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外人不知道,更不了解内幕。
但是和宋家有来往的几家人,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
“知道,鹤卿叔这些年,一直在找那个人和……孩子。”
陆时宴之所以停顿下,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孩子不一定活在世上。
当初那个女人被赶出宋家,独自一人在京都说不定连生存都是问题。
不一定会生下那个孩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宋鹤卿和宋坤都坚信,那个女人一定会生下孩子。
“那你也知道,这些年,一直没个结果。”
宋坤单刀直入,看着他道,“我希望,你能帮忙找。”
陆时宴桌子下的手把玩着手表,沉默一会,“我要是找不到呢?”
“我给你一年时间。”
宋坤也不试探,直接道, “这一年内,你随便做你想做的事,包括让那个私生子上位。”
“一年后呢?”
陆时宴绝对做不做一件事,不看这件事能带来多大利润,看这件事万一失败后的后果他是否能承担。
“一年后,如果还是没那个孩子的消息,我只能扶言心上位。”
即便,她不适合,但起码身上流着正宗的宋家血。
陆时宴猜到宋坤的心思,微微皱眉,“万一找到那个孩子,还不如宋言心,您又该怎么办?”
“鹤卿的孩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宋坤说完,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叹了口气。
“再不济,也是宋家的骨血,该接回来了。”
陆时宴收回视线,感受到了宋坤无意中露出的悔意。
宋坤之前再怎么厉害,此刻只是个老人。
风雨大半辈子,大儿子因为继承权的事不待见他。
二儿子因为陈年往事而记恨他,常年不往家里待。
晚年过成这样,的确让人唏嘘。
何与一直在包厢外站着,随时准备冲进去的状态。
陆时宴拉开门看见他这副模样,扫了一眼 ,“你干什么?”
“我……”
何与下意识往里边看了眼,干干净净的,没有打斗的痕迹。
所以,这是谈妥了?
“没事做,在这等老板你。”
陆时宴没接话,越过他离开,何与急忙跟上。
他下来时,陆时宴已经坐在后座。
“老板,去医院吗?”
等了好一会没回应,他忍不住回头看向后座。
陆时宴想了一会,“宋言心那,最近有谁去了?”
“就宋家的一些人。”
陆时宴没接话,何与又补了句,“孙窈也去了,只是……闹得不是很愉快。”
“她人呢?”
“孙窈?在她朋友的一栋别墅。”
宋家给她安排的那个男人,又老又花心,而且还有不良嗜好。
他前几任老婆离婚后都在医院调养一段时间才能正常生活。
“去那。”
陆时宴说完, 何与立马启动了车子。
一个钟后,车子停在别墅门口,“老板,好像没人。”
“直接开进去。”
陆时宴全程闭着眼休息,听见何与的话也是没睁眼。
“……哦”
何与看着眼前的两扇铁门,抿了抿唇,随后踩了油门。
巨大的一声“砰”,铁门被撞开,何与松了口气。
这要是没撞开,他估计要下车爬进来打开了。
下车后,两人朝着往前,何与上前按了门铃。
他大概猜到陆时宴要干什么。
一个没穿上衣的男人打开门,皱眉道,“你们是谁?”
“跟你没关系。”
何与直接上前,一把推开,让陆时宴进了门。
客厅内一片昏暗,dJ声响彻整个别墅。
两人一靠近就闻见烟味酒味,甚至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何与往周围看了眼,很快找到开关,打开了灯。
“妈的,谁啊!”
一道愤怒的女声响起,“不知道我……”
孙窈穿着背心,嘴角叼着根烟,头发也乱糟糟的。
脖子上斑点密密麻麻,嘴唇也红肿着,一看就是刚干完男女之事。
她不满的声音在看见陆时宴时戛然而止,“三……三哥……你怎么来了?”
一个男模突然拽住她,把她按在沙发上就吻下来 ,手直接从背心领口处伸进去。
“滚开!”
孙窈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一把把人推开。
只是,男人刚刚磕了药,这会不管孙窈怎么反抗,他都要贴上来。
“滚开……”
孙窈被按在沙发上,后背一阵温热,“三哥……帮我。”
她力气用完,完全推不开,她不想在陆时宴面前和别的男人……
刚刚开门的男人从陆时宴两人身后走过,“要加入吗?”
孙窈喊的是两个外国男模,外国人在这方面的确开放。
何与看了眼身边的人,最后上前,把两个男模拉到一楼的房间锁住。
他知道陆时宴没有观看现场表演的癖好。
孙窈连忙抓过一旁的毛毯披在身上,“谢谢……三哥。”
何与顺带把客厅的窗帘拉开,视线这才变得明亮。
“谢什么,这不是你自找的?”
陆时宴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似笑非笑,带着讥讽。
孙窈低垂着眉眼,心虚又害怕。
脑子疯狂运转,在想陆时宴过来的原因。
“三哥……你找我,有事吗?”
孙窈之前背地里都喊陆时宴的名字,自从宋言心回来后就逼着自己改口。
“你昨天去医院做什么?”
陆时宴压根没有坐下的意思,一直站在原地。
此刻盯着孙窈的眼神锐利,又带着一丝审视。
“我……”
孙窈眼珠子转了转,两只手心虚的扣在一起。
“我去看望一下堂姐,听说,她的脸毁了。”
“是吗?”
陆时宴给自己点了根烟,“一次也看不出啥。”
“啊?”
孙窈抬眼,朝着他看去,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
“你明天,再走一趟。”
陆时宴脸色看着不像开玩笑,孙窈实在猜不透。
一直站在身边没出声的何与此刻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三哥,你什么意思?”
“这是治疤痕的药,明天你给宋言心带去。”
孙窈垂眸,盯着那个盒子看了好一会,随后道,“这是让人留疤的药。”
她说这话时,死死看着陆时宴。
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
“三哥,你这是害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