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的讲话到这里结束了。莫名其妙就成为天命主教的德丽莎，此刻垮起了小猫批脸。

    “爷爷他……要辞职？”

    德莉莎记得，符华和她分享过神州从古代流传下来的一句话：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虽然德莉莎的实际年龄只有45岁，但由于她是克隆人，许多正常人类花几年才能学会的事情，她刚诞生就会了。所以，说她的心理年龄超过50岁，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不过德莉莎万万没想到，五十而知天命，意味着自己在五十岁之前当上天命的主教。

    “没错，德莉莎女士，就在刚才，我们收到了了天命的传真通讯，证明奥托所说的内容的确是他本人所说而不是他人编造，同时邀请您尽快前往维也纳郊外，位于柯洛斯滕的天命旧总部，举行交接仪式。”

    “鸡窝头，奥托当了500多年的天命主教，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辞职了？结合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可以确定，这就是陷阱。”

    其他人没有发话，但从表情上可以看出，大家都认同特斯拉的观点。

    “但是……天命方面还给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支配之律者的最后一块核心，在奥托的手中。他们希望我们能前往柯洛斯滕，将其回收……”

    “好啊，原来这最后一块律者核心，是被奥托这个混蛋抢走了，唉，这下就算明知是陷阱，我们也得去了。”

    “博士说的不错，除此以外，以我对爷爷的了解，如果我们不主动进入他设下的圈套里，恐怕会有其他无辜的人因为他的计划而遭殃，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们也不得不去。”

    “……这确实像是奥托这个混蛋会干出来的事。唉，不知道柯洛斯滕发生的情况，我们能够提前做的准备也非常有限……”

    “从盐湖城抵达柯洛斯滕，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航程，具体措施还是路上再讨论吧。”

    半个小时后，休伯利安再次从盐湖城基地上起飞，朝柯洛斯滕飞去。而为了防止奥托的计划是调虎离山，瓦尔特留在了盐湖城基地，守住后方的同时以防万一。

    当地时间7月18日下午，距离目的地还剩约1个小时航程时，德莉莎再次来到休伯利安的甲板上。

    符华正在她前方不远处，练习神州功夫。见德莉莎正在向自己走来，立刻做了个收式。

    “学园长，下午好。”

    “下午好，符华，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啊，不会，我做这些活动，除去打发时间之外，是想着做些什么事，缓解心中的紧张。”

    “哦……那就好，我正好心中有些困惑，想找你请教一番。”

    “你和爷爷在500多年前就已经认识，应该知道，他这500年来，并不是一直在倒行逆施。尤其是新天命成立前后，他做过不少义举。”

    “而现在，我无论是开办圣芙蕾雅学园，还是反抗他的统治，似乎只是在做他曾经做过的事情。我……”

    “学园长是担心，走不出奥托的影子，对吗？”

    “……嗯。”

    “学园长既然自幼受他的影响，做出决策时和他有相似之处，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不过，学园长您毕竟和奥托在很多方面不一样，我，还有其他人都相信，您在未来一定会走出一条和他不一样的道路的。”

    虽然符华这话只是安慰，并没有给出任何实质性的建议。但德莉莎把心中的烦恼倾诉出去以后，心情还是好了不少。

    一个小时后，休伯利安在柯洛斯滕城郊缓缓降落，天命一方迎接的人员中，除了不灭之刃的队员之外，还有一位熟悉的身影。

    “程立雪，是你？！”

    程立雪上前，向德莉莎等人打招呼：

    “德莉莎大人，师父，琪亚娜，布洛妮娅，还有逆熵的几位博士很高兴能够再次见面。”

    “我知道，各位的心中有许多疑问。但各位对主教大人也有所了解，他既然派我来与各位接触，就一定不会把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告诉我。”

    众人深以为然，德莉莎环顾四周，露出困惑的表情：

    “对了立雪，周围都是不灭之刃的女武神，怎么不见幽兰黛尔和丽塔？”

    程立雪叹了口气：

    “丽塔日前被派去和世界蛇接触，算算时间，恐怕还要过几个小时才能回来，而幽兰黛尔……被主教大人派去执行秘密任务，具体情况我一无所知。”

    “尽管名义上不灭之刃暂时归我指挥，可实际上我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她们目前基本上归亚尔薇特管理……”

    “也就是说，目前整个柯洛斯滕，只有你一个S级女武神？”

    “啊，这倒不是，还有一位几个月前从深度睡眠中被主教唤醒的人，也是S级女武神。”

    “而她陷入沉睡的时间，是520年前，据她所说，是因为当时受了无法治愈的重伤，奥托才让她陷入沉睡，直到科技的进步，找到治疗她的方法……”

    “520年前的人……”

    德莉莎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符华。

    “她叫李素裳，师父应该在500年前就已经认识她了。”

    听到这个名字，符华身体一怔。

    “是她……”

    “立雪，这几个月，都是你带着她适应现代社会吧。”

    “嗯。”

    “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程立雪仔细回忆了一番：

    “素裳她……乐于助人，为人洒脱大方但又注重礼数，毫无疑问是个好人。只不过……在某些方面，似乎太过固执了一些。”

    “和印象中的她基本一致，你刚才说了，奥托曾经救过素裳的命，那么这个时候唤醒她，一定是为了让她还这个人情。”

    “而素裳又是一个固执的人，只要奥托让她做的事情不违背她的原则，即便她知道奥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她帮助奥托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依旧会选择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务。”

    “而这个任务，多半和我有关。立雪，如果我和她发生冲突，千万不要插手，因为……”

    程立雪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

    “师父的意思我明白，毕竟她在太虚剑气上的造诣远在我之上，仅次于全盛时期的您和五师姐。”

    ………………

    稍早前，天命旧总部的城堡前。

    奥托看着这位新加入天命的S级女武神，满意的点了点头。

    “素裳，听长光说，这几个月的时间，你已经和大家打成一片了，不愧是你，总是能做出一些超出预期的事情。。”

    李素裳看着面带笑容，上下打量自己的奥托，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让本姑娘当这个什么S级女武神，不正是罗刹人你的主意嘛。你到底是想让我融入这个新的身份，还是不想啊……”

    “啊，我只是杞人忧天，担心你难以适应现代社会罢了。”

    李素裳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一开始我也的确有这样的担心，毕竟500年过去，好多东西都变了。但我真的下定决心去适应现代社会之后，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除了微波炉，淋浴花洒等现代设备之外，生活的方式和【自在门】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不过，和500年前相比，现在有更多的普通人，有过上随性自在生活的权利罢了。人与人之间，不像过去一样有那么多烦人的规矩和礼数。”

    “……这几个月，一直是立雪带你熟悉现代社会，你觉得她怎么样？”

    李素裳认真的想了想：

    “师姑啊……虽然我对于当年的事情了解的也非常有限，但她应该是……赤鸢师祖的弟子里……最正常的一位了吧。”

    “最正常……你这个评价，倒是有趣。也许你还不知道，在现代社会，师生之间的关系远不如当年这么重要。像程立雪这么尊师重道的人……可不多了……”

    “传统的道德观念被击碎后，人们挣脱了枷锁的同时，却又……”

    “停，罗刹人，不要再继续讲一些一直在我的脑袋里打转，却始终也消化不了的东西了。要是还有时间，不如跟我说说，最近在这镇子里为什么会【四处闹鬼】？”

    “……哈哈，好。事先声明，我可没有能力真的将500年前的人拉到现在，你看见的听见的，是某些强烈的意识，从过去映射而来的投影而已，你大可不必理会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