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是不是那个程石？”刘玉凤操心女儿的终身大事，很留意她身边的人，凡是见过一次的年轻男子她都心里有数。她知道女儿昨天是和同事聚餐。

    苏晓念也没有藏着掖着：“是顾维锦，我跟他一起去的。”

    “团团妹妹也在吗？”苏钰泽每次听到顾维锦就想小团子妹妹，感觉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不在，小朋友要好好睡觉。”苏晓念揉了一把小侄子的脸蛋，“我们小泽就该好好去睡一觉咯。”

    蓝佳趁机让苏钰泽去陪爸爸睡觉。

    客厅只剩下三个女人。

    “妈，你想问什么？”苏晓念起身给刘玉凤按摩肩背，“我跟顾维锦之间没有什么，你千万别多想。”

    “真的吗？”刘玉凤抓住女儿的手，抬头问她。

    “真的。”苏晓念说得很是肯定，犹豫着又加了一句，“至少现在是的。”

    否则，别说刘玉凤和蓝佳不相信，她自己都不相信。

    —— ——

    跨年这事，她还是大一的时候和舍友们一起干过，那时候她还还没有20岁。

    苏晓念住院休假一共半个月的时间，回到单位之后也一点没有把自己当个病号，还是和以前一样拼命工作。她一直想找机会给顾维锦说声谢谢。

    最初，她对顾维锦的印象很不好，觉得她是令人讨厌的霸总，凌驾于法律之上践踏着普通人的尊严和权益，他却说自己是个进步企业家。

    后来，看他倒是个细心奶爸，在女儿江团团身上倾注了无限的耐心和父爱。

    他沉稳练达，手头上有娱乐公司，身在染缸还带着出尘的气质。

    翻开微信，两人的对话框里依然是空白，还停留在加好友那天的状态。一时间也没什么话说，想要感谢的事也不了了之。

    直到昨天，他忽然发来消息邀请她一起去跨年，他说是京海市政府的官方活动，翰星娱乐是赞助商之一。

    她以为的活动是那种有官员出席在巨大宴会厅举行的，后面一堆媒体记者拍照录像，饭桌大得半天都转不过来的那种，大家都要穿着得体地在签名墙上签名。

    都不是！

    顾维锦说的跨年就是在京海市人民广场举办的官方活动，电子烟花秀、光影秀、倒计时、静听寺庙里的撞钟祈福……

    “可是，我们部门要聚餐，早就说好了的。”苏晓念不想拒绝，又不能失约同事。

    “那我去聚餐地方接你，你把地址发我。”

    苏晓念吃饭的时候整个人显得心不在焉，对大家谈论的办公室八卦都兴趣寥寥，只觉得时间一分一秒都很难熬，完全食不知味。

    “我到了。”

    收到顾维锦消息的时候，她的心脏忽然跳得很快，跟同事们交代两句就抓起包准备离开，有同事拉住她叫她一会去唱歌。

    “我今天有事，就不陪你们了。”事务所里的年轻人大都是工作狂，过节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吃饭唱K这样的活动，一起打发无聊的单身时间，苏晓念从来没有缺席过。

    大家见她今天反常，有人嗅出了不属于单身狗的味道，“晓念，是不是有约会？”

    “快去快去，早点领过来大家看看，合适的话我们准备吃席。”

    苏晓念走出饭店就看到顾维锦的车停在路边，这车，实在太招摇了，而且他还带着司机！进步企业家，你能不能稍微低调一点，被同事看见怎么办？

    男人站在一边，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身，在路灯下也能看清他俊朗的面容，整个人散发出掌控一切的自信。

    那一瞬间，苏晓念忍不住有点心动。

    看她过来，顾维锦帮她打开车门。

    苏晓念明明没见过司机，司机却像是早就知道她一样，比顾维锦还要热情，“苏小姐，上车吧，顾总等你一个小时了~”

    苏晓念没有上车，提议坐地铁前往人民广场。

    为了保证跨年活动的安全性，活动举办地点周围的道路全部都实行了交通管控，开车只会把自己陷在车流中进退两难。

    “你这鞋，行不行？”苏晓念还是上班的那一身行头，干练的西装外面套了一件羽绒服，脚上是高跟鞋。

    苏晓念本来没什么感觉的，听他这么一问，倒是真有点觉得脚痛，更想不到他会注意到自己的脚，左右望了望，“可惜附近没有鞋店。”

    “顾总，前面那个路口拐过去就有一家卖鞋的。”

    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司机说的鞋店——老布鞋。

    顾维锦冷眼看着司机，眼神简直想要刀了他，司机还浑然不觉，“顾总，你陪苏小姐去吧，我在车上等你们。”

    苏晓念不在意，抬脚就进了鞋店。布鞋，总比高跟鞋要舒服一点。

    最终挑了一双冬天穿的大花布棉鞋，顾维锦将包好的高跟鞋放进车里，让司机赶紧开着车离开。

    上了地铁，顾维锦看准一个空位置拉起苏晓念就走过去，想帮她抢下座位，不过却被一个背着书包的学生抢了先，男孩子冲顾维锦得意一笑，坐下后就打开书包，旁若无人地开始刷题，大名鼎鼎的《5年中考3年模拟》。

    两人来到没有座椅的车厢连接处，顾维锦让苏晓念靠着车厢壁，他则和她面对面站着。

    顾维锦身材高大，一手抓住扶手，一只手撑着车厢壁，将苏晓念圈在臂弯里面，以防他人冲撞到她。

    车厢人越来越多，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块。苏晓念觉得特别的不自在，一直低着头不敢触碰到男人的目光，但男人的呼吸还是喷洒在她的头顶，烧得她脸颊一阵滚烫。

    好在车厢很热，大家都有点红扑扑的。顾维锦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混杂着微微汗气的呼吸沁入苏晓念的鼻尖。

    “累不累？”苏晓念脚上穿的虽然是布鞋，但是鞋底太薄，长时间的站立也很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盯着脚上的大花鞋无奈笑笑。

    “你从来不坐地铁吧？”到人民广场还有好几站路，苏晓念想要打破这种尴尬。连她都很少坐公交车地铁了，更别提顾维锦这样的总裁。

    “很少。团团喜欢坐地铁，有时候我就带着她坐一圈环线。不过都是上班时间，没这么多人。”

    “你真是个好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