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指着新搭建起来的木屋说道:“这儿就是你们的避护所,我给你们准备好了炊具,衣物、鞋袜,被褥一系列生活用品。还有米三百斤,面三百斤,玉米三百斤,盐五十斤。腊肉一百斤、鱼干一百斤。单兵口粮一百份。”
五名保镖,六个余桂成公司的员工早就饿得头昏眼花,先拆开单兵口粮大口吃起来。
“此外,我给你们六把锄头,这个时候正好种土豆,玉米,大白菜。还有二十只羊,二十只鸡。要知道,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陈枫接着说道。
“东面有个湖,你们可以在那儿取到水,捕到淡水鱼。路不远,不到一里地。千万不要喝生水。”
余桂成和陆洁坐在已熄灭的篝火旁,他们呆呆地望着大海。
“余桂成,唉,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陈大方叼着烟故作惋惜地说道。他也不多话,在浅水区放置了一个鱼笼,用一些鱼的内脏为诱饵。然后就坐在一旁,取出一只小酒瓶,一包花生米,一小包腊肉香肠慢慢地喝着酒。
余桂成心中大怒,却不敢发作。饿了几天,早就没了力气。陈大方吃喝了一阵,看了看鱼笼,嘿,还真有几条鱼上钩了。他把鱼取出来,在海边找了几块石头,简单地搭了个灶,就开始烤鱼。
不一会儿,鱼香味就飘散开来。余桂成和陆洁闻到味道,肚子咕咕叫得更响了。陈大方得意地笑了笑,拿着烤好的鱼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想吃吗?求我啊。”陈大方戏谑道。
余桂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陈哥,以前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
陈大方哈哈大笑起来。抛下一句话:“当初我儿子在自己家里还没吃上一顿饭呢,倒是你的野种在老子这儿想吃啥就吃啥。你说,我会把食物分给你?“
陆洁说道:“陈大方!你以为你是好人?你什么都知道,却不阻止。陈枫不认我这个妈,也同样不会认你这个老子。”
陈大方笑着说:“我怕呀,我怕我儿子一出门就被你们叫人用车撞死。我怕你们指使人在我茶水里加料。这些事,你余桂成做得出来。”
“对了,你为了强行收购海洋集团,强迫楚玉做你的情人,收买她的助理,陷害她挪用公款。嘿嘿,这手段实在高明。楚总就在这儿。要是陈枫知道的话,你的处境我想会更惨。”
余桂成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苍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没有说出话来。他的眼神闪烁着恐惧和愤怒,陈大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锤击打在他的心上。
陈大方说话的声音很大,传得老远。他想,陈枫要是听到余桂成陷害他的救命恩人,必定会采取行动。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人影从森林中缓缓走了出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陈枫!
“原来如此……”陈枫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余桂成见此,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陈枫,你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余桂成惊恐地说道。
“误会?”陈枫冷笑一声,“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还有什么脸说是误会!”
“我……”余桂成被怼得无话可说。
“从今天起,给他提供食物的人就是我的敌人!”陈枫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去。
只留余桂成一个人在原地瑟瑟发抖,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了。陈枫这样做,分明就是想要将他活活饿死。
而一旁的陈大方则是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余桂成:“唉,余总啊,没想到你竟然会落到这般田地。不过也怪不了别人,谁让你之前那样对待人家呢?现在好了,你只能自食恶果了。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赶紧去求求菩萨,看看能不能得到他们的庇佑。或者去找找佛主,说不定他能帮你一把呢。哈哈哈哈……”
“陈大方,你……你……别欺人太甚!”余桂成怒目而视,他自视甚高,哪知在这荒岛上身份,地位,财富都不管用。
“我陈大方虽说也在外面有女人,那也是你情我愿。至少我不会恃强凌弱,我陈大方是垃圾,你余桂成就是狗屎。”陈大方喝了一大口酒,扔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嚼着。
“陆洁,这就是你的,网络上怎么说来着?白月光。你的白月光就这德性。你要是再给他帮助,那可要小心了,陈枫,哦,是枫爷,枫爷可不答应。”他将一个鱼头扔在余桂成的脚下,哼着小曲离开。
陆洁站在一旁,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她的心在陈大方的嘲讽和余桂成的无助中被撕扯。她曾经是这个家族的骄傲,现在却落得如此田地。
“陈大方,你这个小人!”陆洁的声音颤抖着,她的愤怒和仇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羞辱我,羞辱余桂成?你错了!”
她转身,不愿再看余桂成一眼,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他的失望和对自己的悔恨。她曾经为了这个男人放弃了一切,现在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不,我不能死,我要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弄死陈大方,弄死陈枫!弄死他们一家!”想到这儿,她说道:“桂成,对不起。你放心,我回去后,只要还活着,一定为你报仇!”
余桂成无奈地苦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苦涩和无奈:“小洁啊,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想什么报仇雪恨之类的事情。你根本不是陈枫的对手,别让仇恨蒙蔽了双眼。要怪就只能怪我当初在看守所里没有成功将他置于死地,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心中压着千斤重担一般沉重。
陆洁步履蹒跚地向森林走去,回过头看着余桂成,只见他两眼不甘,愤怒。然后她进入森林。
陈星有些纠结,“余桂成再怎么说也是我们亲生父亲,看到他这样心里不好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陈月则显得冷静而现实,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家族过往的不满和对现实的清醒认识。“大姐,你太天真了。他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们?他余桂成养过我们?在陈家,所有的好都给了陈辉,他的那个私生子。我们却连最基本的关爱都得不到。”
“为了陈辉,我们不许陈枫吃陈家的饭,不给他钱,住杂物间,没给买过一件衣服一双鞋。而且还做假证送他进看守所,赶走了这个陈家真正的少爷。也算是报答了余桂成的生恩了。现在余桂成饿死,冻死,病死,跟我们无关。”陈月说道。
“大姐,现在我们只能自保,我们不是好人,但余桂成,陆洁更坏。陈大方也同样不是东西。”陈月接着说。
“陈枫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的确没有报复我们。可是你看他带着狼,熊,到处显示他的优越感。这是在打我们的脸。我算是看透了。眼不见心不烦,叫他声枫爷,也掉不了一块肉。一个称呼而已。”陈月抓起一块腊排骨啃起来。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对这一切的不在乎。
陈星听了陈月的话,沉默了许久。她知道陈月说得不无道理,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无法完全割舍那份亲情。
“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忘了他们,好好生活。”陈星轻声说道。
陈月笑了笑,“是啊,大姐。我们还有彼此,以后还要靠自己。”
姐妹俩相视一笑,决定不再去想余桂成的事情,而是专注于自己的未来。
陆洁失魂落魄地回到她的小木屋,一头扑在床上,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心里清楚得很,陈枫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余桂成活活饿死。
这让她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对陈枫所做的一切:她曾经不让陈枫吃饭,不给他生活费,也不帮他交学费,甚至将他靠捡垃圾辛苦挣来的生活费强行夺走。更过分的是,她还跑到陈枫的学校,要求校方取消他的助学金。
如今回想起这些往事,陆洁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她意识到自己当初的行为是多么残忍和无情,给陈枫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伤害。
而现在,陈枫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余桂成,仿佛是对她过去所作所为的一种报复。这种因果循环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奈。此刻,她后悔不已,却又无法改变过去的错误。
陈大方心中十分痛快,在他的房间里大声地唱着《好了歌》:“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首歌听起来似乎有些凄凉和无奈,但此刻却被他唱出了一种解脱的感觉。仿佛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烦恼和忧虑,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时刻。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让人不禁为之动容。或许,只有在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之后,才能真正领悟到人生的真谛吧。
而此时此刻,陈大方正沉浸在这种领悟之中,感受着内心的平静与安宁。
营地内,大家唏嘘不已。这一切都是天理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