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王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但还是多问了一句：“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蔡琼笑道：“我可能会跟着你呆几天，在你周围贴身观察你的日常，必要时会需要你和我聊聊天，回答我一些问题，然后就没了。”
“很简单不是吗？”
蔡琼的眼神里带着一些难以描述的神采，很像看猎物的眼神，王建总觉得不可能那么简单。
因为这样，王建才总觉得不舒服，只是他现在有求于人，也只能先答应下来。
反正他也没什么秘密，当个研究对象也掉不了肉，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了王建的首肯，蔡琼连情绪都高涨了不少，主动说起了自己的治疗方针。
蔡琼很专业，这点毋庸置疑。
一路停下来，王建是觉得又清晰又明确，不仅有剖析病情的方法，还有改善病情的逐步方案，也有一些应急的措施，还有很明确的忌讳的点。
王建很认可这位女医生的专业程度，人长得漂亮不说，身材也性感，就连个人实力和家庭背景一样这么强，好像除了人的性格有些古怪外，真没啥毛病。
听完蔡琼聊完治疗方针，王建心里对这女人的信心又多了一分。
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隔壁的王响醒了，没有之前的疯狂表现，只是躺在床上，神情哀伤的发着呆，看起来也和正常人没多少区别。
在开始治疗之前，王建还得和王响说说话，这也是蔡琼要求的。
跟着蔡琼来到隔壁门口，王建正准备开门钱，蔡琼突然说道：“之前给王响吃了稳定情绪的药，他的症状能好很多，思维方式会和之前类似，你可以先和他说说情况。我正好可以再观察下他的具体情况，然后再和他进行一些确诊验证的实验。”
“如果能让病人主动配合治疗，效果会加倍。”
“行，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和他说。”
王建点了点头，推门进去就迎上了王响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愧疚的情绪。这个时候的王响和想杀人的那个完全不同，之前他带给王建的感觉就像是暴风，现在回到了微风状态。
整个房间进入了一个很微妙的氛围，蔡琼很明智的没有跟太深，见着王建走到床边，她在门后就站定了。
她没再走近，把空间留给了这两兄弟。
“哥.....”
“小建。”
“你还好吧。”
“嗯。”王响很平静，两兄弟许久没见，却没多少话可以说，王响率先问道：“这些年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
“其实还好，我拜了个师傅，受了不少的照顾，所以都还好。”
王建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见王响第一个问题就是关心他这些年，他有些心酸的同时，忍不住叹了口气后说道：“如果我这些年经常和你们联系，事情不会到今天这步的，都是我的错。”
“你说什么呢？”王响听到王建的话，却是苦笑了出来：“胡说八道什么，差点杀了徐倩的人，难道是你？”
“不是.......我.....”
王建本想说他学医就是为了预防这些事情，但王响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补充说道：“就算你经常和我联系又能怎么样呢，你能改变什么？”
王建词穷了，确实......他大哥说的没错，以王响的性格，根本就不会随便把自己的困难说出来，能扛就扛过去，不能扛也更加不会给家里人添麻烦。就算他联系了，估计王响也啥话都不会说，还是会憋着。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王响就是因为不想把麻烦转给家里人的这种心理，反倒给他自己增加了很多精神负担，最后真正惹来了各种事情正是因为这些。
两人互相寒暄一阵后，王响突然说道：“是我对不起她。”
“什么？”
王建反问了一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哥说的是嫂子。两人就这么，再次陷入了沉默。
见到王响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蔡琼眼神一亮，她知道这是好事，于是出声提醒了一下。
等到身后的蔡琼轻咳了一声之后，王建才想起来进来的真实目的，这才开口说道：“哥，其实.........你之所以这些年变化这么大，是因为你得了一种病。”
王响表情变了变：“什么病？”
“心病。”
王建解释道：“前几年你的生意出问题之后，你就进入了一个自我构建的世界当中，觉得别人要害你。正好那段时间听到一些闲言闲语，所以你把目标放在了嫂子身上，这些年一直对嫂子进行属于你个人的臆想，要害你。”
“......”
王响神情有些呆滞，这不就是神经病吗？
他现在的思绪比较清晰，也通过脑子里的一些零散的记忆，大概知道王建说的没错。在他的印象中，精神病就是神经病，而神经病这三个字，在他的观念里，可是一个得了就会让全家都受非议的病。
虽然这两个病根本不是一个东西，但就是容易产生误解。
王响脸上满是愧疚，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想的.....”
王建见他开始回忆，就顺势问道：“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其实记得的并不多。”王响回忆道：“印象最深的是昨天，但也只记得拿到砍下去的瞬间；其他的也只记得一些琐碎的画面......”
王响没说的很详细，但大概的意思就是其实他也记不清细节，就好像这些年过的浑浑噩噩一样，时而清晰，时而迷糊。
说完这句话，王响突然用双手抱住了脑袋，在床上挣扎起来，满脸都是狰狞地笑容，笑完之后又开始变的很痛苦。
“哈哈哈，杀了她！她就是想害我！！”
“不，我不能这样。”
见到王响这副样子，王建哪还坐得住，站起身将王响给束缚住。
........
等王建从蔡氏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在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张证明文件的复印件。
“精神分裂症。”
这是蔡琼在鉴定书上确诊的信息，还有很多信息，王建都没再看。
虽然证明了大哥是因为得病才做了这些年的破事，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这病不好治，有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
蔡兴全程在场，也知道王响的情况，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安慰王建：“你也不用想太多，蔡琼在这方面经验很足的，你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诊费的事情也不用担心，自家医院，不用花钱。”
“诶。”蔡兴笑道：“先别急着拒绝，因为也不是完全不需要你付出什么。”
这么说，才算正常，王建点了点头说道：“蔡叔直说就好。”
“等段时间，陪我回趟京城，有个病人是我老朋友了，他就信中医这道，所以想让你也帮忙看看。”
“京城？”
王建愣了愣，能蔡兴主动请人，还是京城人，只怕没那么简单。不过他现在算是吃人手短，也不好拒绝。所以没多想多久，他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蔡董放心，只要是我能治的病，我一定尽力而为。”
蔡兴闻言，拍着王建的肩膀笑道：“行，那到时候提前联系你，来往我都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出现什么意外的，你放心。”
‘意外？’
治病能有什么意外？
王建满脸不解，这年头，当医生风险已经到这一步了吗。
蔡兴也没明说，直接拍着肩膀，叫人开了辆车过来，专门带王建去医院接徐倩，然后再把两人送回排沟村。
车是奥迪A6，开车的那位大叔，一看就技术很牛逼的那种。
事实也证明如此，大叔既不说话，也不会干任何打扰王建的事情，车也开的特别的稳。
在车上坐了不一会儿的功夫，王建就快睡着了。一是因为今天周转太累，还有就是因为这车过于稳定，连转弯和颠簸都感知甚少。
不过在进入市区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王建本来还在闭目养神，但是听到车外不少的人声，顿时睁开了眼。车外不远处围了好几圈人，直接导致这附近的交通出现问题了。
而且看热闹的人的谈话声也不小，隔音这么好的车，在车里都能听到，着实不容易，好像有人在吵架。
“王医生，不好意思啊，这里堵车，你要是急的话，我可以换条路线。”
老司机遇到这种情况，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王建摇了摇头：“算了，也不急那一会，这里好像出事了。”
通过围观人群的交流声，王建也能看出似乎是出了车祸，但好像还有人在说碰瓷，这一来二去的，连王建也听糊涂了，难怪能聚拢这么多人。
不过王建他们车停下来没两分钟，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原本聚拢的人群，突然受惊一般往外扩了两圈。
隔着玻璃，王建只听到四个字：“有人晕了！”
王建一愣神，直接推开了车门，朝着人群里冲了进去。
刚穿过人群看到里面的场景，王建再次愣住。
“怎么有两个人晕的？”
地上瘫了两个人，一个人口吐白沫、仰面躺着，一个则是直接面朝地面，四肢摊开，都是不省人事的状态。
王建发现这里面竟然还围了一个交警，看岁数特别年轻，还是个小姑娘，估计也就二十出头，可能刚进组织。不仅秩序没维护好，看到面前倒了两个人，小姑娘人都傻了。
“我是医生，这是怎么了？”
其实王建这时候已经蹲了下来，开始检查病人的情况，但也不忘开口问现场的情况。
“诶？”
翻看第一个晕倒的人，王建就愣了愣，难怪觉得旁边的出租车有点眼熟，这位病人竟然就是那个坑他的司机。
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
“他们是发生了车祸碰撞，你面前这个是司机，另外一个是被撞的。”
女交警总算是反应过来，开始介绍起情况：“司机是一直强调说自己是遇上碰瓷的了，但周围好几个人站出来指认他开黑车，经常宰客绕路，并且说他这次也是想逃避责任，污蔑别人。他刚刚没解释两句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