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也不能放松警惕。
山洪就是这样,并不是从下往上淹的。
有的河段就是容易冲了村子淹了路,这跟河流走向和地势有关,跟海拔没太大关系。
当然,下头确实因为水势大所以会更凶险,但并不是越往上就越安全——这么个意思。
比如前面10区这边,路还好,有大量泥沙石头,但勉强能通行。
然而10区的村子被冲垮了。
石头木头到处都是,好几处院墙都塌了,比下头地段还要惨几分。
何洋看得心有余悸:“我老家那边比较干,好多年没见过山洪……不过你们这儿怎么村子距离河流这么近啊。”
“我们这儿也很少这种程度的山洪,因为这边是旅游景区,所以平时对河道的整治还是挺上心的。”
“哎,那边是不是有人?”
远处坍塌的院墙里,似乎确实隐隐约约有人影出来,怀里还抱着东西。
桑喆皱眉,怎么看着像华叔?
“不打招呼吗?”
“当没看见。”桑喆踩了油门,车子跳过一块石头,疾驰而去。
陈夏往后望了望:“好像是驿站家的华大哥,这是跑10区来闯空门呢?”
“估计是呗。”桑喆撇了撇嘴,“华叔那个人……”
突然,桑喆闭了嘴。
哎,刚才,好像陈夏叫的是“华大哥”?
怎么莫名有点尴尬呢……
连陈夏都闭嘴看窗外了,那看来不是她的错觉。
算了,当没发现。
桑喆继续道:“只知道11区还有三户人家,原来华……叔也留下了。”
“嗯,他家地方大,估计也有不少快递没人拿走,不好走开吧。”
“切,绝对直接据为己有了。”
很好,对话正常,这茬算揭过去了。
“不过……如果他们已经到了去10区闯空门的程度,不知道去没去过咱们那儿。”
“……不会吧,咱们这儿是百分百会留人的呀,不过我在去咱那儿的路上放了些石头做标记,如果有人要经过,位置会变的。林子里也有些标记,不过漏掉的可能性很大。”
桑喆停了车。
刚刚已经开过了11区,前头就是她做标记的地方:“就那儿呢,我下去看看。”
回来的时候,桑喆的眉头拧成一团,脸色也不好看:“位置变了,被人踢开了。”
陈夏叹了口气:“回去慢慢查吧。”
“嗯。”
桑喆心里不痛快,便跟何洋抱怨:“何洋,你住这儿的时候记着,除了我跟陈夏是自己人,别人都是贼,是强盗,表里不一,人面兽心,千万要提防!”
何洋点点头:“放心,我明白,都这样,只有和平的时候才民风淳朴。”
“刚才下头看到的那个,是11区驿站的华叔,我家有条狗,是他家狗子的儿子,他这个人,最吃不得亏了,有点什么便宜都要占,狡猾得很!以后见着他就当没看见!”
“行!”
说话间,终于到家了。
按着顺序来,桑喆先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门锁就是桑喆家的,钥匙就在空间里,桑喆随便在车里摸了一把,便把钥匙拿了出来。
三人将何洋的背包、粮食等物资都搬了进去。
“何洋,你先看看你的新家,里里外外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安全缺口,特别是后门那边,晚饭时间你来找我,咱仨一块吃,商量下看看缺啥。”
“好的!”何洋非常喜欢这处别墅,“没想到这么漂亮!”
“这家主人过来就是度假的,当然漂亮,不过之前有一伙畜生鸠占鹊巢了,你注意看看有没有讨厌的东西。”
这时陈夏从别墅里头出来:“里外查了一遭,没人藏着。”
何洋心里咯噔一下。
她没想到陈夏进屋子是去干这个了,不由反省自己——来了安宁的地方,自己的警惕心又没了。
“那何洋,你先收拾着,我们也回去收拾东西。”
“好。”
从自家后门进去,黑珍珠的脚步声远远便传了过来。
“停!黑珍珠,不许扑!”桑喆及时制止住。
开玩笑,一脚泥水往她身上扑,衣服还要不要了。
黑珍珠已经能听懂话,便不敢真的扑上来,开心又焦躁地围着桑喆跺脚。
桑喆赶紧上前狠狠地揉了一顿狗头。
“行,还挺壮实,没饿瘦呀!”
“嗷!嗷嗷呜嗷!嗷嗷嗷嗷嗷!”
“嗯嗯行,好孩子好孩子,看家辛苦了!”
桑喆从空间里摸出在外头新买的磨牙棒,给黑珍珠扔了过去,黑珍珠凌空一跃,叼在嘴里,继续围着桑喆兴奋地跺脚。
“行了行了,等会儿玩,我还忙呢。”
桑喆将车和物资全都收入空间,和陈夏带着黑珍珠往暖房走。
“你的腌肉还都在我这儿呢,全放你家,还是先存我这儿?”
“存你那儿吧,先一样给我10袋,我拎回去就行。”
桑喆给他把肉装袋子里,又从空间里把之前搜刮阁楼仓库找到的枪拿出来,一起拿出来的还有弹药、以及林哥身上那把枪。
“来历都跟你说了,连同你给我这把,咱一共三把枪,还有这些弹药,你给分下吧。看看哪把适合我,哪把你拿走。”
陈夏把林哥那把枪拿走,又兜走一袋子弹:“我拿这些,其它的你留着吧,平时还用我给你那把就行,后坐力小点。另外那个你平时可以空膛练练。”
“行,那还有仓库的其它东西,粮食都交出去了,其它的我看看有什么……”
桑喆将内容一一报出来,陈夏只是听过,最后说了句“没有需要的”。
桑喆无奈:“那以后用的话你来找我吧。”
饶是擅长算账如她,两个人什么都混着,也总有算不清的时候。
此时将空间中属于陈夏的部分统统塞到“陈夏”的屋子里,和他原本的物资堆到了一起。
其它东西暂且堆在一个屋子里,回头有空了再规整。
说起来,林哥的尸体还在空间里呢……桑喆此时已经没了当时杀梁聪时的惊慌,看着空间里有个尸体也心如止水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嗷呜——汪!”
黑珍珠的叫声让桑喆回神。
却见黑珍珠飞快地跑向大门,朝她叫,又飞快地跑回来,又朝她叫。
桑喆皱紧眉头。
陈夏问:“他在说什么?”
桑喆莫名:“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