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故意装傻,把明帝的话驳了回去,现在又不接明帝夹的菜。
看起来倒像是纯粹的闹脾气,像是用自己的方式反驳了明帝的话又像是没有。
“不爱吃?那叫膳房做两道你爱吃的过来。”
“儿臣本身就不爱吃饭,膳房做别的也是一样的,不爱吃,不吃饭也饿不死的。”
明夜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又开始梗着脖子,就那么看着明帝倔强的就不吃饭的样子。
“来人。”
明帝朝着门口一喊,秦天财赶紧跑了进来。
外面,明夜的太监也守着,不过,没有敢进来。
“叫他的太监进来,是叫清贵对吧。”
“是,奴才叫清贵是跟在七殿下身边的大太监。”
清贵进来就低头跪下,只是他也没得了明帝一个眼神,明帝还是看着明夜。
“是朕问问你的太监,还是你自己主动交代,之前还可怜兮兮的跟朕说只能吃馊的食物,现在过了几天好日子,倒开始挑食了,自己说,这些天吃了多少。”
明夜在明帝的注视下,依然是沉默不语。
明帝这里的气压也越来越冷,要比刚刚明夜主动交代的时候还冷。
明夜哆嗦了一下,继续低头不说话。
明帝这才把眼神给了清贵。
清贵感觉到眼神的注视就立马交代了。
“最近七皇子的食欲确实不太好,荤菜是一点不动,素菜也是数着根的吃,基本上膳食端上来就是怎么端上去的,怎么端下来。”
“之前七皇子还喜欢喝点汤,吃点点心什么的,这两天是什么都不动了,就用膳的时候吃几根菜,其余的什么都不碰。”
“秦天财,给朕找根戒尺过来,把门口守住,滚。”
明帝的冷气压逼着,秦天财匆匆的跑着给明帝拿了一根戒尺,就赶紧退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了明帝和明夜,明帝手里拿着戒尺,挨打的只能是他,明夜抿了抿嘴唇,很是配合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这是原主的记忆里,根本不会有的场景,原主也曾撞见过太子不好好念书的时候,被明帝拎着戒尺教训。
每次打完,明帝也会心疼的拉过来太子,上药,语气里又不自觉的再次提醒。
记忆里,有几年原主特别调皮,总是被拉出去打板子,可是每一次被打完,没过两天,他又调皮,直到在御麟轩被关了一年又一年。
当刺痛刺激到明夜神经的时候,明夜这才回过神来,回过神他才发现,他早就不是坐在轮椅上。
现在的他,以一种小孩挨打的姿势,趴在明帝的腿上,袍子早已经被撩起,厚重的戒尺也不断的落下。
“嘶……”
明帝的每一次动手都很用力,没过几下,明夜已经吃痛的发出声音,只是明帝没有说话,揍他的动作也没有停。
明夜不敢来回抬动自己的腿,那样的话他最大的秘密就暴露了。
他也不会再得到明帝的半点心疼。
想到这里,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使反力。
也强行让自己忍住痛不瞎折腾。
也是发现喊出来没有用,所以,明夜这里紧紧的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再有什么挣扎的动静惹得明帝不快。
“不疼?为什么不求饶,以后还敢不敢这样?”
明夜先是缓了一下,又强行把自己嘴里的血腥味道咽下去,这才张嘴回答。
“疼的,不敢这样了,是儿臣该罚,儿臣年龄也大了,挨打的时候再哭闹惹您烦心就更不好了。”
好像是忽然没了兴趣,明夜猛地被扛起放回了他的轮椅上。
刚挨过打的地方,被重重的砸下,明夜疼到皱眉头。
可还是没有喊,只是又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抬头视线与明帝对上的时候,明夜就发现有些不妙,他刚刚确实是有些疼。
注意力也没办法完全集中。
就在松神的这一会儿,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现在抬头,明帝表情里的意思是不爽。
在明帝不爽的视线下,明夜挣扎着要起来。
只是疼的脱了力气。没有挣扎动,反而又让自己在没有控制好力度的情况下,直接摔下了轮椅。
在明夜折腾的全程,明帝都是很冷漠的看着。
他也想看看太子以外的孩子被他揍了,或者是与他相处之时,一般会选择怎么做。
除了太子,他还真没跟其他孩子接触过。
明夜是自小不受宠,从来没有被他看到过眼里,其他的孩子虽然都是嫡出,但他到底没有那么看重。
“折腾什么?”
看着明夜自己在地下滚了几圈,折腾不起来,明帝到底还是心软了。
虽然语气有些生硬,可这次他到底是赏了明夜一个眼神,那会儿,明夜能看出来,虽然明帝的眼睛也看着他,但是根本没有聚焦,关注的也不是他。
“儿臣看您不开心,儿臣错了。”
明夜又小心翼翼的开口,因为刚刚摔下去的刺痛,现在他的眼里含着泪水,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被砸痛了。
明帝就任由着明夜在地下躺着,认真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了许久。
这才叹口气,伸手把明夜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回在了轮椅上。
“疼了为什么不喊?为什么咬嘴唇?难道你求饶的话,朕不会放过你?”
明夜被明帝的眼神盯着,自己也有些不自在,他回过神,就拿可怜的眼神再次看回去,只是仍旧没有直面回答。
“不,不疼的。”
在这个时候,明夜能清晰的感受到原主的胆怯和退缩,在挨板子的时候,喊疼是会被打的更重的,求饶一次是会被翻倍的。
挨的打多了,已经有了生理的自然反应,开口求饶和小声的叫喊,自然都是不敢的。
“不疼?朕对于自己的手劲儿还是清楚的,你确定你不疼?”
明帝的注视下,明夜点了点头,点的有些小心翼翼,又十分认真。
“秦天财,进来,换一桌,再不吃,就不用坐你的轮椅了。”
明帝随手扔下戒尺,自己又坐到了明夜的对面,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