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嫂子,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陶玉臻可不会错过这煽风点火的好机会,“虽说二叔闹分家不是你主导,可却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妒忌小嫂子坐在哥哥身边,哥哥也不会为了维护小嫂子无意得罪二婶,从而惹恼二叔。”
陶玉臻这张小嘴叭叭个不停,黑的都让她说成白的,“你不知道二叔在朝中担任着重要官职,对哥哥在朝堂上站稳阵脚有着很大的帮助吗?”
“你这样一闹,二叔和哥哥生分有了隔阂,还怎么指望着二叔在朝堂上多帮哥哥?不止是哥哥,二哥哥也是朝廷要员,有的是人脉和圈子,对于哥哥也是百利无一害的。”
我的好嫂子,你还不知道我这贴心善解人意的小姑子,用你的身份做了什么吧!
陶老太君本来只是想找个人发泄怒火,陶玉臻的话无疑将她内心的窝火浇成熊熊大火,她气得猛拍桌子,碗筷散落一地,她气得直指苏倾玥:“你个扫把星,你就是见不得潜儿好。本来还好好的,你一来就闹得分家,你真是我侯府的灾星。”
卫泱泱见陶老太君发怒,她心下直呼过瘾,恨不得这战火愈演愈烈,最好这老东西直接上手,哐哐给苏倾玥几个耳光扇去,好让苏倾玥明日回门丢人现眼。
“就是,我们其乐融融的。偏你一来,就闹得乌烟瘴气。”陶玉臻幸灾乐祸看着苏倾玥。
“陶玉臻。”苏倾玥认真且郑重的连名带姓叫人,她直直看着这便宜小姑子,“你这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脸上用的,可都是我给你置办的。堂堂侯府小姐,怎么做得出来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种没良心的事呢?”
“是我要你给我置办的吗?是我求着你破费的吗?明明是你想要讨好我,自己心甘情愿自掏腰包给我置办的。”陶玉臻一脸理所当然,一副你自己轻贱上赶着巴结讨好,可怨不得我拿你当冤大头。
“你自己犯贱,那我怎么可能放着送上门的好处不要?”陶玉臻一语落,她又道:“给了我的东西,你也别想着要回去。不然,我跟你没完,你大可试试。”
威胁人,陶玉臻有一套。
厚颜无耻,陶玉臻也很擅长。
“试试就试试。”苏倾玥可不惯着。
“你,你要做什么?”陶玉臻见苏倾玥起身朝她走来,她吓得脸色一变。
“当然是拿回我亲自置办的东西了。”苏倾玥二话不说,直接上手。
陶玉臻要反抗,抬手就是一耳光。
反抗?
又是一耳光,直打到人服帖不敢反抗为止。
“住手。”陶老太君气得心跳加速,眼皮狂跳不止。
陶夫人捂着胸口气得眼前一黑。
陶潜要起身,卫泱泱却突然作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她脸色苍白的捂着小腹靠向他。
“啊……”
陶玉臻被苏倾玥抓住一头青丝,将头上的珠钗一件一件的扯下来,头发被扯掉了不少,飘落在地,她的脸火辣辣的疼,嘴里都是铁锈味……
清婉候在一旁,苏倾玥每拔下一件,她便伸手去接。
苏倾玥很快薅完陶玉臻头上的珠钗,就连脖子上的首饰也没放过,耳环都被扯掉,耳朵血流不止。
就连身上的锦衣华服,也被苏倾玥扒得只剩一层轻薄里衣。
这个过程,青凤持刀护在左右。
大有一副谁敢上前,她就砍谁之势。
陶玉臻没想到苏倾玥真的敢,她羞愤的抱着自己,一张娇俏小脸肿胀如猪头。
在婢女取来衣衫披在她身上后,她羞得一头扑在陶夫人怀里嚎啕大哭,再不敢对苏倾玥冷嘲热讽。
生怕苏倾玥再次发疯,对她拳打脚踢。
她是相信苏倾玥做得出来的。
苏倾玥收拾完陶玉臻,她头一转,朝陶老太君看去。
“还有你,祖母。”苏倾玥直接扯掉侯府的遮羞布,“侯府这三年,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说我是灾星,是扫把星呢?”
“怎么着?合着世子打了胜仗凯旋而归,不再需要我来养着侯府,用我的嫁妆接济侯府。便要撂挑子秋后算账?我说陶玉臻怎么堂堂侯府大小姐,这作派净透着小家子气,合着是祖母言传身教啊。”
“可不是不该啊——”苏倾玥陡然加重音量,堵得陶老太君嘴里的话憋了回去,“祖母可是出身书香世家,祖上也是出过丞相的。按理祖母不该是这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啊——”
“苏倾玥,你够了!”陶潜一拍桌子,怒吼出声:“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够了?”苏倾玥冷眉一挑,怒火指向陶潜:“陶潜,这里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便是你。”
“三年前,你我大婚当日,你曾亲口跟我说过什么,你忘了,我可没忘记。”苏倾玥看着陶潜面上闪过的不自然,她神情冷冰冰的:“你出征三年,我替你管理侯府三年,替你侍奉婆母,孝敬婆母,下怜小姑子,敬爱二叔二婶一家。可我得到了什么?”
“陶潜,你问问这京中的人,问问他们是怎么背后议论你这宠妾灭妻的白眼狼。问问他们是怎么唾弃你却要忍着恶心与你交好的。问问他们,可瞧得起你背妻的行为?”
苏倾玥一字一句,直戳陶潜肺管子:“我养条狗,给它几根骨头,训它几次,它都懂得见了我要夹起尾巴讨好我。可你是人,却连个畜生都不如,连我说的话都记不住听不懂。三番两次在我跟前蹦跶。怎么,你是笃定我不敢杀夫?”
这话实在是离经叛道,可在场众人都被震慑住,忘了抓住这话借题发挥。
陶潜被问得哑口无言,被震得忘了反应。
“好了。”陶老太君有心无力的喊了一嗓,她朝苏倾玥看去,“今日的事,是泱泱不对。也是我这老婆子糊涂,错怪你了。”
“泱泱,还不跪下向少夫人请罪。”陶老太君一个眼神扫向陶潜,言语警告道:“你敢为她求情试试,你别糊涂到忘了谁才是你八抬大轿抬进侯府的妻子。”
这话一出,直接压垮卫泱泱,也成功让陶潜打消了求情的念头。
“祖母,您别怪夫君,是泱泱的错,泱泱这就跪下认错。”卫泱泱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她挣开陶潜的手,扶着桌子起身,绕过坐着的陶潜走到苏倾玥面前。
膝盖一弯,卫泱泱直挺挺跪下,腰背挺得老直,“少夫人,今日事,是泱泱不懂规矩坐了属于你的位置,才惹恼二叔二婶他们,无故牵及你受累,泱泱向你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