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关上房门之后,偷偷地从门缝中观察,看着晏弘渊屁颠屁颠的跟在苏瑶身后,大失所望。
我的孙子啊,什么时候才能够抱上啊。
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呢。
——
苏瑶在房间找着晏弘渊的衣物,“喏,锅里热了水,洗个澡再进来。”
晏弘渊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的确应该洗了。
二话不说就拿着衣物去厨房,打了热水就开始清洗。
整个人浸泡在热水当中,空气中弥漫着涟漪。
水有些发凉,晏弘渊才站了起来,身上的刀疤在水煮的衬托之下也特别的性感。
八块腹肌如同贴上去的一般强劲有力。
整个腰身都显示非常完美,要是苏瑶在这里,应该会流鼻血的吧。
穿好衣服的晏弘渊回到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不知道想些什么,便抬腿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呢?”
苏瑶回过神,让了一点地方,“没什么。”
晏弘渊坐上了床,“你起来,我有一个东西给你。”
苏瑶眼睛一亮,紧接着疑惑,给我送东西?
但还是很乖巧的坐了起来,“什么东西?”
晏弘渊嘴角上扬,“你怎么不问我去哪了?”
苏瑶摆摆手,“你出去这么久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知道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你亲自去处理的。
所以我不需要问。”
晏弘渊心底受伤,不由想起方温瑜回来的时候他的妻子激动的流泪。
心底止不住的羡慕,又不懂怎么去让苏瑶对自己上一点心,从开始到现在感觉她对自己的这张脸好像很喜欢。
“干嘛呢,无缘无故的摸自己的脸。”苏瑶不知道晏弘渊在想些什么,索性也不去猜疑。
“你说送我东西是什么东西?”
晏弘渊心里颇受打击,怎么有种连自己的脸都不喜欢了呢?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动作却不迟钝。
从后面拿出一个匣子,“打开看看。”
苏瑶接过木匣子,整个木匣子是使用黑檀木制作而成,打磨的非常光滑,隐隐还散发出檀香味。
在油灯的照亮下,黑色隐隐有发光的架势。
旁边有莲花的图案,半开放的姿态,像一个娇娇欲滴的女子含羞待放。
面前是一把铜鎏锁,上面雕刻的图案都非常好看,完美。
看着手上的匣子,更加期待里面的东西。
苏瑶期待的打开手上的匣子,里面露出透明容器,苏瑶从期待变成了惊讶。
“琉璃?”
晏弘渊点点头,看来这个礼物送对了。
苏瑶将整个留料罐子拿了起来,虽然不大,但是苏瑶还是特别的喜欢。
罐子差不多手掌大小,隐隐有些彩色的光芒,他不像玻璃一样纯透明,琉璃只有一点点透,其他的还是被蒙住一层面纱一般。
“还有吗?”苏瑶忍不住问道。
晏弘渊点点头,确幸自己带回来的多,样式也多,要不是那人没有货了,自己可能全部都给带回来。
“在镇上租的房子里面有,我让他送到哪里了,晚上太晚,我怕碎了。”
“有像坛子那么大吗?”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亮晶晶看着晏弘渊。
“有。”晏弘渊宠溺的说道。
“太好了。”
好开心,只要有了这东西,葡萄酒就有望了。
虽然普通的酒坛子也能够做的出来,但是看不到它发酵的过程,这个过程可是非常治愈的。
没想到晏弘渊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苏瑶高兴地张开双臂就去抱住了晏弘渊,“谢谢你,晏弘渊。”
晏弘渊身子一僵,耳廓渐渐泛红,脸颊也有了些许热意,小心翼翼的抬起双手准备抱住眼前的女子。
一会儿的时间,苏瑶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晏弘渊,退到了床的另一边背对着晏弘渊,不让他看出端倪。
苏瑶捂着那砰砰跳着的心脏,深深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放好琉璃罐子就和衣躺了下来。
“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晏弘渊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怀抱,暗自伤神。
怎么刚刚的手缩的这么快呢,抱得时候也不见在快一点。
晏弘渊尴尬的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眼睛时不时瞥向苏瑶,平复好心情运用内力关了油灯躺下了。
两双眼睛各看各的地方,两个人各想各的心事。
但唯一相同的事情就是想着刚刚的肢体接触中那陌生而又有魔力的心悸。
是那么的美好,令人想多多靠近。
“那个...”
“那个...”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良久,晏弘渊坐了起来,对着苏瑶的背影说道。
“我们现在局势非常被动,很多事情我们明面上根本就做不到,或许,我说的是或许。”
“或许以后我们整个晏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还会留下来吗?”
苏瑶叹了口气,也跟着坐了起来,“自从赐婚的时候我是不愿的,但是还是嫁给你,也不算是嫁给你,那只是名义上的。
那时候我就想着,等到了北疆我就跟你们分道扬镳,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依然选择留了下来。
可能是晏老太太的信任,大娘子的转变,以及晏茜芸的依赖,所以我留了下来。
但是我看到你和二叔,三叔都在全力以赴的为这个家改变,我想...我应该也能够出一点力。”
“反正我现在也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一个人无所畏惧。”
晏弘渊心疼的握住苏瑶的肩膀,郑重的说着,“你不是孤家寡人,你更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想了想后面又加了一句,“还有整个晏家。”
苏瑶痴痴地望着晏弘渊的眼睛,耳朵传进晏弘渊说的话,直冲心灵。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这么说过。
苏瑶仿佛听见自己的内心有一处地方开始出现裂缝,很长很大的裂缝。
苏瑶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那执着又小心的眼睛,害怕自己陷了进去。
晏弘渊轻叹一声,“我只是想说,你不要太封闭自己,可以跟我诉说和宣泄,遇到委屈你也是可以找人帮忙的。”
晏弘渊轻轻抚摸她的脑袋,像安慰小孩子一般轻柔,“睡吧,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