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妤,我们复合吧。”男人眉眼没抬,仿佛谈起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日常琐事。
在他心里,既然两人心里都还有对方,现在又没有任何阻碍,那复合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夜星妤顿了顿,含着一口食物抬起头,定定望着盛璟逸。
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现在…吗?”夜星妤快速嚼着口中食物,声音含糊地小声问道。
“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选个黄道吉日?”盛璟逸抬眸,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唇角微微上扬。
“你…不怪我…逃婚了?”夜星妤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又碰到他的逆鳞。
“原谅你了。”盛璟逸眯起双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夜星妤并不记得昨晚在酒醉中曾向他坦白逃婚的原因,此刻略显惊讶。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将嘴里的食物囫囵吞下。
思索片刻,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打算和你复合。”
“原因?”盛璟逸双眸微微一沉。
夜星妤:“你会与夜家保持稳定的伙伴关系,确定不会再倒戈相向吗?”
男人帮夜星妤续满杯中的水,轻描淡写地避开她的提问:“我现在有能力保护好你,也能保护好我们的关系,不受外界的伤害。”
“那你自己呢?留我在身边,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受到家族间纷争的伤害吗?”夜星妤双眸微动,不自觉提高音量。
“老实说,夜家现在大不如从前,已经没有能力与我抗衡。你根本没必要担心。“盛璟逸眉眼未抬,语气淡然。
夜星妤蹙眉:“你别忘了,我也是夜家的人。如果有一天你与夜家再次倒戈相向,我该怎么做?成为别有用心的人伤害你的武器?还是再次…”
“做回你自己,不许再玩消失!”盛璟逸打断她的话,表情坚定。
“盛璟逸,你难道不明白?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如今我们身后都有必需承担起的家族责任,你我已经不可能完全做回自己。”夜星妤无奈叹了口气。
男人漠然端起杯子,缓缓喝着杯中的水,并没有回应她。
夜星妤继续:“现在,对你来说,处理好家族的纠纷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可以是商业搭档、合作伙伴,但唯独不能是情侣。
盛璟逸蹙眉,心底疑惑:“这与我们复合有冲突?”
夜星妤双手搭在盛璟逸肩上,直视着他,眸底隐约泛起光,
“我们的身份,注定了谈恋爱没有前途。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只要我们没有亲密的关系,就没有人能利用我来伤害你。”
稍作停顿,夜星妤眼里闪着精光,
“趁着你和夜氏还是伙伴关系,我可以毫无顾虑地帮你处理盛氏的家族纷争。而你,好好与我配合,让我赚取对赌合约里的奖金,实现双赢!”
盛璟逸凝视着夜星妤,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夜星妤的话,他将自己不爱听的部分统统自动过滤掉。
他所解读到的是,夜星妤处处为他着想,不愿意伤害他,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打算协助他处理盛氏家族的问题。
他完全不把夜星妤的拒绝当一回事,单方面认为只要她心里有他,感情就没有阻碍。
而夜星妤,见盛璟逸没有回应,便认为他默许了自己的观点,以为俩人从此只会专心搞事业。
一段没起到任何作用的谈话就此结束,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的两个人,此时都傻楞愣地感到非常满意,为之后的冲突埋下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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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云别墅。
书房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盛云坐在桌前,额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手中紧握着一份律师函,是肖一河委托律师送来的,上面的内容让他心头一沉。
\&爸,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坐在书桌对面的盛启权看着父亲神情凝重,紧张问道。
盛云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律师函递给他,声音低哑:
“肖一河,一个不知名上市公司总裁,给我们发的律师函,你自己看吧。”
“肖一河?他是我的铁哥们。周爷顺行物流的股份就是他买下了,他现在是我们的小股东,怎么可能会给我们寄律师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盛启权接过律师函,心中充满疑惑。
\&铁哥们?是敌是友你都分不清楚!”
盛云怒视着盛启权,气得够呛,
“他一直暗中收购我们顺行物流的股票,现在他已经拥有足够的股权,下周的股东大会将取代我成为最大的股东。”
盛启权脸色瞬间煞白,急切问道:“我们会失去顺行物流的掌管权吗?那该怎么办?”
盛云沉默几息,语气还是有几分坚定:“还好,我们还有一条夺回顺行物流的路。以后交朋友可得多留个心眼儿!”
盛启权闻言,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下。可想起肖一河,他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肖一河那兔崽子,我跟他没完!爸,有什么办法?只要是用得着的,尽管告诉我,我定会竭尽全力,公司不能被他给夺走!”
盛云沉声回应:“现在必须尽快进行股权合并,将我们父子俩的股票合并在一起。这样,我们仍然会是公司最大股东,保持对顺行物流的执掌权。”
盛启权听后,整个人僵住。
他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声音略微颤抖:“爸...我...我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盛云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盛启权踌躇片刻,低下头,支支吾吾开口,
“不久前,我将我名下的三分之一股票卖了出去...”
“我真的不知道肖一河在暗中收购我们的股票。我发誓,如果我提前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卖的。”
盛云闻言,瞬间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脸涨得通红,眼里充满愤怒和失望。
“现在我们的股票加起来也无力回天…顺行物流被你毁了!”盛云气得胸膛起伏异常,情绪异常激动。
盛启权不敢抬头直视父亲的目光,他低声嘟囔:
“前段时间我欠了一笔赌债,投资也亏损了。那时你正为迪霸国码头合约的事头疼,我想自己解决。打算先卖一部分股票还债,有了钱再买回来…”
盛云怒火直冲头顶:“你…你这不肖子!我…打死你这不肖子!”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抬手狠狠扇了盛启权一个耳光。
盛启权被父亲激怒。
沉默半晌后,他抬头冲着盛云吼道,
“难道全怪我吗?你对我的要求太高了,我压力大才去赌钱。你说那野种与迪霸国王子签不成约,我才会沽空他公司的股票,导致投资失败!”
“你竟然还去买了盛璟逸那个野种公司的股票,你…你…”
盛云脸色顿时变得如猪肝般,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突然他瞪大了眼睛,咬牙挤出几个字:
“这…是个…局…”
盛启权愣住:“老爸,你说什么局?”
“那个野种…设局…害…害…我…”盛云脸色铁青,声音颤抖。
话还没说完,他只觉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老爸,老爷子,你怎么了?快来人!叫救护车!“盛启权慌乱地扶起父亲,顿时变得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