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皇上会不会怪罪”
槿王冷笑一声:“他这次怕是没时间怪罪本王,你把本王遇刺的消息传回京城,再让人散播一些谣言,就说刺杀本王的人有锦衣卫令牌”
暗一豁然开朗,心底有着隐隐的兴奋,主子这是要反击了吗,以往皇上无论刺杀了多少次主子,主子都没有对皇上如何,连最基本的报复都没有。
槿王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是对待皇上的态度却很奇怪,这些他们做下属的都想不明白。
既然如今他们主子决定反击,他们做属下的自然要好好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暗一走后,槿王漠然的笑了,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这些年皇上的动作越来越多,他不是不知道,以前是觉得不在意,要是一不小心把皇上弄死了,还得再扶持一个皇帝,在这期间,大周国必定会处于动乱中,百姓民不聊生,这不是槿王想要的。
再者说,看皇上想杀掉他,却又杀不死他,这种感觉还是不错的。
槿王坐在沈初瑶身边,左手撑着下巴,那双清冷的眼眸凝视着沈初瑶,满是探究。
他被笛声迷惑,真气暴虐,虽然失去神智,却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他想到是因为沈初瑶的血恢复了理智,不禁想到什么。
槿王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冷声说道:“去查一下沈初瑶以前有没有接触过奇怪的东西”
槿王话音刚落,一阵风从屋顶吹过,便瞬间恢复平静。
······
因为沈初瑶受伤,所以槿王停下了赶路,在这个清幽的小镇歇息起来。
槿王一边照看着沈初瑶,一边处理着公务。
“主子,那个假知府招了”
暗影神色凝重的前来禀告。
看着暗影凝重的神色,槿王直觉事情不简单,暗影跟随他多年,若是没有重要的事,他是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王爷,假知府说,他是血蛇教的人,血蛇教有很多分支,也有很多人,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平民百姓,甚至是一个乞丐都可能是血蛇教的人,他们分布在全国各地,平时只是个普通人,只有教主发出任务,他们才会倾巢出动”
听着暗影的话,槿王眉心微蹙,血蛇教?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
“这个假知府是血蛇教的人?”
槿王缓缓问道。
“是,假知府是血蛇教的人”
槿王静静思索,“你继续说”
“这次血蛇教给他的任务,就是冒充九州城知府,他是在一年前冒充陈知府的,也是他给了那些贼人便利,才让他们能轻而易举的控制整个九州城,也让整个九州城陷入了危机”
暗影说这话的时候和是气愤,他这么冷漠的人,看到整个九州城成了空城,都不由的气愤。
槿王听到这话,神色愈发冰冷,“他们占领九州城的目的是什么?”
“用九州城的青壮年制作药人,还想要完全占领九州城,把九州城变“成他们第一个占领的城池,除此之外,他们还派了别的人,在别的城池里,杀掉当地的官员,冒充当地的官员”
听到这话,槿王心中漠然浮现出怒火,不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既然假知府说,血蛇教已经派了别的人潜入别的城池,冒充官员,到时候整个大周说不定会因此陷入危机,
“把这些潜藏的假的朝堂官员找到“
槿王冷漠的说道。
”王爷,这个怕是很难,假知府说,他只是知道他们教主同时派了许多人来到冒充官员,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成功”
槿王垂眸思索起来,片刻后,他开口道:“你把这个假知府送到京城,把假知府说得话,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
这件事,需要皇上去做,他不可能亲自去做,否则以皇上的多疑,恐怕要怀疑他要篡夺江山了。
想到这里,槿王眼底闪过厌烦,不想着如何治理江山,天天想着谁要谋夺江山。
他这个皇兄尽是遗传了他们的父皇,一样的多疑,一样的飞鸟尽良弓藏。
“是,王爷”
暗影直接按照槿王的吩咐去做。
暗影走后,槿王坐在软榻上,揉着眉心,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随后,槿王提笔走到书桌前,写了一封信,交给暗一:“你让人把这封信交给傅丞相”
······
京城
丞相府
傅丞相收到槿王的来信,当他看到信上的内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活了几十年,在官场沉浮几十年,当丞相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大周怕是要经历一场动乱,如果不能找出那些冒充官员的血蛇教的人,怕是会对江山社稷产生动摇。
只是皇上那里······
“老爷,皇上请您入宫”
傅丞相正在思索时,小厮的声音响起,听到小厮的话,傅丞相不再犹豫,换了一身朝服,就坐上马车入宫。
傅丞相进入御书房后,发现一起的还有好几个朝中重要官员,思及此,傅丞相有了些许猜测。
等到人都来齐了,皇上才出来,众大臣行了礼后,皇上淡淡的开口:“免礼”
“诸位爱卿,朕召唤你们来,是发现了一件事,足以威胁我大周江山的事”
皇上的神色很是严肃,这还是自他登机以来遇到的大事。
“诸位爱卿瞧瞧这个”
皇上把假知府的口供,让下面的几位大臣传阅,口供落在傅丞相手里,哪怕是已经得知了这件事,看到口供上的内容,还是不由的气愤,血蛇教简直是欺人太甚,真当他们大周没人了是吧?
其他大臣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一时难掩愤怒的情绪。
一位老将军,忘记了这是在御书房,直接气得大骂:“这群畜生,老子要拿刀宰了他们”
其他大臣虽然没有老将军这么夸张,也是很气愤,他们虽然气愤,却有些庆幸,好在事情发生的及时,若是等这些人的计谋都成功了,他们一步步的蚕食朝廷官员,到时候,整个朝堂官员,恐怕都是对方的人,到时候,他们也就完了。
这种不用耗费太多兵马,直接冒充朝堂官员,真是手段阴损,也让这些人对血蛇教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诸位爱卿以为该怎么做,才能把那些冒充血蛇教的人揪出来”
皇上开口询问道。
“皇上,臣以为那些能够冒充朝堂官员的人,想必一开始就潜伏在那些官员身边,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等到时机成熟,才能冒充官员,不过再怎么冒充,假的也真不了,总会和之前一样露出破绽的。”
“臣附议,赵大人说得对,那些血蛇教的人想要冒充朝堂官员,必然要潜伏在那些官员身边,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否则岂不是很快就会败露。在熟悉的人面前很容易露出破绽”
皇上认真听着,神色严肃:“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们现在的目的的要找出那些潜藏的血蛇教的人”
傅丞相犹豫片刻,叹了口气,走上前:“皇上,微臣有一法子”
“丞相有何办法”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着傅丞相。
“皇上,微臣以为该把血蛇教的事,公布于众,向民众说明利害,百姓的力量是无穷的,只有全天下的百姓一起抓血蛇教的人,血蛇教的人才无法生存下来,而且要对提供线索抓住血蛇教的民众给与奖励,并且这些奖励任何人都不得贪,违者斩”
傅丞相顿了片刻,继续说:“至于那些被冒充的官员,这事一公布,没有被冒充的官员,自然会提高警惕,已经被冒充的,亲近之人知道这事后,自然能发现破绽”
否则靠他们一个个城池的寻找,得找到什么时候。
听着傅丞相的话,皇上紧绷的神色,有些许缓和,这个计策不错,百姓们的力量很强大,不能只让朝堂抓捕血蛇教的人。
这样的力量终究有限,只有整个大周都动起来,寻找血蛇教的踪迹,这样下来,血蛇教才会慢慢的消失。
“这想法不错”
皇上夸赞了一句,傅丞相有些心虚,这是槿王的计策,许是知道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用槿王的计策,这才借皇上的口说出来。
想到这里,傅丞相叹了口气,要是槿王是皇帝,如今的大周是否能更进一步。
接着,众大臣又商量了细节,等到皇上的人查出血蛇教的特点,就可以把告示,发布到全国。
······
另一边
沈初瑶不懂武功,还被槿王的真气所伤,一时半会没有那么容易醒过来。
夜晚,槿王守在沈初瑶身边,窄小的软榻和槿王高大的身躯并不相符,但是槿王依旧让人把软榻放在沈初瑶旁边,以便随时都查看沈初瑶瑶的情况。
如槿王所料,夜里沈初瑶发热了,槿王早有准备,提前让人准备了退热的汤药,天快亮时,沈初瑶才退热。
直到第二天下午,沈初瑶才醒过来,沈初瑶睁开眼睛,盯着陌生的环境,眼神是刚醒的茫然。
“醒了”
听到槿王这低沉熟悉的声音,沈初瑶这才回过神,想起来昨日发生了什么。
她转眸看向槿王,槿王一袭黑色的锦袍慵懒的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信件正在翻阅,看到沈初瑶醒来,这才放下手里的信件。
“我······”
沈初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刚出声,声音却是无比沙哑。
槿王眉眼上挑,倒了一杯水,把沈初瑶扶起来,水杯递给沈初瑶。
喝了一杯水后,沈初瑶这才感觉干涸的嗓子有了缓解。
“多谢王爷”
“不必谢本王,你也算是救了本王,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槿王弯了弯唇角,声音温和。
“如王爷这般说,王爷都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有道是大恩不言谢,王爷的恩情,我可是牢牢记在心里”
沈初瑶莞尔一笑,她这次醒来,总觉得槿王似乎有些怪异,只是她一时也想不出槿王哪里怪异。
她挣扎着要起身,扯动身上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
瞧着沈初瑶的样子,槿王笑了。
“你身体上有伤,刚醒来不要乱动”
槿王耐心的叮嘱,沈初瑶点点头,不知道为何,她感觉槿王对她温柔了许多,也不知是否错觉,在看到槿王眼底偶尔浮现的温柔,沈初瑶手一哆嗦,差点以为自己看错。
“王爷,您······”没事吧
最后三个字,沈初瑶没敢说出来。
“怎么了?”
槿王的语气温和,瞧着沈初瑶脸上的惊讶,问道。
沈初瑶看着槿王,摇摇头:“没什么”
沈初瑶心里有事,槿王如何看不出来,不过,沈初瑶不想说,槿王也不能逼问。
此时的槿王想到了昨日的事,直接询问沈初瑶。
“你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
“什么?”
沈初瑶不明所以。
槿王也不隐瞒,总归他毒发的时候,沈初瑶已经见到了,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思。
“昨天我身体里的毒素发作,你应该能看出来吧?”
槿王虽是疑问,却很是肯定。
沈初瑶靠在床头,清澈灵动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槿王,愣愣的点点头。
看着沈初瑶如此呆萌的样子,槿王有些想笑。
“既然你也看出来我中毒,那我告诉你,当时我身体真气混乱,若不及时疏导,便要爆体而亡”
听着这话,沈初瑶的心揪了起来,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那怎么办,若是下次再毒发,该怎么办”
沈初瑶没有发现,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听着沈初瑶担忧的声音,槿王扬起唇角。
“这也就是我要和你说得,之前本王身体里的毒素发作,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失去理智,真气混乱,若不是因为你,本王这次定然会经脉断裂,身受重伤”
“王爷,你的意思是我救了你?”
沈初瑶惊讶的指着自己。
槿王温和的点点头,看到槿王的肯定,沈初瑶皱着眉头思索,她当时做了什么,思索半天,这才发现,她昨天除了带着槿王跳下车,什么都没有做,那为什么槿王会这样说。
槿王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定然是沈初瑶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