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忘忧跟周岁欢聊天的时候。
周礼文跟周琼英也来了前厅,四人排排坐。
接近午时,外面开始变天,前厅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周忘忧把座位转到了后院,到那边去打扑克牌了。
几把牌打完,屋檐蓄水往下流,像是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水屏障。
后院种植的花草被雨水洗礼,假山的小池塘水面圈圈圆圆。
周忘忧看了眼外面的天,打牌的动作一顿,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段剧情——
“忘忧,该你了。”
“哈哈哈没牌了吧,这把我可要赢喽。”
周忘忧收回目光,抽出四张牌,“炸,报双。”
刚还在笑的周礼文挠了挠胳膊,“怎么还留着一个炸呢,不要不要。”
周忘忧看了眼周岁欢,“姐,你要不要。”
周岁欢:“不要。”
“行,一对七,我赢了。”
周岁欢放下手上的牌,周礼文颓在座位上。
“快吃午饭了,不打了,二哥,大姐我们去前厅吧。”
“行。”
闻声,旁边坐着的周琼英也站起来跟他们一起去前厅。
四人一起来到前厅时,周忘忧目光扫了一遍厅内,并没发现什么异样,然而就在下一刻,便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女人训斥的声音——
“你就给我在外面站着!真是丢人现眼,早知道就不该带你过来。”
前厅众人,循声望去。
周忘忧心里轻轻咯噔了一声,也朝着旁边望去。
周岁欢轻轻说:“好像是楚夫人的声音。”
周礼文拧眉,不满说:“把这里当成楚家不成,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周家的当家主母呢。”
周忘忧淡淡叹了口气,“过去瞧瞧。”
她记得这段剧情。
周家宴会上,楚隐被大哥楚涛陷害丢脸,打碎了一个镀金的花边瓷杯。
楚隐来不及解释,也根本没必要解释,就被楚夫人当众责骂。
楚夫人让楚隐去外边站着,淋了两小时的雨,在所有q市权贵面前丢了大脸。
文中对这段剧情寥寥几笔的带过了,周忘忧之前打牌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这段剧情,本来想过来阻止的,但到底还是没来得及。
周忘忧跟着人群来到侧厅,目光绕过人群看到雨中的楚隐时,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旁边竟没有一个人帮楚隐说话。
楚隐啊,我又看见你狼狈的一面了。
周忘忧推开面前的人,朝着楚隐走了过去。
旁边楚夫人还在络绎不绝的责备楚隐。
楚隐不是楚夫人亲生的,自然是不心疼,恨不得淋死了才好。
不远处的楚涛更是一脸小人模样。
没人心疼,可周忘忧却有些心疼。
她来到屋檐下面,两人仅隔一个青砖的距离,雨滴溅到了周忘忧的鞋子上。
楚隐一直低着头,目光之中忽然出现了一双浅色的鞋。
接着,一道平缓清淡的声音传来——
“楚隐,进来。”
他缓缓抬起脸,雨水顺着他清隽的脸滑落,薄唇轻抿了抿,黑沉的眼眸中印着她的脸,“周忘忧。”
周忘忧伸手直接扯了扯他的衣领,把他往屋里扯,“赶紧进来,淋到我了。”
楚夫人没想到还有人出来帮楚隐,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事。
再说,周忘忧这个小辈出来插手,也让楚夫人脸面下不来台。
楚夫人蹙了蹙眉,语出尖锐,“周四小姐,这是我楚家的事,你来管不太好吧,楚隐做错了事,我让他罚站这是家法,你让他进来是什么意思?”
周忘忧看都没看楚夫人一眼,就听二哥周礼文跟了句。
“你怕是忘了你现在在哪,你楚家的家法来我周家立,你说关她什么事?我四妹菩萨心,即便不是,也轮不到你在她跟前大呼小叫的。”
楚夫人一噎,“……?”
周岁欢:“是啊,楚夫人,这里是周家,不是楚家,周家可没有让客人出去淋雨的规矩。”
周琼英:“不过就是个瓷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周家活不起了,要破产了?连个瓷杯都要斤斤计较,这传出去还不知道外面要怎么说呢,楚夫人你安的什么心啊?”
“表面是家法处置楚隐,实际你是不是想给周家泼脏水!”
楚夫人瞪大了眼,“你、你说什么呢!不要冤枉我!”
她只是想借机教训一下楚隐,哪里想到周忘忧会出来管,更没想到她不过就是说了周忘忧一句,周家的这几个全部站出来指责她。
楚夫人脸色很难看,很生气,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便是周忘忧不用理楚夫人的原因,她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场,根本轮不到自己反驳什么。
她的腰杆是硬的。
楚隐被周忘忧扯到屋内,她扫了眼旁边的佣人,佣人立马去拿了毛巾过来。
周忘忧将毛巾递给楚隐,借此机会,她转头看了眼楚夫人,接着目光明晃晃的看着不远处的楚涛。
她语气一如既往的轻缓平静,声音字字清晰。
“楚隐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在周家看到任何人欺负他,我也不希望在q市看见任何人排挤他,我表达的足够清楚吗?”
人群中的李氏、叶氏还有曾家的人表情各异。
“为人母,一碗水端不平我可以理解,但你若是连基本的明智都做不到,那你真应该去医院看看脑科了,楚夫人。”
周忘忧说的挺客气,但让人听不出客气。
楚夫人脸色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又紫又蔫。
楚涛更是气愤,不知道楚隐这个废物什么时候搭上周家了。
说完这番话,周忘忧便让佣人带楚隐去换衣服了。
管家帮楚隐找了衣服来换,待楚隐换完衣服出来,就见到周忘忧坐在屋里玩手机。
楚隐看到周忘忧,心里没由来的涌起暖意,“周忘忧。”
周忘忧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放在楚隐的身上,“你可真够笨的,为什么多次着楚涛的道,你还会被他算计?要是没有我帮你,你要怎么办?”
楚隐默了默,语气沉下去,“如果我反抗的话,我妈就会在护理院待不下去。”
小狗垂下了扬起的尾巴,眼神中带着委屈。
周忘忧叹了口气,转过头说,“有机会的话,我跟你一起去护理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