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真董山
作者:日享子   大明朝中兴之主,天顺帝最新章节     
    董山,辽东女真族人,生于永乐十七年,即公元 1419 年,其出生地位于东北灰扒江(今吉林辉发河)上游的凤州(今梅河口市山城城北山城)。

    其父乃建州左卫右都督猛哥帖木儿。其母为猛哥帖木儿之偏妾,此女乃其父与明朝于开原交易时所购得之汉家女子。

    董山童年之际,正值建州女真最为孱弱之时,常遭蒙古鞑靼、兀良哈等部族之侵扰,其成长岁月乃是在不停迁徙与动乱中度过。

    永乐二十一年,即公元 1423 年,

    为避蒙古鞑靼部侵扰,其父建州左卫指挥使猛哥贴木儿,只得率女真族人离凤州而东迁,重归曾久居之阿木河流域,此乃彼时朝鲜辖下之会宁一带。

    盖因猛哥帖木儿自受明廷招安后,对明廷忠心耿耿,故而深得当时永乐皇帝之青睐,屡屡加官晋爵。

    宣德元年,即公元 1426 年,

    猛哥帖木儿获明宣宗朱瞻基敕封为建州左卫都督佥事。

    宣德八年,公元 1433 年,再受进封为建州左卫右都督。

    未几,猛歌帖木儿携弟凡察、长子阿谷等族人,襄助辽东都指挥裴俊征伐“七姓野人之乱”。

    猛歌帖木儿之弟凡察、长子阿谷皆因是役负伤。

    “七姓野人”为图报复,

    于十月十九日,由杨木答兀纠集各处野人,计有八百余众,皆身披明甲而至猛哥帖木儿、凡察、阿谷、歹都等人家,一面纵火焚之,一面守株待兔。

    待至申时,大火将阿谷等人所居山寨之门焚毁,

    继而七姓野人攻破城墙,攻入城中,

    猛哥帖木儿、长子阿谷等族人男子尽遭屠戮,妇女亦皆被掳掠而去。

    此战过后,仅有猛歌帖木儿之弟凡察和部署老胡赤等族中要员成功突围,得以幸免,

    余者尽皆战死,妇女、儿童、敕书、印信等皆遭劫掠一空。

    彼时,猛歌帖木儿次子董山,年方十四五,亦沦为被抢掠之孩童。

    至此,建州左卫之女真人呈现出群龙无首、部族流散、统属缺失之态。

    事变发生后,率先向明廷告急的凡察,身为猛哥帖木儿之弟,肩负起了重振建州左卫之重任。

    宣德九年,即公元 1434 年,明廷派遣都指挥裴俊前往斡木河招安谕示,遭遇贼寇与之交战,然因敌我力量悬殊,凡察等人率领队伍前往增援,斩杀贼寇立下功劳,故而得以晋升。

    故而,战后,凡察获明廷擢升,由建州左卫都指挥佥事升任都督佥事。

    鉴于建州左卫旧印遭掠夺,明廷遂向凡察授予新印。

    同年四月,凡察为报兄长猛哥帖木儿等人之仇,上奏明廷请求发兵征讨杨木答兀及“七姓野人”。

    明廷无意为此发兵,但又不能置之不理,于是对杨木答兀施压,赦免其罪,责令将所掠夺的建州人马资财尽数追回,令其与凡察化解仇怨修好,如此方可永保太平。

    在明廷的威压之下,杨木答兀等只得将所掠夺的财物人畜交还建州左卫,

    董山与长兄阿谷的妻子等人一同被赎回。

    董山亦将原建州左卫旧印一并带回。

    然而年幼的董山深知此时自身力量微弱,尚无法统领建州左卫,仍需依附其叔凡察,遂未将带回旧印之事张扬。

    由此观之,董山虽年少,却极为聪慧,深知卫印之重要及自身所处之境,为其日后之崛起奠定了基石。

    随着岁月的推移,董山在建州左卫的地位愈发稳固,其威信也日渐树立,开始逐渐展露自身的才华。

    正统二年,即公元 1437 年十一月,

    董山虽未获任何官职,却仍以建州左都督猛哥帖木儿之子的身份入京朝贡,并向明廷奏报:

    “臣父遭七姓野人谋害,臣与叔都督凡察及百户高早化等五百余户,暗中逃往朝鲜之地,欲一同迁至辽东居住,唯恐被朝鲜国拘禁,恳请圣上怜悯。”

    明廷收到董山的上奏后,应允了董山率部众迁往辽东的请求,

    并责令朝鲜国王李陶,将董山、凡察等家送至毛怜卫。

    继而命毛怜卫都指挥同知郎卜儿罕,遣人护送入境,不得有所损伤。

    紧接着明廷“命原掌建州左卫事右都督猛哥帖木之子董山,承袭本卫指挥一职”。

    这意味着,此时董山的地位不仅在本部族得以稳固,亦得到了明廷的认可,

    能够凭借旧印掌管建州左卫事务,

    由此,在建州左卫出现了一卫二印的状况。

    凡察见董山入京朝贡并被授予本卫指挥使且言及旧印之事,心中甚为不安,

    便于正统三年,公元 1438 年春,正月入京朝贡,

    遂向明廷表明,尽管旧印已由董山带回,

    但新印乃朝廷所赐予,故欲留存。

    明廷在董山来朝时,本欲收回新印,而凡察如此言说,便又改变了主意,

    于是针对凡察及董山二人,“一卫二印,于法不合,责令尔等即刻协同处理事务,同时将旧印遣人送还,如此方可使事务归统,部属信服”。

    因建州左卫的卫印之争,明廷遂将应允的迁往辽东居住一事暂且搁置。

    而朝鲜为阻建州左卫迁徙,趁机打压李满住势力,致其难以于婆猪江一带存身,只得离开婆猪江徙至苏子河畔灶突山下。

    至此,董山与凡察侄叔二人才幡然醒悟,

    为摆脱朝鲜之束缚,以实现迁居辽东之计划,

    不得不舍弃这卫印之争,携手共商应对朝鲜之策。

    为麻痹朝鲜,他们改变策略,绝口不提迁徙之事,而屡屡向朝鲜表忠顺之意。

    与此同时,董山明确表示放弃向李满住所部求婚,转而向朝鲜求婚。

    “今董山,身为酋长后裔,率领部下挺身而出,入朝觐见,洗心革面,归顺朝廷。既求联姻,又欲宿卫,其诚意着实深厚。”

    “我父亲同时效力于明朝与朝鲜,我亦愿效仿父亲,接受任命。且我原本向满住求婚。

    如今深思,满住乃本国之贼,不宜联姻,故欲与本国之人成婚,永效忠诚。……若欲迎娶镜城吉州居民,可选富饶且有奴仆、姿色出众者为妻。若其妆奁未备,官府亦可代为筹备。”

    如此一来,朝鲜对董山、凡察已放弃迁徙辽东的想法更加深信不疑。

    朝鲜从四个方面剖析了他们无法迁徙的原因。

    “斡朵里居于境内,却早有迁徙之心。如今已获奏准,童山等地依旧安居乐业。

    其一,不能擅自迁徙。

    四镇屯兵驻守,以显威慑之威。此为其二,不能迁徙。

    酋长即便欲迁徙,属下众人皆不愿从,若弃属下而独迁,不过一介匹夫罢了。此为其三,不能迁徙。

    他们久居斡木河,自由耕牧,安心于此,骤然舍弃熟悉的田地,离家远迁,寄身草木之间,亦非人之常情所能忍。此为其四,不能迁徙。

    由此观之,当无疑虑其迁徙之事。”

    为了进一步缓和与朝鲜的关系,董山还请求朝鲜授职。

    朝鲜国王李裪起初不敢应允,因董山已受大明官职,恐遭明廷怪罪。

    然而董山数次恳切请求,且言道:“我父受命于明国与朝鲜,我亦愿循父之例受职。”

    至正统四年,即公元 1439 年二月,

    董山再次率众属下部将童所老加茂赴朝鲜朝贡之际,请求授予官职。

    朝鲜方始“以董山为嘉善雄武侍卫司上护军,以童所老加茂加威勇将放虎贲侍卫司护军”。

    至此,董山成功缓和了双方的紧张态势,亦使朝鲜方面松懈了戒备。

    恰在朝鲜认定董山、凡察绝无可能逃离斡木河一带之时。

    董山、凡察却精准地抓住时机。以“耕农打围”为借口,

    率领属下三百余户,摆脱了朝鲜的束缚,

    历经诸多波折,冲破重重阻碍,逃离了斡木河一带,最终抵达了苏子河畔。

    他本欲投靠李满住。

    岂料李满住对其突如其来之事全然不知,已然率众东迁。

    须臾之间,董山所部生活困窘。

    朝鲜国王李裪闻知董山、凡察率众逃离,与李满住会合,唯恐对己不利。

    遂向明廷上奏道:“凡察诱侄童山逃往建州,恐其与李满住共同生事,侵扰大明。”

    明廷为解此难题,便对朝鲜国王言道:

    “朕遣敕谕凡察等仍回镜城,守其父之境土,若其回返,王当释旧怨,宽以待之,仍命守边军民,勿使侵扰。”

    继而,明廷再度晓谕建州左卫都督凡察:

    “朝鲜国王与尔等皆为朝廷之臣,往昔因尔等迁徙无常之缘由,屡次晓谕李裪善待尔等,李裪皆谨遵朝命,不敢违逆。尔等既已奉敕居于境城,现今却无故擅自迁徙,致使李裪心生疑虑,此皆尔等之过。

    而今已一概不予追究,敕令下达,尔等即刻率领部属、人口、牲畜返回境城居住放牧,

    仍需与朝鲜永远和睦相处,切勿心怀小怨,动辄侵犯滋扰。

    朕已再次遣使敕谕李裪,令其依旧善待尔等。

    若尔等不愿返回境城,愿与李满住等同处,亦听凭自便,但不得故意挑起事端,侵犯相邻边境,以免获罪”。

    实际上,明廷起初是应允董山、凡察等迁至辽东与李满住同处一地的。

    然而,因朝鲜从中作梗,致使明廷改了主意。

    现今迁徙既已成为既定事实,明廷自然不会执意反对。

    故而,明廷采取了两手策略,一则安抚朝鲜;

    二则任由建州左卫自行抉择,回与不回皆可。

    董山、凡察接获明廷敕谕后,心中也算有了着落。

    毕竟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朝鲜的桎梏,获得了独立自主,

    自是不会再回其境。

    然而,当董山率部抵达苏子河畔之后,

    所面临的最大困境,不单单是粮食问题,更有一些部众不断从朝鲜出逃。

    为解决温饱之难,他们只得向彼时的辽东总兵曹义寻求援助。

    曹义未敢擅自决断,遂上奏朝廷。

    朝廷为助其渡过难关,

    命辽东总兵官曹义,将董山等部众安置于三土河及婆猪江迤西冬古河两界之间,与李满住一同居住,

    董山部若粮食匮乏,可如实上报带回的男女口数于总兵镇守官,以获粮食接济,使董山等逃难的女真族得以安定。

    如此,不仅再度彰显了朝廷对建州左卫移居辽东的支持立场,而且还积极协助其解决生活难题。

    由此使建州女真诸部,汇聚于一地,重新走向联合,实力亦逐渐强大。

    正统六年,即公元 1441 年,

    春,正月,董山遣其部属塔察儿等入京朝贡,乞请擢升。

    明廷为安董山之心,遂应其所求,

    同年升建州左卫指挥使董山为右都督佥事。

    待董山等人于辽东站稳阵脚后,即开始向朝鲜复仇,

    责令朝鲜将滞留于朝鲜的一百七十余户建州左卫的女真人遣归辽东,否则将伺机劫掠朝鲜。

    朝鲜国王李裪,得悉消息后,不得不向明廷呈上奏章,阐明这 170 余户滞留的缘由。

    在明廷的威压之下,董山不敢贸然以武力索回这 170 户建州女真。

    待建州左卫在辽东安定下来之后,

    内部的矛盾再度凸显。

    此时的董山已至 22 岁,且获明廷擢升为右都督佥事,

    其政治地位与叔父凡察等同,

    “一卫二印”,由谁执掌建州左卫,这一问题再度公开化。

    明廷为化解卫印之争,责令辽东总兵官曹义出面斡旋,

    然而二人各执一词,争执不休,遂一同前往开原,

    虽经曹义“反复晓谕朝廷律法制度,

    凡察,交出了新印,却意欲入朝申诉。

    为妥善处理此问题,曹义援引永乐年间海西女真都指挥恼纳、塔失叔侄争印之旧例,

    “欲设建州右卫以安凡察之心,消弭争衅,以靖边地”。

    明廷纳曹义之建言,不再收回新旧二印,

    遂于正统七年,即公元 1442 年二月,分建州左卫,新设建州右卫,擢升都督佥事董山为都督同知掌左卫事,统领旧部;

    擢升都督佥事凡察为都督同知掌右卫事,掌管新印。

    “特谴敕谕尔处大小头目人民,听从所愿分属,自今宜严饬下,毋相侵害,以保尔禄位,延及子孙”。

    由此形成了建州三卫。

    由于建州右卫的设立,不仅缓解了建州女真内部的矛盾,

    同时也与明廷建立了更加友好的关系,

    使建州女真进入了和平发展时期。

    每年都有大量的建州女真人入明京朝贡,并得到了丰厚的赏赐,农业生产也有了较快的发展,经济状况得到了较大的改善,

    董山利用旧山城的基础重新修筑了佛阿拉城。

    正统十四年,公元1449年,“土木之变”发生,明正统皇帝朱祁镇被杀,紫荆关大捷后,瓦剌太师也先,实力大减。

    为了恢复势力,瓦刺也先不断率兵抄掠辽东,对建州女真产生了重大影响,

    为了本部女真族人的生存,董山联合叔父凡察和岳父李满住,三部发兵5000抄掠辽东,辽东为之困敝。

    当时,明廷南方叛逆和陕西流民之乱爆发,

    对此,新任蓟州镇总兵官,兼管辽东之地的赵辅,也无可奈何,便采取关闭开原城东及广宁马市贸易的手段,以示惩罚。

    天顺元年,赵辅巡抚辽东,董山见瓦剌也先,势力已衰落,

    考虑到以自己的力量并不能抵抗明廷,况且当时的天顺帝也并未追究他们附合瓦剌也先,抄掠辽东之罪,

    于天顺元年,公元1450年,一月,再受招抚。

    这样建州女真再一次进入了和平发展的阶段,

    一直延续到天顺二年,公元1451年二月

    在这一年二月,由于建州右卫指挥使凡察已死,建州卫指挥使李满住年迈,

    建州三卫的三大首领,唯有建州左卫指挥使董山,年富力强,且复有谋略,

    建州左卫指挥使董山,遂暗中兼管三卫,实现了实际上的建州女真之一统。

    掌三卫兵权后,董山势力大增,有女真骑兵2万,部众5万多人。

    势力大涨的建州女真首领董山,开始不满足于现状,想要做大做强,

    于天顺二年,公元1451年,3月底,再次发精锐骑兵5000,侵略辽东,

    对此,蓟州镇总兵兼管辽东之地的赵辅,早已经有所察觉,并暗中做了准备和应对之策,

    天顺两年,公元1451年,四月初一,

    蓟州镇总兵赵辅,领大军5万,兵分三路,在辽东女真完颜部的暗中配合下,主动进攻佛阿拉城的建州女真董山部。

    此时,董山控制下的整个建州女真三卫,有三卫大军骑兵2万,

    5万明军 pK 2万女真大军,

    第一次辽东大战,于天顺两年,四月初一,正式打响……

    此战,战局如何呢?

    面对5万强大明军的主动进攻,建州女真首领董山,将会如何应对呢?

    此战之中,女真完颜部又有何作为呢?

    此战和武当派八代子弟冲虚所说的“无耻淫贼”又有何关系呢?

    请继续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