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楹丝毫没留手,直接把猴子脖子咬出血,她的嘴巴也血淋淋的,看着瘆人。
猴子无比后悔刚刚把苏楹嘴里的抹布拿出来。
他捂着自己的脖子,看着苏楹的眼神多了一丝害怕,完全没了那方面的心思。
或者说,胆量都被苏楹吓没了。
“是个狠人。”
刀疤男不想节外生枝,直接上前,往苏楹周边甚至是她身上泼了汽油。
汽油的味道呛鼻,苏楹大声道,“我说了不是我干的!”
即便知道这样喊没用,但她目前能做的,也只能这样。
她心里恐惧害怕,更多的是气愤,自己明明没做的事,却没法解释,只能被冤枉。
“啪”的一声,刀疤男上前就是一巴掌,“叫什么!”
他示意猴子帮忙,很快整个仓库都被泼满了汽油。
“啪嗒”一声,火苗窜起。
苏楹嘴角被打肿,她盯着刀疤男手里的火机,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原来人在极度恐惧时,是说不出话的。
“猴子,走。”
刀疤男说着,将火机随意丢在地上。
地上都是汽油,火苗窜的一下变成两三米的火团,直直往四周蔓延。
刀疤男眼神冷漠,语气厌恶,“去死吧,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就该下地狱。”
两道身影离开,伴随着仓库门落锁的声音。
绝望,不甘,恐惧……
很多种情绪交织,苏楹被火团包围,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头发湿哒哒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汽油。
她被呛得一直咳嗽,好几个瞬间都感觉要窒息。
浓烟一直往这边飘,苏楹往四处看了看,最后决定拼一把。
身体往左边用力,身体连带着椅子摔倒在地。
苏楹咬牙,心一狠,抬起脚往火团那边靠。
很快绑在脚上的绳子被烧断,只是裤脚也很快着火。
她迅速用同样的方法烧断了手上的绳子,然后迅速在地上滚了几圈灭了身上烧起来的火。
完全这些,身上或多或少烧伤,密密麻麻的痛,像被很多蚂蚁在身上同时撕咬一样。
此刻她却顾不上这些,这是个废弃仓库,只有一个窗户。
浓烟几乎都聚集在仓库,没法排出去,再不想办法出去,真的会死在这。
可是,火势越来越大,把她团团围住,没有一丝缝隙。
如果想要过去,就必须整个人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可是,她身上都是汽油,如果冲过去,活命的几率也不大。
周围的氧气越来越少,晕眩感袭来,眼前的物体突然模糊起来。
她好像,撑不了多久了。
苏楹……苏楹……
耳边传来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喊她。
苏楹苦笑一声,原来老人的话也并不都是假的,人死前真的会幻听。
“苏楹!”
很清晰的一道声音传来,原来不是幻听。
仓库门被一脚踹开,陆时宴此刻如天神般降临,让苏楹心里重新萌生了希望。
“陆……陆时宴……”
苏楹念着他的名字,很奇怪,明明浓烟呛鼻,眼里冒出了泪水,视线是模糊的。
她却能看见他眼神的慌乱。
“苏楹!”
一根柱子朝着苏楹砸过来,她想躲,却还是没来得及,被烧得通红的柱子砸在她身上,背部火辣辣的疼。
柱子不粗,却还是砸得苏楹支撑不住,整个人跪倒在地。
眼泪一滴滴往下掉,苏楹抬眼,不远处,陆时宴不管不顾朝着这边冲过来。
后边的何与等人纷纷上前拦阻,却没成功。
“别……别过来……”
苏楹垂着脑袋,没了力气,她撑不住了……
她倒在地上,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看见顶山上的那根柱子被烧得通红,发出噼里啪啦的细碎声响,最后脱离屋顶,朝着她砸来……
“苏楹!”
“三哥!”
没有想象中的痛疼,苏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这个人把自己抱得很紧,好像很害怕失去自己。
她很想睁开眼看看,却始终没力气,没一会便陷入了昏迷。
……
沈确赶到苏楹病房时,刚好姜也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他立马甩脸色,“滚,这不欢迎你。”
说着就要关门,却被沈确用脚抵住。
“她怎么样了?”
“装给谁看?”
姜也看着他一副着急的模样,觉得可笑,“乔盈盈跟那些人说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就是她说了那些话,楹楹差点回不来!”
沈确沉默片刻,视线往病房里面看,“我进去看看,看一眼。”
“我不会让你进去。”
姜也冷眼相待,用力踢开沈确的脚,然后一把关上门。
“真是晦气!”
她转身,靠近病房才发现苏楹眼皮动了动。
“楹楹……楹楹……”
她轻声唤着,想让苏楹醒来,又怕自己这样对苏楹不好。
纠结时,苏楹慢慢睁开了双眼。
“楹楹,你终于醒了!”
姜也很激动,却还是控制着自己,她轻声询问,“渴不渴?喝点水?”
她扭头,倒了杯温水,然后放了根吸管才递到苏楹面前,“来,润润嗓子。”
苏楹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感觉嗓子舒服了一点。
“陆……陆时宴……”
一开口,声音沙哑,难受得很,她却坚持说完,“怎样了?”
昏迷前她看见陆时宴冲过来,还有那根巨大的柱子……
“三哥他……”
姜也停顿了一会,还是开口,“被柱子砸到了背部,有些严重,需要住院一段时间。”
苏楹闻言,就要掀开被子起身。
只是一动,痛疼瞬间袭来,她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哎呀,你不能动。”
姜也起身按住,皱眉道,“你身上都是伤,没比三哥好到哪里去,还是先好好养伤。”
苏楹身上大部分都有烧伤,手臂刀伤,胸前还有一条被皮带抽出来的痕迹。
还有脸上,现在都还没消肿。
姜也怎么都没想到,那两个人下手这么重,都要把人打废了。
她知道苏楹担心,耐心解释道,“三哥就是被柱子砸了下,其他事没有,他也知道你伤的重,不会希望你急着去谢他的。”
苏楹干咳了几声,感觉嗓子痒痒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