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衰皆苦,叹世事沧桑。\"
袁世振凝视着田野间百姓足下简陋的草鞋,心中不禁泛起涟漪,轻声叹息,思绪万千。
诚然,那草鞋,四月春寒料峭中,仅添薄袜,是何等刺骨之痛?
非劳作之鞋,麻布之履乃节庆之时,方显体面之资。
随行数十军卒衙役,文吏三两,一行人远离京城繁华,踏入大兴县乡野深处。铜锣\"咚咚\"震响,唤聚一村百姓。
\"城中使节再现,所为何来?莫非税赋又增?\"
边缘处,老农低语,目光聚焦于那绿袍黑帽、略显突兀的官员身影。
绿袍黑帽,初观奇异,细察更觉不合时宜,却也透露出时代的无奈妥协——绿色易染,红紫难求,非血可成,味之异也。
待村民聚集,新任乡官登场,铜锣再响,宣告新政:\"父老乡亲细听端详,圣上旨意,田赋丁税,自此由乡官乡警直征,大户代征成过往。
徭役分摊入田亩,公平合理新气象!\"
乡长以俚语释政,字字珠玑,道出官方接管赋税之变革。
袁世振颔首赞许,观此新选乡官,虽非进士之才,却也饱读诗书。
然士人亦有层次,进士之志高远,而此乡长,秀才止步,生计所迫,曾为账房。
皇帝设乡官,意在提效行政;袁世振力挺,实为百姓减负。
其最显着之处,莫过于上任即携官斛官秤,意在终结\"大斗进粮,小斗出米\"之恶行,六字道尽地主剥削之残酷。
依古制,十斗合为一石,然此辈租斛,竟逾常规,十二斗乃至十五斗不等,问之则答曰:“唯汝家量器失准,非吾辈之过。”
转至小斗之时,百姓困厄求援,至“大善人”处借贷,则换以缩水之斛,九斗已属仁慈,更有甚者,仅七八斗而已,其行径令人咋舌。
又闻大皇帝新政,旨在清丈田亩,号召乡民备妥田契,以旧换新,每亩仅征一文。
乡官宣政毕,袁世振默然而去,卫士相随。
时人口虽增,未若后世之盛况,一省之城难容千万之众。
即便是京城近郊之乡,人口亦不过数千。
乡治简约,一长一官一乡佬足矣,辅以钢刀长枪弓弩,足备防卫。
此际,犹如大浪淘沙,强者自会脱颖而出,得贵人赏识,步步高升;弱者则如浮萍漂泊,难保根基。
朝廷所遣乡官,犹似李云龙麾下精兵,自主权大,初时虽仅数人几枪,数年经营,却能成军,乃至装备洋炮,威震一方。
乡虽小,亦聚三五千众,非易事可驭。
能否以有限之资,成非凡之业,聚民心,收豪强之税,皆系于乡官之能。
幸而朝廷非孤立之援,违法之徒,锦衣卫必惩;乱后之余,亦有军队清场,杀鸡儆猴,然非长久之计,刀悬颈间,方知痛楚。
当袁世振晨光熹微中下乡之际,朱由校帝却沉浸在懊悔之中,床笫之欢,意外之果,令其自责不已。
晨光透帘,无人敢扰圣驾,帝独对佳人徐婉儿,其态若八爪鱼缠绕,肤白如玉,泪痕隐现,此情此景,令帝心绪难平,回味间,五味杂陈。
徐婉儿半露的玉背,在鸳鸯被的艳红映衬下,更显肌肤胜雪,恍若凝脂。
一股寒风轻拂,伴着一缕细若游丝的娇吟“嗯~”,徐婉儿勉强睁开眼帘,映入眼帘的竟是帝王那张无辜的脸庞,如同晨曦初照,不染尘埃。
忆及昨夜温柔乡的缠绵悱恻,徐婉儿心中涟漪四起,脸颊瞬间染上了桃花般的绯红,羞涩难当。
即便常伴君侧,共度良宵,但每当云雨过后,那份娇羞依旧如潮水般涌来,令人难以自持。
言归正传,待君王梳洗毕,政务处理妥当,转而沉浸于书海之际,袁世振适时而至,汇报其下乡之所见所闻。
汇报完毕,君王挥手示意退下,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崇祯帝至死未解之谜,大明之基何在?
是维系于宗族礼法的坚固壁垒,还是依托于官员豪门的利益交织?
皆非也!
大明之基,实乃“吊民伐罪,驱除鞑虏,复我中华”之壮志,其核心在于爱民如子,此理至明。
回溯太祖朱元璋之治国方略,无论是严令伐山凿石以护生态,还是轻徭薄赋以养民生,皆是为了百姓之福祉,减轻其肩上之重担。
而今,此等仁政又将重提,以固国本,强基固本,势在必行。
念及国本,朱由校忽而转身,目光炯炯,询于刘时敏:“皇后之月事,何日始,何日终?”
刘时敏闻言,面露难色,小眼微转,答曰:“此事,奴婢尚需查证。”
言罢,匆匆离去,心中暗自祈愿,万勿有孕。
不久,刘时敏归来,报以日期,朱由校闻言,心中大石方落,暗自庆幸,此乃安全期也。
是日,午膳独享,缘由不言自明——皇后羞涩难掩。
餐后小憩,待醒来时,却闻偏殿内传来稚嫩的哭声,犹如银铃破碎,朱由校得意洋洋,背负双手而出,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在说:“吾言既出,必践之诺,萝莉之泪,如约而至。”
皇后闻讯赶来,急哄顺妃,而刘时敏则紧随皇帝身后,心中五味杂陈。
原以为帝后共度春宵后,能更添几分稳重,不料皇帝依旧童心未泯,记仇如斯,竟以辣椒戏弄顺妃,以报多放盐之“仇”。
对于主子的这份孩子气与恶趣味,刘时敏首次感到既无奈又好笑,心道:“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时而沉稳如渊,时而顽劣似童,真乃世间奇人也。”
\"此乃何患之有?'进军校场,锤炼体魄去也!'
言罢,朱由校振臂一挥,率领锦衣卫浩浩荡荡,直奔校场而去。
深知体魄乃立业之基,昨夜之遭遇,虽本钱雄厚,体力却显力不从心,故立志强化筋骨。
至于天子如何锤炼之法,暂且按下不表。
然则,乡官下乡之举,却在京城掀起滔天巨浪,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奏章如雪片般飞往通政司,继而涌入内阁。
此番波澜之起,缘由单纯——乡官新制触动众多利益网,每一丝牵扯,皆是大明旧制瓦解之兆。
基层里长、里首制度何以崩塌?
根源在于征役繁重,里甲供应无度。
新官上任,先索拜见银,数十两不等,佐贰官至吏书、门皂,亦各有分润,且定时索取,逾期则强行摊派。
加之里长、甲首需轮番置办下程、陈设、酒席等种种开销,负担沉重,终至不堪重负。
此等重压之下,本应稳健发展的中农阶层,反被层层盘剥,沦为士绅佃户,上升之路被堵,勤劳亦难改命运,社会犹如火药桶,一触即发。
更有甚者,乡官开始清理隐匿于士绅名下的土地,直触利益核心,无异于虎口夺食。
朝堂之上,弹劾之声四起;地方知县,亦频频上书诉苦。
新政虽好,执行却难,盖因人心不古,有令难行。
此刻,顺天府知府董应举,身为前锋,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然其选择,竟是迎难而上,只因吏部尚书周应秋一语如剑:“此等小事尚不能解,尔何用之有?”
于是,董知府率三班衙役,鸣锣开道,声势浩大,出城为乡官助威。
未出京城十里,已有士绅候于路旁,名曰请宴,实则试探。
然董知府心知肚明,此行非为宴饮,乃是为朝廷新政保驾护航,彰显官威,震慑宵小。\"
对此,董应举当场断然拒绝,态度坚决。
眼见府尊铁面无私,士绅们面面相觑,随即有人被推至前沿,哀声陈情:“府尊大人,田税之重,犹如泰山压顶,我等实在难以承受啊!”
“朝廷大兴土木,民力已竭,佃户难觅,土地荒芜,税赋却如影随形,我等家底已空,何以应对?”
董应举骑于马上,闻言冷笑,挥鞭直指苍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朝廷之难,岂逊于尔等?”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官俸军饷,皆为社稷之重,何来容易二字?”
他话锋一转,严厉道,“若敢抗税,锦衣卫不日即至,家门之内,难逃法网!”
此言一出,士绅们无不骇然失色,心中暗道:锦衣卫出手,岂有完卵?
新政之下,摊丁入亩,徭役免除,然田税倍增,每亩三斗,加之丁口税每年百文,夏秋两季,税赋如山。
新政更迭,夏税丁口,秋税田亩,百姓生计,更添重负。
董应举继续说道:“今年两税,由乡长主责,主薄统筹,税务司监管,朝廷无需再遣差役。”
言毕,他侧身一指,只见一青衣账房模样之人,骑黑马,悬算盘,乌纱帽下,自报家门:“本官李英,大兴县税务使,专司税赋。”
李英一番陈词,明确了征税流程,士绅们这才注意到这位新面孔。
董应举环视四周,眼神凌厉:“顺天府内,田亩丁口,一律征税,优免尽除,此乃圣意!”
他话锋一转,对偷税漏税者发出警告:“初犯三倍重罚,举报者奖其三成;再犯家产充公,举报者可得五成。”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向士绅们:“偷税漏税,乃是大明之蠹,陛下有言,必出重拳打击。
诸君若能踊跃举报,不仅为国效力,更能得些实惠,何乐而不为呢?”
遥望董应举渐行渐远的身影,及其护卫相随,士绅群中窃窃私语,宛如秋虫低鸣。
“避无可避矣。”
有人轻叹,似自语又似警醒。
“避?何以避之?”
另一人悄声反问,语调中带着几分无奈。
谈及董应举的严令——“初犯重罚三倍,举报者赏三成;再犯则家产尽归国库。”
此言一出,众人心生寒意,更有人戏言:“只怕有人正觊觎汝家之财。”
“速归家,告家人以谨慎为要。”低语间,危机四伏之感油然而生。
此时,人群中几位壮汉斜睨着议论纷纷的士绅,心中暗自盘算:“举报偷漏税,赏钱诱人,真假难辨,却也值得一试。”
董应举对身后风云变幻置若罔闻,此行目的昭然——为乡官撑腰,顺道惩戒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土豪劣绅,以顺天新政立威。
“袁世振方归,董应举又巡,朝廷动作频频。”
朱由校手执奏章,其上高谈士绅乃国本,应厚待而非苛责,转问刘时敏:“董知府何时离京?”
“回陛下,董知府巳时出城。”
刘时敏应答如流,朝中重臣行止皆需报备,以防皇上有召而不得见。
朱由校沉吟片刻,取出一枚虎符,目光深邃:“持此符,召虎贲卫前后两营及军法、武德两司都头以上将领入宫见朕。”
“遵旨。”
刘时敏领命而去,虽不解皇上突然之举,却不敢怠慢。
待刘时敏离去,朱由校把玩手中奏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世人若忘乎所以,便是自寻绳索。”
言官之事,今非昔比。
泰昌遗补之臣,多陷囹圄或劳改,余者皆精明避世,不轻言是非。
朱由校翻阅官吏名册,喃喃自语:“独立思考,未陷泥沼者,方为可用之才。”
大明言官,往昔风采何在?
年轻气盛,位卑言重,乃其本色。
朱元璋时,言官直言敢谏,非如今日之貌合神离。
究其根源,队伍不纯,蛀虫作祟。
今则清流渐显,或深藏不露,或真知灼见,乃大明之幸。
\"你此番仗义执言,却恐仕途仅限庶吉士之阶矣。\"
说罢,朱由校轻挥衣袖,将那奏本抛入尘封的废纸篓,目光随即落在案头的宣纸之上,心中盘算着都察院与六科的革新大计。
须臾之间,曹文诏携麾下将领,如风卷残云般步入殿堂,众人以曹、徐二将为首,纷纷以拳捶胸,齐声道:\"末将等叩见陛下!\"
\"众卿平身。\"
朱由校亦以拳自捶胸膛,以示回应,威严中不失亲和。
\"朕欲遣尔等率六千精兵,月余为期,巡行顺天府地界,一则历练兵马,二则扫荡潜藏之山寇盗匪,以安民心。\"
闻旨,曹文诏与徐允祯不暇思索,齐声应诺:\"末将领命,誓不辱使命!\"
继而,朱由校手按永乐宝剑,目光如炬,对众将晓以大义:\"其一,剿匪须剿抚兼施,血债血偿,绝不姑息;降者则罚以西山采煤五年,以示惩戒,此乃仁政与威严并存之道。\"
约法三章,简洁明了:杀人者,虽远必诛;伤人及盗,依法论处。
此法既公且严,彰显帝王之明察秋毫。
面对大明人口激增、失业严峻的现实,朱由校心忧如焚,却未至自残手足之地步,以图缓一时之急。
“其二”。言及军纪,朱由校声色俱厉:\"朕观尔等练兵半载有余,三令五申,务必令行禁止。
朕之军队,乃百姓之盾,非侵扰百姓之狼虎。
饷银皆源于民脂民膏,岂容尔等反噬其主?
设军法、武德二营以儆效尤,违者即便是朕之门生,亦难逃法网!\"
虎贲、豹韬,乃朕心血所系,为改革朝廷之基石。军令重于泰山,军纪严于青天。
若此等新军不遵此道,宁弃之辽东前线,以警后世。
军纪,乃军队之魂,失之则战力无存,甚或沦为暴行之师。
若京营巡视而掠民,朕颜面何存?
届时,朕宁赴煤山自缢,以谢天下,亦不愿见此辱国之行!
其三,依据新颁军赏令,剿匪功绩,首功为尊,斩敌一首,银赏二两;生擒一人,银赏倍之,并记一功于册。
累积六功,晋升一级;至十八功满,连升三级,荣耀加身。
尔等应知,朕非吝财之主,此番离京所耗,皆由朕内库承担,兵部之手,断不可触及尔等应得之赏。
凯旋之日,赏赐如数,分毫不差,朕言出必行。
然,朕须严正声明,若有杀良冒功之恶行,败露于朕耳,定当全队严惩,斩草除根,以儆效尤。
此乃连坐之法,军纪森严之又一保障。
朱由校皇帝,对此等行径,零容忍矣。《韩非子》有云:“明主执二柄以驭臣,刑德是也。”
赏罚严明,方显君威。
半载光阴,豢养虎贲,月耗万金,朕未尝吝惜。
若此等精锐,犹行杀良之事,则军纪何在,国威何存?
其四,此番出征,非与蛮夷争锋,惟剿匪安民耳。
若败绩而归,恐无颜见朕。
对敌建奴,或有难言之隐;但对匪徒,若不胜,则朕之银两,岂非付诸东流?
“末将领命!”
将领们闻听圣意,凛然应诺,声震殿宇。
朱由校颔首,心中暗喜:兵勇在于将,将勇则兵强,此半年训练,成效显着。
煞气渐敛,朱由校温言勉励:“整军备战,明日启程。
宫门处,朕已备赏以待,望诸君满载而归。”
“遵旨!”
众将齐声应和,声如洪钟。
朱由校立于殿门,目送将士远去,心中暗谋:火已燎原,吾当添薪助势。
至于领军之人,曹文诏虽去,马祥麟犹在,虎贲之师,岂因一人而散?
两营北上,声势浩大,朝野震动。
未走兵部,直赴疆场,皇帝此举,意图何在?众臣惊愕之余,更添几分揣测。
曹文诏挥师北进,粮草辎重随行,一路风尘仆仆,直捣匪巢。
此番行动,无疑为朝堂投下一颗重磅炸弹,引发无数猜测与议论。
在朝臣之中,若论脚程,度支司正卿毕自严堪称风驰电掣。
身为皇城仓储之钥的执掌者,毕自严深知虎贲卫粮草之秘:两月之储,一月食粮,一月备用,粒米不增。
此粮草之量,恰似京至宁远之程,徒步可至。
更令人心悬的是,天子行踪成谜,是否亦随军疾驰?
一时之间,百官如热锅上之蚂蚁,纷至西苑求见,令朱由校倍感愕然,仿佛置身云里雾里。
经小宦通报,毕自严疾步入苑,于万寿宫校场偶遇正与锦衣卫蹴鞠的龙颜。
朱由校一脚妙传丁修,转而对毕自严笑问:“何事令爱卿如此匆忙?”
毕自严喘息未定,却已躬身而问,言辞恳切:“臣斗胆,敢问陛下遣虎贲卫出城,莫非辽东烽火又起,欲亲征建奴乎?”
其忧心如焚,可见一斑。
京营重组后,战力堪忧,龙骧、虎骧两卫,一为新丁未熟,一为辽军参半,人心难安。
唯虎贲卫,乃京城之坚盾,一旦离城,空城之惧油然而生。
“爱卿平身。”
朱由校轻挥龙袍,宽慰道,“朕仅令彼等赴顺天府巡查,非赴辽东。”
闻此,毕自严心中大石落地,长舒一口气。
“陛下,臣误以为陛下欲亲征,故而失态。”
毕自严直言不讳,坦露心迹。他恐皇帝因熊廷弼小胜而轻敌,欲效仿古之帝王,亲率六军。
朱由校闻言,哑然失笑,心中暗道:朕岂是那等莽撞之人?
随后,兵部尚书黄克瓒、工部尚书徐光启等相继而至,六部、都察院齐聚一堂,皆因虎贲卫之事而来。
“巡视、剿匪而已。”
皇帝一语道破,袁世振等人听后,眼神微妙,心照不宣。
新军虽弱,对付山贼草寇,自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此行实为顺天府新政之助力,非单纯剿匪那么简单。
众人见皇帝安然无恙,皆大欢喜,心中暗喜:天子未行,国本稳固,幸甚至哉!
闻悉虎贲卫仅于顺天府辖内巡游,众人顿感释然,犹如卸甲归田之轻松。
此行不仅意在肃清境内匪徒,更兼试炼新军锋芒,实乃一举两得之美事。
“区区顺天府内游历,无需兴师动众,朕故未惊扰各部,所需粮草,亦是随取随足,便捷至极。”
朱由校语毕,目光扫过群臣额间细汗,心中感念其勤勉忠贞,不禁感慨:“诸卿拳拳之心,朕已洞悉入微。”
“陛下英明神武!”
群臣闻言,连忙俯身拜倒,异口同声,心中暗自赞许皇帝此举,更期盼新军能北直隶全境驰骋,以免京师屡遭扰攘,亦使地方官吏知晓天子威仪,政令畅通无阻,杜绝南直隶之风气蔓延。
朱由校未知群臣腹诽,仅淡然挥手:“朕欲亲眼见证,虎贲卫练兵成效。”
言罢,即令群臣归衙理事,勿使国事稍有耽搁。
“臣等遵旨告退。”
群臣躬身行礼,依次退出,京城内外随之传遍了虎贲卫出城剿匪的消息。
然智者皆心知肚明,顺天府内岂有需京营大动干戈之匪患?
实则,此乃为新政张目,彰显皇权威严之举。
一时间,京城各大家族心照不宣,税赋之事,岂敢怠慢?
新政之下,唯有顺应时势,方能安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