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盛璟逸,你根本没有做手术?
作者:络洛桃   盛夜硝烟最新章节     
    竭尽全力爬进机舱,身体的大幅度动作早已使左腹那个脆弱的器官不堪重负。

    体内的麻药药效开始消退,腹部沉重的痛感逐渐清晰。

    盛璟逸靠着舱门瘫坐在地,他半阖眼帘,小心翼翼喘息着,吃力控制紊乱的呼吸。

    感知夜星妤来到自己跟前,他微微掀开眼皮,朝她身后某个方向扬扬下巴:

    “药箱在那边...拿过来...”

    “很难受吗?”夜星妤不敢有怠慢,急忙转身取药箱:

    “这次又伤着哪里了,怎么会吐那么多血?”

    提着药箱径直回到男人身旁,夜星妤打开箱盖:

    “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再赶紧飞回迪霸国...”

    话还没说完,只感手腕一紧。男人轻握起她受伤的手。

    目光落在血肉模糊的手背,皮开肉绽的伤口渗着血,上面凌乱覆盖着一层厚薄不一的细沙。

    盛璟逸心一阵揪紧,他仔细端详着伤口片刻,眉宇轻蹙,眸中漫上一层痛惜:

    “怎么弄的?”

    他视线往下,瞥见扣在她另一手腕上那泛着冷光,连着另一圈没被打开的手铐时,似乎明白了一切。

    “你狂了,夜星妤!”

    微微叹了口气,他抬眸瞥了眼夜星妤,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心痛。

    男人紧张心痛的神情落入夜星妤眼中,她顿感心里暖暖的,半开玩笑逗他:

    “跟你学的!”

    轻车熟路从药箱里找出生理盐水,绷带等所需物品,盛璟逸小心翼翼处理她的伤口。

    过了许久,他毫无预兆,没底气地闷声来了句:

    “好的你不学...”

    “你有好的给我学吗?”夜星妤被逗笑,继续逗他。

    男人深吸了口气,抬眸,眼神凉凉瞅了她一眼,语噎。

    望着一向毒舌的他无力反驳的样子,夜星妤刚想笑出声,一阵灼痛感从手背袭来。

    盛璟逸正用生理盐水帮她清洗伤口里的沙子。

    “疼,疼...”盐水的刺激下,她叫嚷着下意识缩回手。

    男人握紧她的手腕,不容她挣开。

    无声叹了口气,他颔首凑近,微启双唇,朝伤口轻轻吹气。动作是极致的温柔。

    阵阵凉风拂过手背,伤口的灼痛感减轻许多。

    盛璟逸性格倔强火爆,平时急躁没耐心,她从没见过他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望着他专注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一股暖意不禁涌上心头,夜星妤唇角不经意间漾起笑意。

    正肆意欣赏着男人五官深邃的俊逸脸庞,忽然,夜星妤察觉他眉宇间骤紧,眸底滑过难耐隐忍的神色。

    记起他吐血的事情,她内心一紧“你...”

    话音未落,眼前的男人身体抽搐了一下,一股鲜血从嘴角溢出。

    紧接着,夜星妤发现他下颌绷紧,额间霎那浮起一层薄汗。似是在极力压抑某种痛苦,连身体也微微颤栗着。

    然而,他却没有停下为她处理伤口的动作,即使难受得目光虚晃,指尖微颤。

    “盛璟逸,停下,我的伤口不严重。你到底怎么了?”

    夜星妤满目担忧,试图再次抽回手。然而,倔强的男人没给她挣开的机会。

    半晌,似是强忍下一波煎熬。

    他缓缓抬头,眸底盈着还没隐去的细碎水光,目光虚散落至她脸上。

    察觉她担扰的眼神,盛璟逸勉强扯起唇角,语气轻描淡写:

    “没事,脾脏裂了一个口子,导致胃部血管破裂才偶尔吐血,你处理不了...来之前,医生已处理过了...”

    见夜星妤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他心虚补充:

    “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没那么难受...放心,帮你处理好伤口,我就休息。”

    夜星妤闻言,悬着的心稍稍放松。按常人的理解,她以为男人所说的“医生处理过”意味着他已经接受了手术。

    然而,盛璟逸的奇葩认知与常人不同,只要伤口不痛,他便当作是处理过了。

    他口中所谓的“处理”,不过是医生给他打了局部麻醉,而且还是那种药效快要消退的那种。

    此时的夜星妤,拗不过固执的男人,还傻乎乎的让他帮她处理伤口。

    殊不知,随着麻药的消退,盛璟逸左腹的钝痛感越演越烈。

    好几次,他都几乎忍不住想要抬手按住腹部,以缓解那难以忍受的折磨。

    强忍着痛苦,包扎完最后一圈绷带,男人痛得连眼神都难以聚焦。

    当夜星妤收拾好药箱转身将其放回原处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她转头循声望去,瞳孔骤然放大。

    眼前的男人,双手紧抱腹部深埋下头,身子蜷缩在地,整个人不时微微抽搐。

    “盛璟逸,你怎么了?”

    夜星妤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焦急万分。

    她以为盛憬逸在刚才爬上飞机时,可能让手术伤口裂开了。药箱里有缝合工具和少量麻醉药,应该还能应付。

    然而,当她小心翼翼揭开他的衣衫,目光之下,男人脾脏的位置竟然没有任何手术的痕迹。

    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听见自己无措而颤抖的声音:

    “盛璟逸,你根本没有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