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里会有能跑的铁门,分明是他手下的人瞎编的胡话。
赵怀安被气的差点晕倒,旁边的小厮见状立刻将赵怀安扶了起来。
他撑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耐烦道,“你们这些个蠢货,现在说谎都编不出一点像样的假话了!”
赵怀安宁愿相信负伤的赵莺莺是被褚廷云骑着马救走的,也万万不敢相信他们两人是钻进了一道铁门后便消失的。
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诡异的事?再说他赵怀安历经三朝还有什么稀罕的东西没见过吗?
只怕是很多皇帝都没有夫妻见过的东西早就被他收入囊中,要说这北渊甚至整个世上的稀罕物他不知道比皇帝见过的多多少。
赵怀安红着脖子,一脸不耐烦的朝着手下的死士发怒。
“你们办事拖泥带水就算了,此次还这番狡辩,简直是枉顾我对你们的厚望。”
为首的死士见赵怀安一脸怒气的模样,瞬间仓惶的解释道,“启禀赵太尉,我们所言句句属实不曾对你有所欺瞒,只是那黑色的铁门一关上便如疾风一般向着黑夜飞驰而去,我等的确是追不上啊!”
闻言,赵怀安松了口气,他想到了自己的亲女儿赵欣欣,于是她朝着一旁的人问道。
“我让你们最近紧盯着吏部尚书,周家现在可有什么动静?”
那为首的死士继续说道,“周家近来倒是风平浪静,只是那周夫人总喜欢在家中设宴,宴请京都各大官家的女眷,看起来倒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听到这话的赵怀安迅速皱眉,他拧紧眉头不解道,“周夫人在家宴请的是京都中的官宦女眷?”
“是的,赵大人,除此之外便再无什么动静。”
赵怀安看着自己花钱豢养的死士,差点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群蠢货,之前在周家发现武器的事被你们忘了吗?”
赵怀安的瞳孔皱缩,他猛然间才意识到一个最重要的事,周夫人哪里是专门让那些个女眷过来赏花喝茶,分明是准备囤积人脉。
此时窗外发出“咯咯”的木门声,赵怀安一个眼神他身后的死士便警惕的朝着门外走去。
霎那间木门打开,只看得一个黑色的身影瞬间从屋檐上消失。
当一群死士追上去查看时,却只能瞅见消失在房梁顶上的黑影。
赵怀安见状便伸手制止了他们准备追上去的念头,他一脸严肃的朝着手下的死士问道。
“你们可知道刚刚那黑衣人是谁?”
几名死士面面相觑,最后才一个劲的摇头,“属下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还请大人明示。”
赵怀安瞅了一眼正俯首的死士,这才黑着脸说道,“京都之中最冤恨我的是谁,刚刚这黑衣人便是谁的手下了。”
为首的死士愣了一秒,这才说道,“是周耀的人?”
随后才支支吾地说道,“可是周家上下似乎都没有会武功的人,况且周大人的俸禄也不高……”
赵怀安瞧着他一脸的震惊的模样,不耐烦的解释道,“周耀既然已经让自己的母亲出来和其他夫人联络了,那只要他得到其他人的支持,还怕没钱?”
“早期我在朝中树敌太多,恐怕以前那些没有除去的隐患现在早已变成了周耀的盟友。”
赵怀安想到这竟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他回想起自己曾经在朝廷上的敌人,整个人也是瞬间汗流浃背。
若说他们一个想要对抗赵怀安那是不自量力,可是他们一旦和周耀联手起来后果便不堪设想。
想到这赵怀安也是忍不住的拧紧了眉头,他叹了口气道,“今日你们的人白天不用去守着周家了,待到晚上的时候再派人去周家好好的盯着。”
几人领命后便迅速送赵怀安的房间离开了。
……
纳兰容带着手下的人快步离开赵府,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倒是让纳兰容多了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
下一秒纳兰容清脆的笑声在黑夜中怅然响起。
“赵怀安和周耀这对女婿和岳父此次算是真的乱斗了起来,怪让人觉得好笑的,睿王殿下也是料事如神竟能将他们的关系算的如此通透。”
纳兰容利索的扯下自己嘴边的黑布,然后朝着其他几人吩咐道。
“既然殿下交代咱们的事情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那咱们便迅速坐上火车回韶关吧!”
纳兰容看着眼前的疾驰而来的火车,自信笑着说道,“京都距离韶关虽然数千里,可咱们坐上火车便能在片刻时间后一来一往,如此就算他赵怀安想派人查明是谁夜探的赵府,那也绝不会查到褚廷煜的头上。”
随着凄冷的寒冷吹过纳兰容等人的身庞,他们纵身便没入了黑夜中的列车。
……
京都周家。
周耀正坐在书房里安排之后的计划,一阵夜风吹得他桌上的烛火悠悠跳动。
周耀刚打算起身观赏窗户却和迎面给他送鸡汤的赵欣欣撞了一个正着。
周耀下意识的将胁迫赵怀安的计划书掩藏起来,却仍旧因动作太慢被赵欣欣全然看见。
赵欣欣只以为他在忙官场上的事,便杨庄不在意道,“你且早些休息吧,本就是韶关受了伤,现在还熬夜看书你的身体可是受不了一点的。”
说完这话,赵欣欣的目光落在那打颤的窗户上,外面是呼啸而过的寒风,就连披着大氅的赵欣欣都忍不住哆嗦。
周耀下意识接过赵欣欣的鸡汤便一饮而尽,而后他百年温柔的说,“欣欣你且早些休息吧,我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做,等我晚点再来陪你。”
赵欣欣默然点头,便起身离开了,周耀望着赵欣欣离开的背影,还是出言打断道。
“欣欣,你今日清瘦了好些休息。”
仅仅一句话便让刚抬脚的赵欣欣热泪盈眶,她差点哭了出来,却仍哽咽的说道。
“行,那你记得也早点休息。”
话音一落,赵欣欣便用手帕擦着自己的眼泪离开了。
周耀望了一眼空荡荡的书房,继续坐下开始忙活手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