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顾大将军求见!”萧长陵正在房内和胡三刀商议生意上的事,王康走了进来。
青黛出事之后,顾惜衣把商会上的事交给了胡三刀,因此萧长陵手里的生意都是由他负责。
“顾明德?”萧长陵停了一下,“让他在前厅等候,本王稍后就去见他!”
胡三刀见状笑着说道:“既然王爷有要事,那老朽就不打扰了。”
萧长陵连忙说:“胡掌柜客气了,生意上的事,还要看到掌柜多费心。”
送走了胡三刀,萧长陵来到前厅,顾明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因为和耶律兰朵联姻之事,顾竹喧闹起了小情绪。
萧长陵没有办法,只得在萧弘成面前替她求了个侧妃的名分,好说歹说总算是安抚住了。
“岳父大人前来,小婿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顾竹喧现在已经在册的侧妃,顾明德身份自然是不一样了,萧长陵对他的态度自然也不同往日。
“殿下客气了,小女承蒙殿下照顾,微臣不胜感激。”顾明德连忙上前见礼。
萧长陵笑道:“只是委屈竹喧跟本王这么些年,想来还是我怠慢了她!不知岳父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殿下言重了。”顾明德笑着说,“小女能有今日,全托殿下洪福。不过此次前来,微臣确有一事与陛下相商。”
萧长陵微微颔首,“还请岳父明示。”
“微臣此次前来,是与殿下和兰朵公主的婚事有关。殿下,微臣以为,殿下绝不可以迎娶兰朵公主。”顾明德郑重的说道。
萧长陵心中一个咯噔。
他不是已经在父皇面前替顾竹喧求了个侧妃的名分了么?这父女俩怎么如此不知足?难道一定要正妃才肯善罢甘休?
“不知岳父何出此言?”萧长陵语气有些不善。
顾明德知道萧长陵误会他了,连忙解释,“殿下,北齐五百年传承,何曾出过异族血统的皇帝?”
萧长陵有些不解。虽然父皇让他成婚后就到封地就婚,但萧长生和萧长琒同样也受了不小的影响。
以他对父皇的了解,绝不可能因为联姻而断了他的争储之路。
顾明德继续解释:“一旦殿下娶了辽国公主,那公主所出就是殿下的嫡长子。一旦殿下荣登大宝,那他就是太子。一个有着辽人血脉的太子,殿下认为陛下能够容忍?”
“这……”萧长陵终于反应过来。
顾明德说的没错。
不光是北齐,就是历代中原王朝,几乎从未有过有异族血脉而染指皇位的先例。
他之前只想着娶了耶律兰朵,就能获得辽国的支持,没抢到反而是把自己夺嫡之路直接堵死了。
“但是如果耶律兰朵不能诞下皇嗣的话,也就就没这方面忧虑了。”萧长陵转念一想。
顾明德微微摇头,“殿下,此事绝非如此简单。耶律洪川舍得六城之地,所图非小,一旦兰朵公主没有子嗣,辽国能不能支持殿下还难说。”
“而且,以陛下的心思,是绝不可能容许这种风险发生的。”
萧长陵眉头紧锁,在厅中来回踱步。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看向顾明德,“岳父大人所言极是,是本王考虑不周。那依岳父之见,本王当如何应对此事?”
顾明德沉思片刻,说道:“殿下,联姻之事,绝不能成。”
萧长陵摇头,“但是联姻之事是父皇定下的,现在已经无法改变。”
“殿下,如果兰朵公主出事了呢?”顾明德轻声说道。
萧长陵心中一惊,随即不露声色的说:“岳父大人的意思是……”
顾明德微微一笑,“锦阳郡主的儿子在京城遇刺,她最倚重的侍女身死。这件事和辽人脱不了干系。”
“如果郡主要报复辽人,刺杀耶律兰朵,倒也说得过去。”萧长陵闻弦歌而知雅意,接口说道。
“殿下高明!”顾明德一记马屁拍了上去。
“这件事,我会安排。”萧长陵沉声说道,“只是本王有些担心,萧长琒似乎有些不安分,还请岳父替本王看着点。”
“殿下放心。”顾明德说道,“端王虽然还掌着南疆军权,但鞭长莫及,只凭校事府那几千人,翻不起风浪。”
……
“陛下,您该歇歇了。”王恩给萧弘成呈上一碗药汁。
萧弘成端起小碗一饮而尽,苍白的脸上才出现几丝血色。
“大伴,朕的时间,不够了啊!”萧弘成长叹一声。
“陛下这是说什么话,您的身子好着呢!太医都说了,只要静心调养,很快就会大好起来。”
王恩小心的收拾桌案上的杂物。
萧弘成苦笑:“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你也无须忌讳。朕早已看开了,只是朕这几个儿子,实在很难让朕放心啊。”
王恩微微垂首,轻声道:“陛下,几位殿下都是一时龙凤,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国之柱石。”
萧弘成微微摇头:“国之柱石?就凭他们?皇帝哪里是那么好当的?朕这些面磨砺他们,也是想让他们明白为君之难,却没想到一个个都走歪了。”
王恩不敢接话。
“那几个孽畜最近有什么动作?”萧弘成问道。
王恩不敢隐瞒,“端王的斩龙卫已经出发,要刺杀锦阳郡主。”
“哼,看来是涨本事了!”萧弘成微怏,“李家失势,长生已经不能和他争了,没了惜衣,璟钰便没了依仗。算盘打得倒是不错!老二在做什么?”
“德王殿下的暗卫也已经离京,目标是耶律兰朵。”王低头答道。
“哦?倒是小看他了。”萧弘成齐道,“这榆木疙瘩怎么这次就开窍了?”
王恩:“大将军顾明德昨日拜访了德王府。”
萧弘成点点头,“这个顾明德虽然比不上他弟弟顾明武,但是也算是个人才。这就说得过去了。”
“只是朕还没死,他就这么急着认主子,可见是个首鼠两端之辈!老四呢?”
王恩连忙回答:“睿王殿下这段时间一直闭门读书,只是……”
“只是什么?”萧弘成问道。
王恩额头开始冒汗,“只是李家有点不安分,最近一段时间,在频频接触京营的禁军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