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闷热,阳光照射下,女子打着各种花样的油纸伞遮挡阳光,人来人往,叫卖着各种解暑饮品,一个身着奇特异域风的高硕男子,包裹严实,深怕被人认出,一双眼神杀气腾腾的出现,看见巡街的皇城司迅速躲闪离。淡蓝色窄袖纱裙,长发飘飘点缀些许小麻花辫的临霜骑马进城,幸亏的是她这次回都城没有迷路,临霜从那人身边骑马离去的身影像极了他主公,而此人便是《仙侠榜》排名第一的杀手滕煞,他从来都相信自己第一眼的感觉,便尾随临霜身后一探究竟。
临霜在街上四处逛来逛去,无意中逛到了花满楼,想到洛初经常来此,好奇心的驱使下就进去瞧了瞧,滕煞躲在一旁瞧到临霜的正容真是越看越像,又看到里面人多眼杂怕暴露身份便没进去,躲在一处静静等待。
花满楼,真是花满楼,摆满了各色花5卉,有盆栽的,有吊着的,一朵朵鲜花绽放,扑面而来的各种花香完全遮盖了姑娘身上胭脂的味道,能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之人,穿着华丽,跳舞的,唱曲儿的,各色尽有,临霜在好奇四处瞟来瞟去,被人嫌弃的遮住了视眼,活生生的被推开,暴脾气上来想要揍人时,压根没人理会她。所有人都议论这位以裳姑娘,“身姿卓越,倾国倾城,貌比西施”,都想一睹芳容,有的人都直流口水,临霜嫌弃的自语“真有那么漂亮吗”。
片片花瓣落下,花香四溢,琴声悠然,渐变色的梅子青色薄纱裙,清晰可见的锁骨,白色面纱遮脸,妩媚的明眸,弯弯柳叶眉,双手双脚系着铃铛,声声作响,缓缓从天而降,在场的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有的甚至口水都流出来了。
轻盈飘逸的步伐,纤纤玉手轻盈舞动,柔美的线条,细长的秀发随着舞动,妩媚灵动的眼神勾人心魂,舞姿变幻多样,花瓣的衬托下显得神秘而有情调,一动一响,一步一摇,充满了灵性和魅力。
临霜不自禁的说:“跳的真好看,我喜欢”
一舞跳完,声音甜美的以裳姑娘说道:“若是谁能取得房梁上挂着的牡丹花,我以裳便邀一人共舞”
一群人蜂拥而上,争相夺抢,临霜抬头仰望,牡丹花正高高挂着,嘀咕一句:“真高,还真抢,我也来凑凑热闹”,她也想凑凑热闹,轻轻抬脚一跃,飞向房梁准备摘下牡丹花,却被几个人一拉拉下来摔在地上。
站在二楼许久观摩的洛初不知道瞧了临霜多久,公玉霖扇着扇子,缓缓说:“这个二王姬倒是什么也想凑热闹”
公玉潼平日里的打扮以简单轻便为主,每次都是梳着高马尾,从不披下她那秀发,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气势。
公玉潼问:“二王姬?脾气暴躁,小霸王的那个,她也来了?”
公玉霖点头示意:“穿蓝色衣服的那位女公子”
公玉潼俯视的打量着临霜:“长的还算秀丽,就是有点小”
公玉霖:“别看她现在小,脾气挺大”
洛初:“等她长大了,那还了得,趁现在还没长大,好好欺负欺负”,看着临霜坏坏的笑了笑,一身纵跃,轻轻松松拿到了牡丹花,众人眼见没了机会都停下了,露出了失望难过的表情。
临霜注意到洛初,直接和他抢牡丹花,两人大打出手,边打还逗,洛初拿着牡丹花从手中抛出,临霜被他戏耍来戏耍去。
临霜暴躁道:“给我”
洛初拿着牡丹花逗她,说:“不给”,故意说话大声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她是二王姬,“你堂堂二王姬和我抢,害不害臊,还来这里花天酒地,不怕有失身份”
底下的众人纷纷议论“这个二王姬还真是浪荡,居然来花满楼这种地方,真丢人,看她小小年纪,难道是个老手”
临霜:“要你管,给我”,狠狠一瞪底下的众人“都给本殿闭嘴”,众人害怕闭嘴但是也闭不了所有人的罪,还不到一会儿功夫二王姬逛花满楼的事迹就传开了。
洛初轻盈般的飞到二楼,临霜腾空而起堵住了洛初的去路。
临霜:“给我”
洛初:“我说二王姬你要这个牡丹花有何用处,不如让给我,我好歹能和以裳姑娘共舞一曲”
临霜:“做梦呢,好色之徒,一看人家以裳姑娘就是个好姑娘,给你不把人家姑娘给糟蹋了,再不给我,信不信我揍你”
洛初:“你要有本事就过来取啊”
临霜气急败坏:“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双腿双手一起上,洛初单手使力,五指紧抓差点把临霜扔出去,另一只手又抓住她的腿重重的把她摔在地上疼得她直叫唤。
洛初带有嘲笑道:“就这点本事,真弱”
临霜:“你居然敢嘲笑我,你不是不会武功吗,你骗我”
洛初一脸不屑回答:“谁知道你这么好骗,原本以为能和丰枢离打成平手武力也不差,和我打真差劲,还是回去好好当你的王姬去,真弱”,拿着牡丹花就走。
公玉霖走过来问:“这么欺负她,不怕惹祸上身”
洛初:“就她,不堪一击”
临霜咽不下这口气,想起阿爷爷给了她一件法宝“不捆不扎嗜血绳“,只要一滴血就可以捆住想捆的人,扎破自己的血捆住了洛初的一只手,自己牵着另一边,洛初刚要走时就被困住,临霜幸灾乐祸的笑呵呵。
洛初无语道:“捆我”
临霜:“对呀,放心,它沾了我的血,我让它捆谁就捆谁”
洛初笑笑:“这可是你说的”
临霜也笑笑:“我说的”
洛初划破自己的血让它捆临霜,瞬间把临霜的一直胳膊紧紧缠住,临霜紧急忙慌:“你捆我做什么”,拉拉扯扯,直接变小把两人困在一起,临霜撞到洛初的胸膛,把洛初撞的直疼,这下两人谁都跑不了。
临霜和洛初互相埋怨。
临霜:“让你动,这下好了吧”
洛初:“是你先动的”
临霜:“我动怎么了,谁让你先欺负我的”
洛初:“自己弱怪不得别人”
临霜:“我弱,你敢说我弱”,气不过就要揍人,幸好公玉霖拦下。
公玉霖:“殿下,好好说,好好说”
临霜大声说道:“你,都交的什么朋友,脾气这么 暴躁”
洛初:“我脾气不好,殿下脾气那可是出了名的 暴躁”
公玉霖拉架:“两位,安静,安静,消消气,消消气”
公玉潼不紧不慢,给两人倒着茶,说:“先喝口茶,润润喉,再说谁对谁错”
临霜接过茶杯,答:“还是这位姐姐会说话,姐姐是哪家的”
公玉霖介绍道:“这位是家姐,公玉潼”
临霜:“原来是公玉家的姐姐,怪不得长的如此英俊,我叫临霜,今日交姐姐这个朋友”
公玉潼:“相见即是有缘,我今日便交下你这个朋友”
两人喝茶碰杯。
洛初:“交完了吗,交完赶紧解开”
临霜:“解开?为什么我解?”
洛初:“你别告诉我你不会”
临霜:“我,阿爷爷只告诉我用东西法子,解法没告诉我,我不会”
洛初:“你你你,成天除了打架,什么也不会,丢人”,气到起身就走,一拉一扯两人只好走哪相跟去哪。
澹台行简陪着母亲慕容云初一同回到阔别已久的慕容家,牌匾已经年久失修,看不清上面的字样,许久未回家的慕容云初看到此景倍感凄凉。
澹台行简问:“阿家,您确定是这里吗”
慕容云初:“不会错啊,虽然我多年不回家,路还是认得的,是这里没错的”
只有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妇人拿着扫把扫地,冷冷清清,凄凄凉凉,他们缓缓走进去,慕容云初小心翼翼的问:“请问这里可是慕容家”
老妇人有些耳背没听清楚,澹台行简大声问道:“请问这里可是慕容家”
老妇人听到抬起头,眼睛花的看不清,只有凑进去细细瞧瞧,说了一句:“你们找谁”
澹台行简:“这里可是慕容家”
老妇人听到回答:“是,你们找谁”
澹台行简怕老妇人听不到,大声说道:“我们找慕容老爷子,他女儿回来看他了”
老妇人说道摆摆手:“都走了,全都走了”
慕容云初急忙问:“什么都走了”
老妇人听不到,澹台行简放大声音问:“什么都走了?”
老妇人回:“慕容家的人全死了,就剩一个小少爷”
慕容云初听到五雷轰顶,身心痛心疾首,差点晕过去,幸而有澹台行简在,老妇人把他们安顿在内堂坐下,叫来了慕容家的小少爷慕容丞。
慕容丞,年芳十六,眉清目秀,乖张听话,瘦骨嶙峋,一身素色衣服走进来问:“两位是……”
慕容云初上下打量着,问:“你是……”
慕容丞回:“我叫慕容丞”
慕容云初问:“慕容云仲是你什么人?”
慕容丞:“他是家父,您是?”
慕容云初眼含泪水,止不住往下流,答:“我是你姑姑慕容云初”
慕容丞眼神惊讶道:“您就是跟随澹台明彰去了彭城边境的慕容云初,我的姑姑”,哭泣声传来“姑姑,我是慕容丞,阿耶走时都在念叨您,想念您,什么时候回来”
两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澹台行简安慰,哭了一会儿止住了哭声,又介绍道:“来,这是你表哥行简哥哥”
慕容丞拥抱澹台行简:“行简哥哥”,随即带两人到了祠堂上香。
祠堂里,慕容云初泣不成声,多年不回家的她双亲早已离去,独留下一个侄儿,叫她怎能不悲痛欲绝。
慕容丞缓缓说道:“阿爷和阿奶在走的最后一刻都在念叨您”,又把他们写好的一封封信拿出来交给慕容云初,每一封信上写的都是对女儿的思念,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吃好睡好,有没有生病,还有每年都会给慕容云初做几件新衣裳直到他们去世时便由她哥哥每年做,他们在世的每一年都不曾落下,直到他们全都走了这才被慕容丞收起来。
慕容云初擦擦眼泪,说:“孩子,真是苦了你了,这些年你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
慕容丞也擦擦眼泪,说道:“再等几年如果姑姑还不回来,我就带着这些东西到彭城边境找您去,索幸老天不负姑姑您回来了”
慕容云初心疼慕容丞,问:“你跟姑姑走吧,跟我们一块生活,还有你行简哥哥,好不好”
慕容丞心里开心,高兴的回答:“好,姑姑”
他们简单的把慕容家的东西收拾了,那位老妇人年纪也大了,遣散她回了家,慕容丞跟随澹台行简回了澹台府,临走时慕容丞把他阿耶给他定的婚书仔细包裹起来,这是他阿耶特意交代的,一定要收好。
华丽的马车一个接着一个进了都城,旁边的随行人员也有不少,缓缓的驶入棠溪府的方向。
高大华丽的棠溪府外,祖母,棠溪瑾之,南宫橙,棠溪芷宁,蓝筠,棠溪乐漫,蓝乐雅,还有府里的家丁婢女一排排恭恭敬敬的站着像是在迎接某人的到来,墩墩被家丁牵着热的它直吐舌头。
棠溪乐言害怕墩墩也是被禁足待在他的院里不出来。
祖母急切问:“怎么还不来”
棠溪瑾之:“不急,二弟他们已经进城了,过不了一会儿就到了,您说您非要出来等,天气这么热,中暑了怎么办”
“我就乐意等,我都几年没见我的儿了”,祖母对他的二儿子甚是疼爱。
“祖母,我爹也是你儿子也没见你关心他,怎么心里只想着二叔”,棠溪乐漫本就不高兴大热天的出来等,祖母还偏心疼爱她的二儿子,棠溪乐漫更是不乐意。
“这么大热的天也不早点回来,非得让人等,这叫什么事”,南宫橙也不高兴,本来她这个大儿媳就不讨好,还要陪着祖母一块等。
“行了,你们两个少说点话,不想等就回去”,棠溪瑾之一声呵斥,对母亲还是很孝顺的。
马车声临近,一个个马车停在了棠溪府在,首先从马车出来的是棠溪瑾钰,端庄得体的仪容,自信从容的步姿,锦衣华服,看上去面容和善的模样,再次从马车出来的是南荣初沁,华丽的服饰,在阳光的照射下皮肤白里透光,眼神犀利的打量着每个人,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后面的马车出来的是棠溪乐洵和棠溪乐珺,一个翩翩少年郎,一个柔弱可人的大家闺秀,长的如同他们的父母般如此好看。
墩墩挣脱开家丁的手向棠溪瑾钰跑去,棠溪瑾钰非常喜爱的抚摸着墩墩:“墩墩啊,有没有想我,看你都瘦了,是不是没吃好,放心,你爹我回来了,好好喂你”
祖母激动已久的心冲她儿子扑去紧紧抱住不撒手,好不容易松开手还拽着不放。
南宫橙和棠溪乐漫一脸的不屑模样。
棠溪乐洵和棠溪乐珺也是步步有礼的向各位问好。
蓝乐雅和棠溪乐洵儿时也是打打闹闹,如今大了也都收敛起来,不过一回来就瞧见他这位妹妹第一时间打招呼,乐雅瞧见这位许久不见的姐姐乐珺,被她柔弱可人的外表吸引,第一影响激起了她的保护欲,殊不知柔弱可人的外表下是一颗心机深的心。
棠溪瑾钰:“阿家,大哥,大嫂,二妹,妹夫”
祖母:“总算把你们盼回来了,我是左盼右盼,数着日子就等你们回来,可算回来了”
棠溪乐漫不满意道:“在家的不疼,不在家的老念叨”
“老在你岳父家也不是个事,又不是自个家,还是家里好”,祖母抱怨南荣初沁把他儿子拐跑几年不回家。
棠溪芷宁和南荣初沁算不上什么交好,年轻时若不是南荣初沁从中作梗,差点她就嫁给别人了,只是作为妹妹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示意的问好。
南荣初沁听着她婆母的话怼:“他在我家是尽的一份孝心,我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子,他得尽女婿的本分”
棠溪芷宁出来打圆场:“母亲,外面热,进去聊”
祖母拉着棠溪瑾钰往里就走,完全不顾里及他人的感受,一回来都没问过她的二儿媳和两位孙子孙女。
饭桌上,祖母把棠溪瑾钰喜欢的菜都夹在他的碗里,满满一碗,南荣初沁想自己夹点喜欢吃的每次都被祖母抢,气氛搞得大家都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