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普通人被砍一刀,就会丧失行动能力,但是这些药人就像是没知觉,除非砍掉他的四肢,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但是砍掉药人的四肢,不说能不能办到,要是在战场上,也不知道要折损多少战士”
沈初瑶心思敏感,她只要一想到这些,就紧张不已,虽说边境的战争和她无关,沈初瑶又不需要上战场,可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那些历史上亡国的百姓,他们有多惨。
沈初瑶只从史书上寥寥的几笔,就感觉到亡国之人的悲惨命运,更何况若是真实发生,那样的场面一定会更惨。
槿王思索着沈初瑶的话,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想得挺长远,不过,这也提醒了本王”
沈初瑶正等着槿王接下来的话,谁知道槿王并没多言,忽然间,沈初瑶感觉腰间一紧,身体凌空,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槿王从屋顶上带了下来。
沈初瑶吓得脸色微微泛白,果然,她就不适合轻功,无论她被轻功带着飞多少次,她还是不适应。
不过,今晚发生的一切,沈初瑶确实有点吓到了,她亦步亦趋的跟在槿王身后,此时的槿王在沈初瑶心里那就是满满的安全感。
沈初瑶躺在软榻上,看着槿王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写什么。
沈初瑶眼皮子沉重,就像黏在了一起,她侧身躺在软榻上,看着槿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槿王写完信后,暗影出现在屋子里。
“派人把这封信交给吴将军”
吴将军一直守在边境,对大周朝忠心耿耿,他想让吴将军派人查查邻国是否也有这些药人,更重要的是多加防范这种被改造的药人。
否则一旦这些药人出现在边疆,就会造成边境大乱,周围国家对大周虎视眈眈,若真的大乱了,这些国家绝对会趁乱出手。
暗影接过信后,开始禀告这几天他调查的事。
“王爷,属下监视九州城时发现,知府府有动静,里面住的那个梁先生要离开九州城”
“梁先生是何人?”
槿王思索片刻,开口道。
”梁先生就是这群论臣贼子首领的军师,不过,那个乱臣贼子的首领,表面上是山贼出身,实则是谁的人不好说,更何况,依着属下的观察,梁先生虽为军师,但是却和那些人不像是一路人”
“还有这个梁先生给我查清楚”
槿王怀疑九州城的事,都是表面,实则在掩藏背后的阴谋。
“是,主子”
暗影接到槿王给他的任务转身离开。
此时的月影已经完成了槿王交代的任务,出现在屋子里“主子,查到了,那些查找沈小姐下落的人,最后接触的是无双国的人”
“无双国?”
这倒是出乎了槿王的意料,他没想到居然是其他国家的人要劫持沈初瑶,沈初瑶和无双国的人也不认识,他们怎么会劫持沈初瑶。
再加上上次来刺杀他们的人,和劫持沈初瑶的人都是一伙的,种种线索。让槿王怀疑,这段时日发生的一切,背后都是同一个人。
“查查这次九州城的事,是否和无双国有关系”
既然劫持沈初瑶的人和无双国有关系,那这次九州城的事,说不定也和无双国有关系,无双国到底要做什么?
昏黄的灯光倒影在槿王俊美的容颜上,一半在灯光下,一半隐于黑暗中,表情明灭不定。
“还有无双国国师这次来来大周是要做什么?”
槿王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皇上为了要对付他,不管不顾的和无双国国师做什么交易,若是对大周的江山有什么危害,这就不妙了。
交代完事情,已经快子时了,槿王睡觉前看了一眼沈初瑶,沈初瑶枕着玉枕,整个人睡得四仰八叉,身上的被子踢到了地下。
槿王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贵女睡觉都有规矩礼仪,身体平躺,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哪像沈初瑶这样睡得四仰八叉。
他拿起地上的被子,随意搭在了沈初瑶身上,沈初瑶嘟囔了两下,换了个姿势,把被子压到身下,重新睡着了。
槿王都看乐了,他和衣而卧,躺在床上,烛火燃烧的灯油噼里啪啦作响。
槿王抬手,一道劲气打过去,烛火瞬间熄灭,没有了亮光,沈初瑶睡得更香。
······
清晨,沈初瑶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屋顶,迟缓的眨了眨眼睛,一时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在哪。
片刻后,沈初瑶回过神,眨了眨眼睛。
此时的槿王已经不在屋子里。
她看着被压在身下的被子,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她起身把被子叠好,去厨房打了些热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
洗漱后,沈初瑶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吃过早饭后,沈初瑶去院子里转了会,鼻翼间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诉说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沈初瑶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的画面,昨天的药人,虽然凶残,但是定然也有弱点,只是这个弱点他们还没有发现。
······
九州城
一座华丽的府邸,一个强壮的男子,威严的坐在主位上,壮硕的身体穿着不合身的绫罗绸缎,就好像鸭子把凤凰的羽毛拽掉披在自己身上不伦不类。
“梁先生,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去刺杀槿王,老子要让槿王这小儿有来无回,”
男人面部凶狠,说话的时候,嘴边的胡子不停的抖动。
“高首领,现在还不是时机”
梁先生淡淡的说道。
“现在不是时机,那什么时候有时机,再等下去,咱们九州城的老底都让那小子给掀开了”
高首领可从不小看槿王,不过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要是槿王再不死,他的脑袋都可以当夜壶了。
“你急什么”
梁先生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槿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自然知道槿王不是那么好对付,不过,我们现在不是有秘密底牌吗,有这个人在槿王必死无疑,槿王一死,那个无能的皇帝也掀不出什么风浪,很快大周就是主子的了”
高首领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兴奋,仿佛下一刻大周江山就要到他们主子手里了。
梁先生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
“咕咕!”
一声布谷鸟叫,在梁先生耳边响起,他放下茶盏,又和高首领说了一会话,转身离开。
回到了住处,一个黑衣人急忙禀告道:“梁先生,昨夜的药人都被槿王给处理了”
闻言,梁先生并没有丝毫意外,一群药人根本就无法让槿王伤筋动骨。
“你仔细说说昨晚的情况”
梁先生身子骨弱,晚上若是休息不好,很容易生病,再加上夜晚太冷,梁先生就没有去观战。
“昨夜我们的药人,一开始确实占据上风,但是后来,那些侍卫也一时拿我们的药人没有办法,但是后来,槿王下命令,砍断药人的双腿,没了双腿,这些药人也对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听着这话,梁先生若有所思,“这些药人还能再改造一下,你去告诉巫医,让他想办法改造一下药人,虽然这些药人比普通人强了些,但是还不够”
他想要的是以一抵十刀枪不入的药人,现在的药人只是初成品,梁先生并不满意。,属下这就告诉巫医”
梁先生坐在红木梨花椅子上,浑身上下透露出贵气,如芝兰玉树,但是做的事,但是平日做 事,却和他的气质一点都不和,动不动就是要人命。
“梁先生,属下听说,那位郡主如今在找沈初瑶的下落”
下属小心的说道,梁先生手里拿着一本快要翻烂的书,眉眼满是嘲讽,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自作聪明”
下属也觉得容宣太过愚蠢,他们虽不是大周国的人,但是对国家的叛徒同样没有好感。
容宣郡主在他看来就是又蠢又毒的烂人。
梁先生勾起唇角,声音温和“容宣郡主虽然愚蠢,却可以利用,让他们互相残杀岂不是更好吗”
说到这里,梁先生的眉眼多了几分凛冽的寒意。
“她人虽蠢,却还是可以利用几分”
蠢货,自作聪明,就是梁先生给容宣的评价。
经过昨夜的偷袭后,槿王不打算调兵了,那些调来的兵,不仅影响到他,也耽误事。
一封封信,一道道命令从槿王的房间里传出,往日平静的院落多了几分嘈杂,
沈初瑶抬头看着天上厚厚的乌云,一片黑漆漆的天色,风雨欲来,这黑压压的乌云,让沈初瑶多了几分心压抑。
不知道什么时候,槿王来到了她的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槿王声音淡淡:“快下雨了”
沈初瑶偏头看了槿王一眼,充满凉意的风刮在沈初瑶的脸上。
“是啊,快下雨了,希望一切都早点结束”
沈初瑶浅淡的眼眸望向槿王。
槿王扬唇笑了,眼睛里却没甚笑意:“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谈结束,一切尚早”
沈初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这事皇上知道吗?”
“按照暗卫的脚程,本王给皇上的那封信怕是早早就到皇上手中。”
······
京城御书房
明黄色的龙椅上,皇上一身常服坐在椅子上批奏折。
皇上收到槿王的来信,看着信上的内容,皇上的神色变得冰冷。
药人?
蛊虫?
这些人是在做什么。
要是槿王说得是真的,这些药人足以威胁到他的江山。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江山。
“宣谢相,赵太傅,秦将军······等人入宫”
皇上的命令很快就传了下去。
“真是混账,九州城的叛乱五个月前就发生了,半个多月前消息才传到朕的耳中,真是没用的废物,朕要你们有何用,一点也不能为朕分忧”
皇上真是气狠了,九州城的叛乱这些人都没发现,是不是叛军打到宫门口了,他这个皇上才知道。
皇上的训斥,让几个大臣也心里一阵后怕,这么大的事都被捂得严严实实,若是真有一天,是不是叛军打到府邸门口他们才知道呢。
谢丞相听到这话,也很是惊讶,他是丞相,大周朝的事,皇上很多都是通过他去办的,朝堂上的事,都瞒不过他,没想到,这样大的事,他竟然也不知道。
“皇上,即便是九州城知府出事了,但是知府出事,底下那么多官员,就算是一个县令,一年也有一次给皇上写奏折的机会,不可能这些官员都被收买了,或者都出了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奏折传到了京城,被人扣了下来”
听着谢丞相的话,其他大人都觉得有理。
“皇上,丞相说得对,这奏折一定是被人扣了下来,这才导致皇上没有及时收到消息”
“给朕传通政司石铭”
皇上阴沉着脸,各地收到的奏折一般会先到通政司,通政司整理奏折,把奏折分类后,才会放到皇上桌案上。
当然如果是十万火急的奏折,通政司则需要当天就把奏折盛到皇上面前。
皇上整个人怒火冲冲,几位大人站在下面不敢出声,整个御书房伺候的宫人战战兢兢,谁也不敢触皇上的霉头。
片刻后,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来,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皇上,石大人自缢而亡”
“你说什么”
皇上猛然从龙椅上站起来,一双威严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小太监。
谢丞相的视线也看向了小太监,小太监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吓得哆哆嗦嗦:“皇上,石大人没了,奴才去石府传皇上口谕时,石大人就不在,石夫人一着急就去书房喊人,没想到看到石大人吊死在书房”
“真是好啊,朕刚让人去传石铭,石铭就死了”
皇上都快要气笑了,这些种种,皇上不得不怀疑,有些人在盯着他的举动。
“传朕旨意,石家全部关押起来,查明真相,再行处置”
哪怕再气愤,皇上也没有因此失去理智,这是有人想让石铭背锅,还是石铭就是那个扣下奏折的人,一切尚未可知。
若是背后另有其人,只是让石铭背锅,皇上的眼底闪过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