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比赛加油。”
冲着周易里挥手告别后,戴树桃拢了下外套就重进大门。
太冷了,冷的人脑子转不过来。
戴树桃有点后悔,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下楼,听不见门铃声就不会见到秦胤初,也不会让周易里以为自己出意外报警,最后见到秦归璨。
被告白应该是令人开心的事,不过错误的人说出的喜欢,分量轻如羽毛。
一头扎进沙发上堆起毯子里,戴树桃脑子里转的乱七八糟,不知不觉陷入睡梦中。
等她再度睁开眼睛时,一阵饿意席卷,也让戴树桃不得不爬起身。
毕竟是过年,胡珂忙了一整年,听说昨天晚上还要送其中一名艺人回家,今天早上才坐上回老家的车,戴树桃当然不好意思因为肚子饿就折腾人家。
至于别人更别提了,放假了都想陪陪家人,估计现在都在家里当孩子呢!
又剩下她了啊……
戴树桃懒洋洋地坐起身,盘着腿看向天花板。
空落落的,又剩下自己,和上辈子一样,到了最后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她一遍遍地看着时钟转圈。
这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
把秦胤初送回家的秦归璨,并没有回到自己家,思索片刻后,直接开车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
等邵左接到电话时,轻吻了一下妻子,便穿上外套离开。
一推门,就看见在门口冷眼看着自己的秦归璨。
半个小时后,二人来到一家全年无休的私人休息馆,
“啥?”
邵左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归璨。
男人听到他大呼小叫的声音后,下意识皱了下眉头,警告的眼神立即瞪去。
“如果让我知道,今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会传到别人那里,后果你很清楚。”
早就在年少时期,尝过秦归璨拳头厉害的邵左,讪讪地轻拍了一下嘴,眼神诡异地看向四周,喉结滚动,才挤出声音。
“你告白失败了,还是因为你曾经做过的孽……啧啧,我就说让你平时做事留点后手。”
话没说完,秦归璨的又一眼神,令邵左成功咽下所有吐槽的话。
话是这么说,当时谁都想不到,秦归璨随手针对的对象,未来会成为他所喜欢的人,如果早知道的话……
邵左打亮了一言秦归璨,心里生出几分挫败感。
以他对秦归璨的了解,对方就算知道也会嗤之以鼻,越发下死手。
该,真的该。
不过话说回来……像秦归璨这一样长相不错,家世优越,工作能力又出色的男人,除了脾气臭一点以外,直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这也算是一件罕见事。
当然,极大部分原因,可能是源于秦归璨年少时的家教,让他不得不不抛出同龄人应该有的玩乐心态,将心思都放在工作和学习上。
有时候处于某种角度, 邵左还是挺同情秦归璨的。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邵左敲了一下桌面,“是以后就这么算了,还是说继续追?”
“当然是继续。”秦归璨面色缓和了些,不知想起什么,表情中难得浮现出苦恼,“她好像对过去的事情很忌讳,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行了,你本来就没有解释的余地。”
邵左掰着手指头跟他挨条算,“一开始,为了你妹妹,你出手教训戴树桃,就当给她一个警告,。后来你又是为了商业利益,将戴树桃想方设法的签到你的公司,甚至不惜用捐款的慈善金额挖坑,我说秦归璨,你这辈子所有脑子全都长在挖坑上面了吧?”
邵左嘿嘿一笑,“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早就喜欢她了?不然她之前晕倒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亲自送她来医院,还专门指定我。按照你平日里的风格,你不应该将她直接扔到自家门口,不管死活吗?”
“再说屁话你也给我滚出去。”
秦归璨眼神锋锐,以此掩饰心中的不自然。
他总不能对邵左说,当初看见戴树桃晕倒时,他心里慌了一瞬,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养到撑死的那只长毛兔,以为戴树桃也会落的那样的结局。
也是将戴树桃送到医院后,,秦归璨才反应过来,怎么可能这么巧,也怎么可能这么戏剧化。
“我叫你出来是让你帮忙想办法的,不是你在旁边说风凉话,废话再那么多,你可以直接走了。”
秦归璨的不留情面,让邵左早已习以为常,靠在椅背上思索片刻,忽然打了个响指。
“有了,对付像戴树桃这样不走寻常路的女人,你就应该秉持一点。”
“什么?”
“死不要脸。”
邵左对此颇有心得,提到死不要脸这四个字时,也开始侃侃而谈,完全无视秦归璨带着异样的眼神。
“要说这追求心爱之人吧,你就不能要脸,要脸的话什么都要不到,你看你头几次失败在哪?是败在对她太客气,客气到恨不得跟她一步三鞠躬,你这样直接和她拉开距离,还谈什么以后啊?”
秦归璨才听到一半,想要打断,偏偏胡珂说到兴头,直接冲他摆了摆手。
“还有啊,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你现在是她老板,又是她房东,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几个字,我都要和你说烂了,可是你看看,每次都是叫她去吃饭,吃饭有什么用,能让她多留点心思在你身上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那是免费食堂,上点心啊大哥!”
胡珂说的苦口婆心,看样子就差摁着秦归璨的脑袋,教他该怎么做。
在他看来,秦归璨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和戴树桃关系更进一步,可偏偏他恪守君子之道,硬是把机会错过,就算是再心软的女人,在秦归璨的动作下,也只会把他当成纯粹的好朋友。
“而你现在要做的。”胡珂将一只手直接搭在秦归璨肩膀上,语重心长道,“就是抓紧一切机会,送温暖,表情意!”
在胡珂煞有其事的表情中,秦归璨慢慢垂下眼睑,一时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清晨,戴树桃卷着被子从楼梯处噔噔噔下楼,咬着牙一副欲杀之后快的神情。
这见鬼的铃声响了足足有十多分钟,到底是想干嘛?催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