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真的出息了。
出息大发了。
桑喆怕弄脏空间,用防水布将尸体包好了才放进去,乌漆嘛黑的一片,她就这样用布将尸体翻来覆去裹上了。
虽然恶心,虽然可怕,但一想到血水会污染空间,她还是咬牙干了。
先放到空间空地上,擦干净了外围的血和水,然后放到了四号房间,她用来放垃圾的地方。
从空间出来,桑喆看了看暖房侧门外的那个过道,被太阳晒过,之前惊悚恐怖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
现在仍然是半夜,外头仍然什么都看不见。
明天早上再收拾吧。
“黑珍珠过来,给你上个药。”
次日一早,天刚刚擦亮,桑喆便过来清理了过道。
比想象中好清理许多,毕竟一直在下大雨,有点什么痕迹早就冲刷完了。
桑喆有心让黑珍珠过来用鼻子帮忙确认一下哪里还有残存的血迹,不过他还上着药呢,算了。
于是黑珍珠后院的巡逻也暂停了。
桑喆在后院整个溜达了一趟,回到暖房便开始着手削竹子。
将竹子一头斜着切掉,做成尖刺状,然后挨个插到了后院院墙前,做了一排高高的竹刺篱笆。
铁门那里,还是跟以前一样,锁栓上扣了个铁盆——这东西出乎意料地好用。
穿着雨衣在后院折腾了半天,桑喆顺便看了下压力水井里的水。
这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水开始被污染了。
虽然还不严重,但已经有明显变化了。
然而,她那个长达50天的多日预报,仍然还没出现转小雨的消息。
这下要够呛了。
真想去逐一劝告她的好邻居们,别等了,再等连下山都下不了了。
桑喆和黑珍珠这次半夜好生被惊吓了一番,白天便什么活都不想做,一大一小在竹床上打盹儿。
中间来过一次人敲门,是那个梁聪的伴儿,住在黄婶家的胖女人。
为了不显得心虚,桑喆跟以前一样,带着不耐开了个门缝。
胖女人是首个过来说话开门见山的,上来就问:“我男人呢?看见了吗?”
桑喆狠狠拧了眉,一副“你是不是找茬”的表情:“你找你男人,来敲我门做什么!没见着!”
然后便甩上了大门。
桑喆偷偷在门后听了一会儿,听到她又去敲了别人家的门,看来是真心在努力找人。
找吧,当然找不到,人在我空间里,你进来搜也找不到一根毛发。
桑喆没有对胖女人掉以轻心。
梁聪过来威胁、纠缠,半夜过来时还带着混了乙醚的帕子和铁棍,这等准备,有可能是梁聪背着媳妇自己干的,但也有可能是胖女人共谋的。
如果是共谋,胖女人知道梁聪半夜来找自己,恐怕会一直找自己的事儿。
有机会套套她的话。
连望还没解决,又来了一个凶神恶煞,烦人。
不过也只是烦人而已。
这次杀人过后,桑喆突然打破了什么界限似的,对连望他们的威胁突然不是很介意了,至少再没发生过睡不着觉的事。
空间真的能帮她大忙,有空间在,她还有啥好怕的。
桑喆和黑珍珠就这么躺平歇了两天,黑珍珠肉眼可见地恢复过来,屁股上的肿胀都消了。
桑喆继续给他抹药,打算再观察一阵子。
然后胖女人又来了。
让桑喆意外的,这个原本又高又壮、声音极粗、乍看上去都分不出性别的女人,此时因几分憔悴,竟显出几分桑红娟的相来。
桑喆心道:还以为这两口子里头,这女人是主心骨,现在看来未必呢。
“又来找什么?”桑喆不耐道。
“你让我进去找找我男人!我找完了就走!”胖女人说着就要往里闯。
桑喆立刻从铁门后拿出长柄骨刀,往胖女人喉咙前一指:“你真有意思!上次连望带了那么多人,我油锯都用上了,都没让一个人进,你现在说进就进了!?你谁呀!”
“哈,我知道了,和你男人联手坑我呢吧!假装找人闯我家?谁知道你进来了还出不出去啊!滚!”
胖女人看上去又急又气,但低头看看刀,也只能耐下性子:“我真的找我男人,他失踪两天了!”
桑喆没听她那套,闻言更气了:“你男人失踪你要搜我家!?你几个意思啊?怎么着?我还能金屋藏娇呢?也不看看你男人那德行,看他配不配!”
“你tm怎么说话呢!”胖女人气急,伸手就抓骨刀柄。
桑喆迅速转动刀柄,往回猛抽,刀从胖女人手心走过,留下一道血痕。
几乎是同时,黑珍珠蹿过去朝胖女人小腿咬了一口,然后在对方有动作前迅速退回,伏在地上朝胖女人狂叫。
胖女人捂住手,胸口起伏得厉害,看看黑珍珠,又看看桑喆,无奈道:“我真是找我男人!”
桑喆冷笑:“那你去山上找啊,去别人家找啊,他们让你进我就让你进。”
“山上这两天我找过了,没有!别人家……我去完你这就去别人那儿!”
呵,果然,这种事总是先找她。
“那你就先找别人去吧!比如隔壁,你男人不是和桑红娟好吗?”桑喆说着,便要退后关门。
却听“咣”地一声,胖女人竟用带血的手顶上了门,她睁大了眼睛,布满红血色的眼白和有些凸出的黑眼球,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惊悚:
“你说什么?他和桑红娟好?”
桑喆挑眉,有趣道:“怎么跟不知道似的?”
“你好好说说!”
桑喆耸肩:“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前些天……嗯……”
桑喆做出回忆状:“就是连望找我事之后不久吧,我去后门倒污水,看到有俩人在后头观景台上了,应该就是他俩,你男人那个身量,想认错也认不错吧?”
“他们干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那么大雨,我想听也听不到啊,不过看上去有牵牵扯扯的,关系还不错,我也懒得冒雨看八卦,就回来了,怎么,你不知道啊?”
胖女人仿佛想起了什么,恨道:“我知道是哪天了,那个贱女人手受伤没药,来我家敲门,我男人给她包扎过!还拉着我男人去给连望包扎!”
“那个狐狸精!”
胖女人骂了一句,转身朝隔壁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