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了几只丰饶孽物后,牧天乐和镜流来到了流云渡的边缘地带。
从这里,能够看见下方的大海。
“我还真是荣幸啊,能在偿还罪孽之前,结识一位即将登神的强者。”
镜流微微摇着头,似乎是因为环境而感慨,又似乎是在自嘲。
“这证明我们之间有缘,缘啊,妙不可言。”牧天乐笑道。
“你…应该不是仙舟人吧?”镜流手里浮现出一朵白花,白花正在逐渐的变黑。
“不是,我的故乡,在文化层面,和仙舟极其相似。”牧天乐撑着栏杆,看着以后会生长出建木的地方。
“好,现在,请你离我远一点。”镜流的身上,冒出了一道道诡异的黑气。
魔阴身要发作了?
牧天乐眉头微微皱起,他还没有真实见过坠入魔阴身的人是什么样的。
镜流的气息逐渐的急促起来,身体四周的罪业不断涌现。
牧天乐叹了口气,轻轻跺了跺脚。
一道玄妙的力量,压制了镜流的魔阴身。
“你?!”
镜流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她忽然发现,在自己体内,好像多了一道锁一样的东西。
这道锁,仅仅是锁住了她的异变,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
“魔阴身啊,某些方面上来说,和心魔有些像,但又不完全是心魔。”牧天乐摊开了手,手心里浮现出一缕黑气。
“这是仙舟民长生的代价。”镜流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情况稳定了许多。
“长生?呵!”牧天乐不屑一笑道:“丰饶给的长生,可不算长生,依我所见,不朽才是长生。”
“何出此言?”
“真正的长生,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嗯,也不对,或许,会面临孤寒的局面。”牧天乐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现在,就是长生之身,需要考虑,也就是未来的我,可能会面临孤独、无人可以和我交流的情况而已。”
“活的太久,可是会寂寞的。”
“不会。”牧天乐轻柔地摇着头:“当身边有人一直陪伴着,便不会寂寞。”
只要姬子还在,牧天乐就不会寂寞。
也不会因为活的太久疯掉。
“……”镜流忽然咬紧了嘴唇,神色变得沉重了起来。
牧天乐瞥了一眼,关切地问道:“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都是过往…”镜流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可浮现出来的过往记忆,又怎能因为呼吸而褪散呢。
“镜流?”
“唉~我也该和过往告别了。”镜流抬起了手,取下了自己的眼罩。
美艳动人的眼眸第一次展露在外,那双眸子,就像是天上的明月一般。
精致,如同宝石。
“多谢你压制了我的魔阴身,能让我再次得见过往的云烟。”
“不必客气。”牧天乐摆摆手,表示这都小事。
“罗浮…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没有任何变化。”镜流感叹着。
牧天乐抱起了双手,靠在栏杆上。
“我将开锁的权利交还于你,与其说是锁,它更像是一道封印。”牧天乐解释道。
镜流低垂着眸子,思索片刻,“封印…你…其实是有能力清除魔阴身的吧?”
“也不完全是吧,魔阴身,是丰饶长生所带来的缺陷是全方位的,肉体的痛苦好解决,但是精神上的痛苦,很棘手。”牧天乐摇着头,他现在也就是给镜流的魔阴身上了一层封印而已。
封印了镜流的肉体痛苦,可他没办法解决镜流的精神痛苦。
这一点,和隔壁提瓦特的磨损有一些相似的点。
“无碍。”镜流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手上因为常年握剑,有一些茧子。
但因为镜流保养得当,这些茧,微不可见。
只要不是带着显微镜去看世界的人,几乎是不会发现的。
“走吧,我们去其他地方逛一逛。”牧天乐转身,屈指一弹,掀起一股空间的波澜。
将周围的丰饶孽物直接镇碎。
“强大的力量…你的心性,和这股力量似乎有些不相配。”镜流感受着周围滑过的力量,柔声道:“你的心性,有些年轻。”
“保持一个年轻的心性,不好吗?”牧天乐转过头,微笑着说道。
“你…”
“我是我,不是力量的奴隶,不是被力量提着绳子的木偶。”牧天乐打开了一条空间隧道,隧道的入口,是一处海岸。
“也对。”
“红尘百味,值得细品,心性的年轻,能够让我更好的体会到红尘气息,让我明白我是人,而不是一个机器。”牧天乐让开了身位,绅士一笑道:“去海边走走,如何?”
“既然是你的邀请,那去便是。”镜流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海岸边。
刚刚抵达此处,牧天乐和镜流便看到了大量徘徊于此的丰饶孽物。
有丰饶灵兽,也有一些药王秘传。
牧天乐和镜流刚一着地,大量的丰饶孽物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牧天乐拿出薪炎大剑,轻轻抚摸了一下剑身。
“咱们来比赛吧,看看谁杀的丰饶孽物多?”
牧天乐提议到,光是聊天也没有意思,就像是在家喝酒没有下酒菜,在酒吧喝酒没有吹牛一样,毫无生趣。
“可以。”镜流不抱有胜过牧天乐的希望,她知道牧天乐的实力。
“嗯,为了公平起见,我就只用武器,不用能力。”牧天乐摩拳擦掌。
一只丰饶灵兽·长右,率先对牧天乐发动了攻击。
这只形似苍猿一样的怪物,力气极大,破坏力惊人。
可它刚刚跃起,就被牧天乐一剑秒了。
这一剑,将它撕成了两半,血肉之躯,怎么能敌得过武器呢。
牧天乐踹飞了丰饶灵兽·长右后,眸光一闪。
“开始吧。”
牧天乐说道。
话音刚落,镜流如同一道虹光一样。
剑姿优雅而又高效,每一剑都是杀招,没有太多的花里胡哨。
对付这些丰饶孽物,镜流不需要什么虚招去骗,大大方方地杀去便可。
牧天乐的动作没那么快,对于他而言,和镜流的胜负没那么重要。
玩一玩而已。
……
神策符。
景元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身边站着彦卿,桌前是太卜司太卜符玄的投影。
“如何?太卜大人?你怎么看?”
“怎么看?”浮现叉着腰,“天道昭缪,人心幽微,你是要为给他们算上一卦,占测来意凶吉嘛?”
“这道不必,饵以吞下,静待收钩即可,不过…”景元想到了牧天乐,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不过?”符玄眉头微皱。
“那位名叫牧天乐的先生,实力过于强大,按照我的推算,非星神不可敌!”景元敲了敲桌,“根据他有意无意透露的情报来看,他的实力,还远没到尽头,他,可是个棘手的人物啊。”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