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知道的,我的朋友们还在等我。”
南浔的全部话语都被九尾狐吞掉,他气息不稳,狐尾勾住她手腕放在尖尖的狐耳上,仿佛是在祈求。
又或是,在勾引。
“再一次。”
他重复着,尾音哑哑,蕴含着深沉且复杂的情感。
鼻尖相碰,她听见他低声问询,“……好不好?”
他的嗓音和语气,足以蛊惑人再度被诱骗跌落至柔软且暧昧的温柔乡。
这种看似绅士的问询,已经重复了不下五遍。
问询不是问询,而是让对方做好准备的通告。
九尾狐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无论是说话还是肢体语言的否定,都不允许。
“浔。”
他呼唤着她的名字,每一次呼唤都是在深刻咀嚼二人之间那些相处的回忆。
他欣赏着她的鲜活、女孩子的明媚,为她的强大和成长而感到欣慰,也包容她的所有调笑和恶作剧。
他知晓她热衷于玩乐,一开始也只抱着陪坏孩子玩耍的宠溺心态。
他比她更年长许多,他应该拥有绝对的理智,绝不该被引诱。
可是事实上,他却一次次失控,从身体到感情。
明明当初还想过,作为她的监管教授,最终他会教她最后一课,就是如何面临分别。
但他自己却做不到成年人的冷静和理智。
他不想被她松开,不想只能看着她两眼放光又去追寻其他新奇事物的背影。
“浔,不是喜欢耳朵吗?”敛的声音带上了些微哽咽的顿挫,语气还是一如既往温柔。
“怎么不抓耳朵?”
“……没力气。”
“这样啊,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不喜欢,您好讨厌。”
察觉到他动作停顿也听出了他的接下来话语的停滞,最擅长恶语伤人的碧池甜心自然不会放过。
“最讨厌您了,把我关起来、害我的朋友们担心,除了我以外您没有其他的约会对象吗?这种事情明明可以找别——”
“别说了!”
他捂住她的嘴,指尖颤抖,“浔……别说了……”
她的话不带脏字却字字诛心,告诉他她对他的真实感情只不过是成年人的你情我愿。
无论真假,他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说你爱我。”
她生他的气,无论被怎样对待也紧抿着唇。
使不上力气的手指抓住其中一条狐狸尾巴,偏头狠狠咬住就是不发出声音。
于是敛只能服软:“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凶你。”
“……求我。”她笑眯眯的,就差叉腰了。
可爱。
无论做什么表情,她都是那样可爱。
“求你,乖孩子,说你爱我。”毫不犹豫的祈求在耳畔响起,夹杂压抑着的吐息。
“我爱你。”
这句话说完之后,身体各处的尾巴都瞬间僵住,然后反应过来,恨不得完全淹没她。
狐耳的耳根因为她的使坏而泛起疼痛,他听见她说:“骗您的也没关系吗,教授?”
“没关系。”珍而重之的吻落在她额头上,“求你,继续说……”
“我爱你。”
“嗯,我也是。”
南浔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蒙眼的绸布似乎被滴落的泪水浸透,带来冰凉的触感。
他好像哭了。
想扯掉自己脸上碍眼的绸布,手臂却被尾巴给缠住,不准她恢复视野。
这就是为什么九尾狐要蒙住她的眼睛的原因,即使得到了他的眼泪,至少她还没有看见。
当初也是,明明都失控到半兽化了,也险些让她看见生理性的眼泪,结果却又硬生生把眼泪收回。
故意吊她胃口,每次都这样。
“要看、要看您哭哭。”
她很急切,甚至开始挣扎,但又尽数被压制住。
“不要看。”他的声音没了哭腔,但泪水却如实滴落,“因为你是坏孩子,所以不准看。”
“哪有这样的,最讨厌您了,好烦。”
想要碰他的脸都不准,她恼羞成怒,只能在其他方面报复他。
久久沉默。
然后女孩得意的声音再度响起:
“……现在可以放我去找我的朋友们了吧?”
“不可以。”
“您耍赖!”
“嗯,我耍赖。”
九尾狐毫不犹豫承认了这点,把她抱紧。
“现在是中午,你的朋友们还没有从舞会的宿醉里清醒,她们不会担心你。”
“至于其他人,没必要管他们,对吧。”
“所以?”
“所以,别离开我。”
毛茸茸的尾巴又再度将她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