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的地下停车场防水做得很好,外头水漫金山,一点儿没淹到这里。
而且停车场里也还有一些车辆留着。
多半是直到大雨时还有人在办公,走的时候已经不方便开车,便直接淌水走了。
“车也能偷?没钥匙也能打开?”
桑喆期待地看向陈夏。
陈夏耸肩:“不能。”
“……”好吧。
“不过我想回家慢慢试试,家里的工具也许可以,你的空间还能装车吗?”
“没问题!”
“那就好……”陈夏边走边物色合适的车,最后在一辆SUV上拍了拍,“这辆吧。”
桑喆果断将车收了进去。
“然后抽点汽油走,你的空间有工具吗?”
“有的。”她为了回去存水,在上头特地收了很多饮用水水桶,三个月过去,一些空水桶也早就干得透透的,装油没问题,反正保存在空间里,容器不必太讲究。
抽油的装置直接用抽水的管子就行。
于是二人又把停车场里所有车辆的油都扫荡了一遍,收获还不小,15升的水桶装了12个。
这下终于可以走了。
二人回到一楼,桑喆绕到前台那边,她昨晚来的时候,记得旁边有一个咖啡厅。
虽然楼上水吧里也拿了大量咖啡和饮品,不过这里肯定有质量更好的机器和咖啡豆。
前台处放的借取用的雨伞,也被桑喆拿走了。
这下心满意足。
二人回到进来时的窗下,这次桑喆先上去,左右看看外头没人,便将充气船放了出去。
“接下来去哪?有想法吗?还是去避难所找新的物资交换点?”桑喆说着,要去打开发动机。
突然,桑喆的手被陈夏按住。
“?”
“嘘——”陈夏比了个食指,侧耳倾听状,“有人来了。”
“!”桑喆也听了听,似乎……确实隐约能听到人声和水声,“往这边来的?”
“可能是,有船桨吗?”
“有。”桑喆从空间里拿出两个船桨。
“咱们先别开发动机,从这边小道出去再说。”
来到大道上,桑喆再无顾虑,打开发动机,充气船排水而出。
陈夏一直在后面观察着:“确实是去信达大楼的。”
“还好咱们早一步。”桑喆松了口气,“哈哈,他们要空手而回了。”
绝对不会有人比他们搜刮得更干净。
“所以呢,去哪?”
“前头左转,我记得有个体育用品店,去看看。”
“行……不过信达仓库里不是拿了不少得用的,连攀岩用品都有了,你还有想要的东西?”
“我想看看有没有潜水设备。”
“!”
很幸运,确实有。
桑喆在外头船上等着,陈夏憋气回到船上,放了两大包东西上来。现在水深没头顶,
虽然不到需要潜水的程度,但也绝对需要憋气。
“拿不完吧?那我也去。”
“你等下。”陈夏打开防水布做的收纳包,从里头掏出一个呼吸器和气瓶:“你带上这个。”
“里头能见度不是特别好,你要是不习惯水中视物,就跟好我,看我给你指,你收到空间里。”
“好。”
下了水,桑喆将船也收起来,被陈夏拉着进了店里。
五分钟后,两个人从水里冒了出来。
桑喆摘掉呼吸器,累得喘粗气,扭头问道:“你还好吗?憋气这么久……”
“没问题。”陈夏看了看周遭没人,“可以放船了。”
桑喆进去几乎搬空了整个店,但仍然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拿了点什么:“不知道有没有能装水的东西。”
“应该有户外用水桶和充气泳池……你怕山上停水?”
“嗯。”
“一般不好找啊。”陈夏想了想,“要不找找餐厅饭店吧,应该有类似用途的装备,就算有人搜过了,这种东西应该也不至于有人要。”
“行,这个可以!”没准还能捡捡食材的漏,“你有推荐吗?”
陈夏也有点为难:“我很多年没逛过了。”
“那边开边看吧,你注意那边,我注意这边。”
“行。”
船缓慢开动。
“哎陈夏,你看是不是比昨天人多?”
“是,昨天多半是天色晚了,今天这才是正常的情况。”
街上的水道,偶尔能看到有人经过,各个面如菜色,用不善的好奇眼光盯着他们。
桑喆猜,要不是他们船上是空的,多半就有人过来“打招呼”了。
另外,不得不承认,陈夏这么个满脸胡子、身高马大的男人在,还是能省一些麻烦。
桑喆负责开船,她终究比陈夏更熟悉这边,只是路过的餐厅大多门窗破烂,一副遭过劫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想也不会有什么满意的东西,探都不想探,于是去寻更大些的饭店。
还是往人少的方向走更好吧?
然而拐过街道,却见前头一艘船停着,旁边两个穿红马甲、戴着鸭舌帽的人在旁边房顶上站着,手里拿着传单模样的东西。
那个打扮,和之前来接12区居民避难的人一样。
是政府工作人员或者义工?
“陈夏,我开过去了?我想看看他们发的什么。”
“好,过去吧,我也想看。”
于是船开过去。
“你好,请问你们在这里发什么……”
“桑喆!?”
房顶上的工作人员发出惊呼。
桑喆一愣:谁?
对面那人激动地凑近桑喆的船,陈夏也赶紧过来,却见对方摘了帽子,露出个梳着马尾,皮肤有点黑的瘦高女孩。
“何洋?”
见桑喆认识,陈夏放松下来,拍了拍桑喆的肩,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工作人员,示意让她自便,他去办事就好。
桑喆接收到,点点头,也去了房顶上,被何洋拉着去了一边。
“天哪,我竟然还能见到你!”何洋脸上已经有泪了,失控地用手背擦眼泪。
桑喆心里也难受,拍拍何洋的背安慰着女孩。
何洋就是当初在酒吧打工,因生病让她代替一晚的那个女孩。
也是她的大学舍友。
桑喆的一切灾难可以说就是从那次酒吧打工开始的,但对桑喆来说,这些灾难从头到尾都和何洋无关。
就算没有那次酒吧打工,也会有别的由头,颠倒黑白,还管你在哪儿白?一概抹黑完事。
不过何洋却过不去这关,一直对桑喆愧疚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