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来杀你的。你们苏家惹了我,所以我要把你们家族的人一个不剩的全都杀掉。”
季源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
此时此刻,季源心中希望看到小女孩眼中露出害怕惊恐的情绪,脸上有着畏惧怯懦的神色。哪怕是哭泣呢,哭哭也行啊。
可惜,季源注定要失望的。小女孩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神情依旧平静。
小女孩点了点头,请求道:
“那大哥哥可以换个地方杀我吗?”
季源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发觉自己竟然猜不透她的心思。
换个地方?莫非是想拖延时间?还是想将自己引诱到设有埋伏之地?
“不行,我就在这里杀你。”
季源心头莫名升腾起一股恶趣味。就是想不满足小女孩的请求,想让她着急,想让她惊恐,想让她求饶,想让她露出除了平静以外的任何情绪。
可惜,季源注定还是要失望的。
小女孩听到季源拒绝的话语之后,点了点头。
“哦。”
想了想,她又问道:
“那大哥哥可以在杀了我之后,将我带出苏府吗?不用麻烦的,扔在苏府外任意一个地方都可以的。”
季源:“???”
她明明说的是人话啊,她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组合在一起我咋有些听不懂呢?
不是,你难道不应该求我饶了你吗?什么叫杀了随意扔到苏府外就行?
“不可以。”
季源依旧拒绝,心里逗弄女孩的心思更浓郁了。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女孩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小女孩沉默了少许,接着说道:
“那大哥哥把我杀了之后,一把火烧了吧。或者,扔到兽笼里让他们把我吃了也可以。”
季源:“······”
不是,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我不知道,但我是真有很多问号啊。你连挣扎都不想挣扎的嘛。
季源感觉这个人杀的毫无快感。
他原本还有些不平静的气息在经历与女孩的一番谈话后,彻底平静了,跟一滩死水一样平静。
季源感觉自己的眼神都清澈了很多。
这么奇怪的小孩子,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为什么她想要离开苏府?
季源一头雾水,但也没有接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反正知道了又怎样呢。这女孩最后还是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不行。你说的一切我都没有必要去做,浪费我的时间。”
季源淡淡地说着,眼神漠然,神情冰冷,架在小女孩肩上的冰晶长剑又靠近了她白皙的脖颈少许。
“哦。这样吗?那你杀了我吧。”
小女孩兴许也是不想再跟这个一直拒绝自己的恶劣大哥哥再废话了。反正最后都会被拒绝的,说与不说又怎样呢。
季源:“······”
这么干脆的小女孩,还真是活久见了。
······
“下辈子别做苏府的人。”
季源淡淡地说着。兴许是为了给小女孩最后的体面,季源没有选择枭首,而是准备一剑贯穿她的胸膛,让她少受点痛苦。就当是对她帮自己平息的情绪的答谢吧。
“好。”
小女孩最后抬起眼帘看了季源一眼,轻轻应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季源的眼神波动了少许,最后眼神一厉,冰晶长剑出手。
然而,许是季源本身就在犹豫,又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季源的这一剑速度不快,也不果决,而且并未附带有任何的灵力。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刺。
一双素白的手突然从旁探出,稳稳地抓住了季源出手的长剑。
锋利的长剑一下子就割开了女子素白的手掌,鲜血直流。
冰凉的寒意从伤口处流进,游走在全身,让付小琴的眼神更加清明了几分。
“什么意思?”
季源侧眸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阻止自己的付小琴。
“放了她。”
付小琴轻声说着。
季源打量了下付小琴,看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掌,沉默了。
以付小琴现在鬼王境的身体强度,自己这不带有灵力的攻击,是决计不会给她造成这般伤害的。除非是她主动撤去了防御。
季源忽然有些不明白了。
就像不明白这个奇怪的小女孩的心思一样,同样也不明白如今付小琴的心思。
她为何要出手阻止自己,因为同情心作祟?
季源想想,大概不会是这样。苏府是她的死敌,之前自己杀了那么多苏府的年轻一代,与这小女孩同龄,甚至比这小的也不是没有,但她都并未阻止自己。
显然不可能是因为同情心作祟,那是为何?季源想不明白。
“斩草除根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季源并未收回手上的冰晶长剑,看着付小琴,淡淡地说道。
付小琴美眸闪了闪,轻声道:
“我知道。但苏家已经被我们杀完了,只剩下她了。与其把她杀了,不如留着她一人独活于世,无时无刻不受丧亲灭门之痛的啃食,这样才能报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之仇。”
季源沉默少许,问道。
“然后等着她成长起来,杀了你?”
付小琴闻言噗嗤一笑。
“你是有多看不起奴家,竟然觉得奴家会被一只丧家之犬打败?她的修为增长,难道奴家就会止步不前吗?”
“咯咯咯,莫非······你是在关心奴家嘛?”
付小琴松开手,如花似玉的俏丽容颜往季源脸前靠来,季源甚至能够感受的到她如兰似麝,温香柔美的气息。
付小琴的美眸是瑰丽的,好似一朵等待许久,厚积薄发的娇美花朵,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魅力,引人着迷。
可惜,季源刚刚才被小女孩给整的清醒无比,此时自然不会为其所迷惑。
“你应该明白何为天骄。对于天骄来说,以下克上,并非什么难事。”
“咯咯咯,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
付小琴指着小女孩,好笑地看着季源,一双美丽的眼睛眨呀眨,仿佛在问“你是认真的吗?”
“你没必要隐瞒我。你想保住她,应该有其他原因吧,也许,你们曾经是旧相识?”
季源淡淡地说着,眼神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此刻他的眸子已经是恢复了正常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