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粉末飘荡在空中，渐渐构成了一层模糊的迷雾，将所有的联军将士们都给包裹在了里面，一些搭起了云梯，费尽心力的朝上攀爬，但很快就被巨石滚木之类的东西给砸了下去。

    城墙上，全副武装的力士正端着一个大桶，将里面的粉末浇灌而下。

    火辣辣的疼痛让云梯上的士兵们下意识的松手，坠落到了下方的无尽深渊中。

    更有甚者，将折含有剧毒的物质给弄到了眼睛当中，疼的他在地上不断打滚。

    就算侥幸逃过了一劫，后续也会死在霉菌感染所带来的疾病中。

    烟雾经久不散，联军的战斗力已经是被削弱了一个层级。

    方正风此刻在观察，却忽略了一阵斜风，将一些黑色粉末吹到了他的手臂之上，只听到阵阵滋啦声传来，一股宛如肉被生吞活剥的痛楚传来。

    这股感觉顺着神经传遍全身，已经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了。

    “嘶……这倒地是什么？千万不能让它进入眼睛！”

    他的右手猛然一缩，留过血的汉子，自然不能没品的喊叫出声，

    方正风摘掉手臂的铠甲一看，只见伤口处已经鼓起了一个大泡，随后破裂，被腐蚀成焦炭的皮肤甚至都用不着触摸，顺着肌肉的颤抖就剥落了下来。

    连忙从马背的袋子上取出布料，他用牙齿咬住另外一段，在手臂上用力的缠绕了几圈，等到再次抬起头时，周围有是一片惨叫声。

    不是谁都能发现这黑色烟尘有问题，一些冲在最前面的将士们，则是号不犹豫的扑到了这些重金属含量超标的粉末中，最先受到影响的是眼睛，随后喉咙，鼻子，耳朵，越是张开嘴巴叫唤，吸入了粉末就越多，反而是加速了死亡过程。

    联军将士们捂住自己的眼睛，躺在地上打滚，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再度席卷心头，或许是天意，风刮的越来越厉害了，一层黑雾将所有人都给笼罩劲来。

    方正风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分毫。

    而城墙之上，李言面带笑意的看着这样一幕，他虽不知道那位二公主是如何提震士气的，但现实终究会再度将他们打入到低谷中。

    这些炼制火药所产生的药渣粉末极细，飘散在空中，一时之间很难散去。

    联军将士们五感尽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惨，最终耗尽力气倒在地上。

    这一战，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等到月上枝头，终于才吹了一阵轻风，将那雾气给驱赶开来，露出了满地的尸体。

    饶是见多识广的秦国公看到这样一幕，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李大人，我没有想到，这枫叶黄竟如此凶猛，今夜联军损失惨重，恐怕短时间之内不会贸然进攻了！”

    “不过，我还是想要尽快把孙英那个混搭给捉到！”

    “放心，放心，就快了！”

    李言点点头，时值深冬，但凤阳城前的气氛却是火热的紧。

    ……

    京都。

    驿官一路疾驰，总算是在天黑之前抵达了东边的城门。

    消息遭受到封锁，李言就想了一个特殊的法子，在开战时送驿官突围出去，这样联军方面被战事拖延，自然也就没空去管一条漏网之鱼了。

    “陛下！大捷！大捷啊！”

    驿官一路跑进皇宫当中，激愤的声音在宫墙之间回荡着。

    “李大人亲自现身凤阳城，一连提出了好几个实用的计划，将西胡和北魏联军给强势击退，我方没有花费一兵一卒，联军方面倒是死伤惨重！”

    “凤阳城下，火烧联军，被烧成焦炭的尸体堆积如山，联军无奈撤退！”

    听到这个消息，赵洪清直接从龙椅之上坐了起来，手里拿着的茶杯也忘了喝。

    看来，他派李言去前线的决策可谓是相当正确，一手火烧连城，直接将那些蛮子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按照这个趋势，大夏很快就能摆脱战争的威胁了。

    “将消息放出去，让百姓们也好好乐呵乐呵！”

    大手一挥，这位皇帝随机下令，这会告知北方大捷，定能稳固民心。

    而随着百姓得知北方情况，整个京都都沸腾了起来，坊市街道上，无一不是拥抱欢呼的百姓，人们奔走相告，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赵洪清好生款待了一下那位驿官，随后向他询问北方此刻局势。

    “陛下，你是不知道，李大人妙计频出，谁能想到用火来破骑兵攻势，李大人真乃神人也！”

    “李大人的手段，光是听说过一边都令人不得不服气……”

    随着北方局势逐渐安定下来，这番话落到他耳朵里面，不免多出些其他意思。

    李言在凤阳城奋战之时，赵洪清也没有闲着，他无时不刻的想要将北方边境的军队给抽调出来，然后派遣到凤阳。

    只可惜，边境线之外还有着一个北齐在虎视眈眈，若是贸然将军队撤去，恐怕局势会演变的更加复杂。

    就在昨日，宰相杨国威为他出了一个注意，大夏和北齐之间的关系尚可，为何不派遣出一名使团，让北齐加入自己的阵营，到时候剿灭闯入境内的联军岂不轻而易举。

    这明显是一个馊主意，赵洪清心知肚明，但眼下他也没什么太好的选择了，只得下了圣旨，从翰林院中选出了一些个能说会道的书生从西边绕开战区进入北齐境内。

    北齐皇帝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也不知道此番能否商议出个结果来。

    为了让使团有话语权，此番西行北上，还带了不少银钱，希望能够打开两国合作的道路。

    赵洪清深吸一口气，只要能解决大夏目前的困境，将那十万联军给剿灭，那么北魏和西胡就大势已去，剩下一个北齐，自然就不足为惧。

    这次和谈十分关键，只可惜李言分身乏术，否则就让他去了。

    “陛下，那火焰宛如有灵性一般，迅速朝着联军的阵营蔓延了过去，他们皮甲之上的油脂反而助长了火势，将其一个个都吞没在了火海当中，等到微臣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没有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