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吗？”

    她看着我：“你要酒干什么？”

    “难不成洗手用？”

    她“切”了一声，嘟囔了一声：“脾气真大……”

    不一会儿她就拿着一瓶牛栏山走了过来，“这里没什么别的，就只有这种。”

    我看了一眼，这是最常见的那种包装，一瓶大概只有一斤，于是我对她说道：“一瓶不够，再拿一瓶。”

    “你能喝完再说。”

    我不再理她，没杯子，我就把酒倒进了吃完馄饨剩下的碗里，没下酒菜，我就就着晚风一起喝。

    见我这副模样，王思言也终于没了刚才嘻嘻哈哈的样子，很是实用的从别处给我买了一盘毛豆花生。

    就在她再次坐回我对面的时候，我的电话铃声刚好响了起来，就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已经喝了半瓶。

    我接过电话：“有事吗小青？”

    “柿子哥你在哪？”

    “在家……”

    “你喝酒了？”

    “没醉，有事说就行。”

    “你明明就没在家，真的没醉吗？”

    我扶了扶额头，心中一阵无奈，“过两个胡同，左手边大概一百米这边有个二全馄饨店，我在这吃饭。”

    “行，柿子哥，我过去找你。”

    跟他再次交代了具体位置之后，我本来还想问他在哪的，可话还没来及说，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

    “柿子哥我来了，哇，思言，你也在这啊！”

    “思言？”王思言听到这个称呼，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你别这么叫我，我可承受不起。”

    “呵呵……”他笑着挠了挠头，完全忽略了正在用碗喝着白酒的我，又问：“你还认得我吧，我叫慕容青，上次在皇朝会门口我们见过的。”

    王思言挑了挑眉：“认识，大傻子嘛……”

    小青呵呵一笑，道：“其实……也不算是傻子。”

    有时候我真的挺无语的，本以为小青的到来会给予自己一点安慰，没想到到头来却只是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看着他傻里傻气的样子，我心里气不过，于是我就刻意的往桌子上顿了顿碗。

    没曾想他还是选择性的忽略了我，还是王思言提醒他说：“喂，你的好大哥可快要喝的不省人事了哦……”

    “哦，对了……”小青这才注意到了我，我的脸因为酒精的缘故火热火热的，可我的心却拔凉拔凉的……于是我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的选择，那时候我选择小青担此重任是不是为自己埋下了一个祸患，就好比现在，他恨不得把眼睛杵到别人的脸上！

    “柿子哥，不是意思啊……”

    我懒得跟他计较……好吧，其实是酒精上头，我没精力跟他计较，“什么事，说吧？”

    “鑫姐让我过来找你，她有点担心你。”

    我愣了愣，随即就是一阵苦笑，望向了王思言，她却做出了投降的姿势：“你可别看我，今天你老大，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是想让你去帮我再拿一个碗，我要跟小青喝一杯。”

    “哦，害……你早说嘛。”

    她起身离开，小青重新找了一个位置坐在了我的身边。

    “柿子哥，你和鑫姐怎么了，她好像很着急。”

    “你见到她了？”

    “是啊，她不知道怎么进去的，正在你家里，我到的时候她好像正要走……对了！她现在肯定还没走远，要不要把她叫过来。”

    说着，小青起身就要去，我拍了拍桌子，拦住了他：“坐下，陪我喝点。”

    在短暂的发愣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估计他很少见到这种状态下的我。实际上我自己也很难见到，这种状态也算是“可遇不可求”吧。

    王思言也终于回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次性的纸杯，虽然说仍然很大，但至少要比这碗好一点。

    把杯子放下，她又自然而然的重新坐了下来，丝毫没有外人的意思，我也顾不上她，转而问小青说：“小青，你说实话，我是不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

    “当然不是柿子哥，要不然我和晓宇哥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我立刻不解：“那为什么，我总是会把事情搞砸？”

    小青愣了愣，联想起程鑫，相信他也已经猜到了什么，于是刻意把话题挑明：“柿子哥，你是挺有女人缘的，只不过你好像不知道她们要什么，这才弄得一塌糊涂。”

    小青还想说，只听王思言一连“啧”了两声，不知道又给他做了什么手势，他这才突然改口道：“不过，也不见得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问题，你只是在外表上太完美了，上帝这才会在其他方面上惩罚你。”

    “那为什么，它为什么不惩罚的彻底一点呢？……一死了之总比现在不明不白的好。”

    “唉，柿子哥你也别想太多，程鑫姐说她着急了，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她其实不想说那些伤你的话的。”

    “我没怪她，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那你喝酒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迷惘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有些难受。”

    他们都不做声，我还以为他们不信，眯着眼睛拿起了手机，给程鑫发出了一条语音消息来证明自己：“不用想多，我没怪你，小青找到我了，我们一起正在吃夜宵。”

    “柿子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正色道：“我没有任何的勉强。”

    “我知道，可你真的过得好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从我认识你的时候开始，你真正意义上开心的日子好像没多久，自从元旦开始更像是变了一个人……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子寒姐，可鑫姐又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到了最后，你就要把自己内耗完了，我都替你累！”

    我惊讶于小青的话，就我，陈晓宇和小青三人来看，某些情况下小青才是那个看的最透彻的人。在杯中还有三分之一的白酒一饮而尽之后，我认同道：“所以啊……有时候真想一了百了，总比一天比一天累的要好。”这次我没有否认，也没有任何避讳的变相承认了这些话，第二瓶酒也刚刚打开，我伸手要接着倒。

    王思言再次“啧”了一声，也不知道二人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小青心领神会，拿过了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只给我倒了少半杯：“晓宇哥，说不定哪一天咱们就要面对许成乐了，你可不能喝太多。”

    我点了点头，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