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也70多岁了，人老了，觉也少了，奶奶信仰佛教，晚上都要打坐，念经。

    经常就听到：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就知道是牛琪琪醒了，两个老的听着心里肯定是不落忍的，尤其是奶奶，心慈悲的很，善良单纯的很。就跟着爷爷两个老人，半夜半晚上的，打着个手电筒往门缝里面照亮。

    “娃儿莫哭了，娃儿诶，”

    “琪娃儿诶，你莫哭了，睡觉觉嘛。”

    “其外娃儿，快睡嘛。”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了，牛琪琪嘛就朝有光的地方爬，爬到门缝处，继续，嚎啕大哭，有时候是屎，有时候是尿，糊的一身。

    听到外面爷爷奶奶的安慰，还是哭，她也喊：

    “爷爷，爷爷，我要出去，奶奶奶奶，我要出去。”

    “娃儿呢，琪娃儿，你快莫哭了嘛，琪娃儿，你快莫哭了嘛。

    门，你爸爸走了，把门锁上的，莫法子开门啊，娃儿呢。你快莫哭了，娃儿，哭的奶奶心里疼啦。娃儿啊。”

    奶奶在门外哄劝，想把她哄睡了。一边哄一边自己也跟着：“呜呜呜的哭起来。”

    “那个丧天良的东西哦，也是造孽哦，他跑哒，把娃儿弄们整起关起，锁屋里哦。哎，老何这该咋个办嘛。琪娃儿造孽的，那个样子喔。”

    “琪娃儿，你是不是，想窝粑粑嘛，还是想窝尿尿了，就窝嘛，窝了，就睡嘛，快莫哭了嘛。”爷爷知道小娃儿估计是被憋醒了，看牛琪琪还在：“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接着说。

    “娃儿是不是肚肚饿了，琪娃儿，门莫法子开，你等你爸爸明天回来了，奶奶给你擀面条儿吃嘛，给你多多的弄芝麻盐，给你吃，快莫哭了，娃儿诶。”

    门缝缝里面透进来的那曙光，经常会在牛琪琪脑海里，画面有些模糊，从未消失，她很想忘记，从未成功过。

    这样被关在屋里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爷爷奶奶的那一束光手电筒光就那么照。

    有一次，牛正贵，出门了3天才回来，打开屋子，她已经休克了，饿的人事不省，屋里恶臭不已。平时牛正贵看到她在屋里拉的屎尿，一边骂一边收拾，给她换裤子。

    没有耐心的时候会拿黄荆子抽她。回应牛正贵的，哇哇大哭。

    两个老的看到大儿子三天才回来，也是急疯了，他们都没听见娃儿哭声，以为死在里面了。

    两个信佛的，那是一条命啊，一边骂一边把牛琪琪背起，一路爬山就到了白庙儿的诊所，找那个村医。

    后面，两个老的坚持把牛琪琪给她们两老带着，晚上也跟她们睡。

    牛丽丽呢，第二年就传回来消息说怀孕了，那年冬天就生下来天天。

    天天4岁的时候被文老太太领回老家来，牛丽丽也很少回老家，偶尔能见一次，牛琪琪都不记得长相。

    牛琪琪小时候有机会就会走着去看天天，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就背着小侄女把她带回来。牛琪琪10岁，天天五岁，幺姨背着侄女。很吃力。

    有点什么好吃的，全部给侄女吃。

    “你记不记得你妈妈的电话号码？”她问旁边有些想睡觉的天天。

    “那我肯定背的到。”

    “你别给我听嘛。”

    牛琪琪把牛丽丽的手机号码存进翻盖手机里面。

    看着旁边的孩子眼睛闭上了。

    关掉电视，自己也闭眼，酝酿瞌睡。

    一晚上，睡一会醒，睡一会儿又醒，看看旁边孩子有没有掉地上啊，就是不踏实。好容易到了第二天。

    牛琪琪，把天天拉起来洗脸梳头发。下楼到大厅站着问前台，昨晚有没有一个老太太，和她女儿....，形容他们一行4人有没有过来，开房间。

    得到确认后，就站旁边等着。

    看时间已经9点了，正在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看到人下来了。

    附近找了个馆子，喊了20个包子，稀饭，还喊了几碗肉圆子汤。这次牛琪琪主动买单了。

    打车到街心花园，开始逛起。主要就是给天天买东西嘛，所以直奔儿童用品，童装店，文具店，这些。

    文老太太她们也跟着没有掉队。

    牛琪琪给买了3套裙子，两套裤子配短袖的，几乎都是棉布料子。颜色嘛，都是红的，蓝的，黄的，都有，她奶奶在一旁做主。天天也不反对，就这样定下。

    逛到一家大一些的童装店，有新款的秋天的服装，牛琪琪看着，又给买了三套，厚一点的。鞋子买了四双，两双小皮鞋，一双红色，一双黑色，两双运动鞋。

    又去文具店，给选了一大包文具，一副羽毛球牌子，鸡毛毽子，五子棋，还有一大的粉红色书包。天天很喜欢就背上了。

    牛琪琪感觉买的也差不多了，再买都拿不下了，龚婷，一路都是嫉妒的眼神看一眼牛琪琪，时不时地给点意见。龚婷比她还大两岁，现在正在上技校，原本在牛琪琪面前很有优越感的。

    但现在她就很嫉妒，牛琪琪花钱这么利索，嫉妒天天得到那么多衣服鞋子的，她逛了这么半天，文老太太和她的姑妈{春梅子}，一条裙子都没有给她买。

    至于春梅子的小儿子，就一直闹着要玩具，走着走着就要抱，吵得牛琪琪很烦躁，但是不说出来。

    牛琪琪买完了，春梅子要给文老太太买衣服，牛琪琪只好跟着。

    她倒是还没有很累，坐中介也快一年了，加上小时候的走路爬山基础，逛街走一天都是小意思，天天嘛，幺姨给买了这么多好东西，自然也是开心的很，一路蹦蹦跳跳的不喊累。

    主动提自己的衣服，粘着牛琪琪，亲热的喊幺姨。就收买成功了。

    文老太太好不容易，成功选了两个短袖，一条裤子，都下午两点了。牛琪琪提议去草坝街吃顿饭，找了个炒菜馆子坐下来。

    喊了四菜一汤，青椒肉丝，煎豆腐，烧白，辣子鸡，汤是二龙过江。端上来看，像不够吃，又加了一个回锅肉，切了两个冷盘。卤猪头肉，卤小肠，红油辣椒花生米一搅拌，撒上香菜葱花。

    卖相是很错的，牛琪琪尝味道，也还可以，吃完了又是牛琪琪主动买单。

    这一顿下来，把文老太太吃的开心了，看牛琪琪的眼神都柔和起来，笑眯眯的，不再是那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横眉冷对的，就像牛琪琪欠她钱还要吃他的饭。

    牛琪琪也是至今都没有搞得明白，为啥，这一家子，对她这么有攻击性，人与人之间的恶意怎么会如此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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