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兰被曾老的问话砸懵了。就在刚刚,她还理直气壮地责怪对方。却不想,自己在别人眼里才是彻头彻尾的小丑。
林秀兰难堪地保持沉默,可又想到曾老明明知晓二喜的不易和自己糊涂地作为,却一直没有提醒自己。心里的火气又蹭蹭地往外冒,
“既然你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你怎么就不知道把话给我挑明了,哪怕你骂我一顿也好。好让我能及时改正,也让二喜轻松地过自己的生活。还有,二喜都被我这个妈拖累了,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她,还心安理得地增加她的负担?”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过来,
“二喜他妈,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闺女。我知道你心疼二喜,可我一个老光棍儿,看来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干闺女,我能不心疼?”
“你回想回想她从小到大做过的所有事情,那是常人吗?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能力范围之内能处理的。我们俩糟老头子加上你那一大家子,在她那里,我们不是麻烦,不是负担,而是放在心尖上的亲人。”
“甭管我们是花她的钱,费她的力,她都不会计较。她所有的付出,想换的也不是我们的感激愧疚。你现在应该想想,她需要的是什么?”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出了什么事儿?”
林秀兰脑子里都是自己能给二喜什么?而二喜要的又是什么?
回答曾老的话就有些颠三倒四,不过,这也足够让曾老大概了解事情的始末。
曾老挂断电话前,不忘给林秀兰一句忠告,
“如果觉得自己不行,干脆就全部交给二喜。既然你帮不上忙,最起码要做到听话。放心,有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在,至少能给二喜兜兜底。你真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不成?”
且不说林秀兰这一晚如何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挂断电话的曾老和一直旁听的黄老,也担心起独自在家的闺女。到底也是为自己当甩手掌柜的行为感到一丝心虚。
思索再三,黄老还是给二喜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没等黄老开口,二喜便关心起他们的饮食起居。着重交代黄老,云南潮湿多雨,仔细保养他的伤腿。坚持用草药包煮水泡脚。还叮嘱曾老时不时地监测他的血压。
等二喜絮絮叨叨的说完,黄老才开口问了二喜最近的生活。
近十年的相依为命,父女三人早已经亲密无间,无话不说。二喜把最近的麻烦事全都说给两人听。
两个老人耐心听着,听到二喜把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完毕。他们除了放下心来,还提出了不少的建议。
黄老平日里是个不善言辞的性子,内里却是最宠着二喜的人。得知二喜没有遇到难事,曾老早就蹲在房间角落,研究起新买的翡翠原石。黄老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关心二喜的学习和起居。
最后,实在是放心不下,还问二喜需要要不需要他俩回去。被二喜一口回绝后,才惺惺地按下挂断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