很讨厌她，看到她被人打，我觉得很爽。”凌泽雅想到杨欣源被打的惨状，竟然忍不住笑出声。

    曾晓觉得她无可救药，站起来给了她一巴掌，“我打你，我也觉得很爽。你到现在都不觉得后悔，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接下来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凌泽雅捂被打了一巴掌，终于清醒了，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口无遮拦，她装也得装出很对不起杨欣源的样子，可是她在杨欣源妈妈面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看她妈妈的样子，是不会善罢甘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