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对……”

    芽衣看出了端倪，她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月壤，尤其是表层的月壤，本质上是陨石撞击月球表面，留下的碎屑物质层，颗粒松散程度以及其他各种性质，都和地球上的土壤和沙砾大相径庭。

    而雷电芽衣目光所及的地面，看上去和电视节目里的月球表面完全一致，但当她将【泥土】拿到手中时，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月壤。

    “我记得博士说过，世界泡离本征世界的实际距离越近，和本征世界的情况就越为接近……既然这脚下的土地并不是月壤，也就意味着，我并没有进入月球附近的世界泡，在我面前的，应该是类似幻境，或者某种信息残余……”

    想到这里，芽衣惊讶的发现。刚才还在手中的【月壤】，转瞬间就化作无数细小的粒子，消散在空间里。

    “看来我想的没错，不管是误入还是被人操纵，想要离开这里，必须得继续前进了……”

    向前走出10公里后，一具造型奇特的石像映入她的眼帘，这具石像虽然看上去像是缺少了一部分，但可以看出，这似乎是某位少女的头部。

    而她的前方，也不再是荒凉的景象，看上去，像是一座基地。

    “月球……基地……”

    芽衣还没有开始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展开探索，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琪亚娜？!可是，她为什么……”

    对于琪亚娜的出现，芽衣其实并没有多少意外，毕竟这里有可能是幻境，如果有人想要攻破她的心理防线，八成会利用琪亚娜这位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让她不解的是，琪亚娜身上的女武神装甲，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此刻，琪亚娜仿佛被白色和紫色包裹，她的她发型从双马尾变为单马尾，原本洁白的头发，末端似乎被染成了深紫色。身体的两侧，悬浮着两片正面为白色，背面为紫色的翅膀状物体。

    她的腰部和后背上，有几朵颜色并不完全一致的紫色花朵，两条胳膊的末端，也和头发一样，染成了紫色，白色的纹路像是箭头一般。而那双原本如蓝天般澄澈的双瞳内，此时也多出一抹紫意。

    “这件女武神装甲……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这不是女武神装甲，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上，散发着和我一样的律者气息。】

    这时，一直没动静的第二人格，主动和她展开了交流。

    “律者？可是，在天命总部的时候，我们也看见过琪亚娜体内觉醒的律者后的样子，而这……”

    【不知道，但我有两点可以肯定：第一，这个状态的她非常清醒，没有被任何人控制。因为我感受到的，是【琪亚娜】的气息，而非【冰之律者】的气息，也就是说，此时的琪亚娜，大概和艾诺希雅一样，成为能够自我熟练运用律者权能的律者。】

    “有道理。”

    虽然不知道，前方的琪亚娜正站在那里干什么，但看她那有些蠢萌的表情，芽衣确信，虽然和现实世界的琪亚娜相比，她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但她本质上，还是自己的那个笨蛋琪亚娜。

    【第二，这个状态的她，绝对不是冰之律者。虽然从我们的角度来看，眼前的她，或许只是一段数据，或者某人编织的幻境。但我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怎么说呢，如果具象化的话，数值没有我们更高，但是等级却在我们之上。】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律者之间，还分三六九等不成？”

    【我也觉得很荒唐，但直觉给我的反馈，就是如此。】

    这时，芽衣眼前，一直站在原地的琪亚娜行动了。她立刻跟了上去，发现她一路向地势更低的地方移动，似乎像是要前往地底。

    一段时间后，琪亚娜抵达了目的地，那是一片相当空旷的平台，偌大的场地内，除了她们二人以外，就只剩下悬浮在空中的……人类。

    虽然他看上去是一位成年男性，并且和琪亚娜一样，有着白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瞳孔。但两侧那对宽大漆黑的翅膀，和头上那双像牛角一样的东西，实在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物件。

    在跟随琪亚娜难道期间，芽衣曾经尝试过很多种办法，但都没能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自己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也是直接穿了过去。虽然芽衣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你来了……”

    天空中的男人扇动着翅膀，缓缓落地。将手中的大剑缓缓举起，指向琪亚娜。

    “没错，凯文，我来了。”

    琪亚娜也掏出了双枪。

    “他是……世界蛇的那个凯文？！”

    来到海渊城之后，雷电芽衣得到了更多的资料，自然也知道了逆熵与世界蛇曾经的恩怨。

    虽然第四次崩坏爆发的时候，她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和琪亚娜一起前往新西兰，但就从事后的只言片语，她也能明白，凯文，无疑是一位强大到可怕的人。

    就在芽衣还没能完全理清楚状况的时候。凯文将天火圣裁又放了下来。

    “律者，你……还会做梦吗，梦见那些你没能拯救的人，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会。我依然会梦见。”

    “可我已经不再会了……”

    凯文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与回忆之中，随后，再度将天火圣裁举起。

    “要想做一件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就必须承担只有你才能承担的代价，想要终结圣痕计划，那就必须，飞到比我更高的地方！”

    凯文和琪亚娜几乎同时动手了，紫色的光芒与炽热的烈焰碰撞，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正当芽衣试图了解，这个状态的琪亚娜的律者权能是什么的时候，她像一发炮弹一般弹射而出，咚的一声撞在墙上。

    芽衣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

    “看来，你并没有跨越终焉的能力。”

    凯文并没有补刀的打算，他扇动着翅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