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难受。”白虎不知道烙印该怎么说。
他发出声音,鼻子内挤出几声哼哼,以此表示自己很难受。
苏北棠半知半解的看着他的反应。
“是因为背上的东西才疼的吗?”苏北棠忍着太阳穴的跳痛问。
“嗯。”白虎回答。
他看着苏北棠的侧脸,一呼一吸间嗅到了一丝淡淡的清香。
她好像哥哥啊。
收养他的哥哥就是一个身上有香气的人族。
白虎这样想着,不自觉的朝苏北棠身上挪了挪,想要和她贴的更近一些。
“你别挤我,我现在也很疼。”苏北棠不舒服的收回手,推了推身侧的人。
白虎闻声不解的抬起头看她。
都已经喂了她血了,怎么还会疼呢?
如此想着,白虎抬起手落在苏北棠的肩头。
他顺着虎齿穿透的布料探入食指,随即轻轻一勾,布料应声碎裂。
事情发生的太快,待苏北棠反应过来时,她的肩颈已经裸露在外。
“你干什么?”苏北棠怒目而视,暗红色的眸仁里盛满愠意。
白虎低垂着头仔仔细细地看着苏北棠的肩颈。
血肉已经愈合,除了有几处细微的疤痕之外没有任何会引起疼痛的地方。
白虎抬手触碰,下一瞬手被人推开。
“别碰我!”
苏北棠呵斥。
白虎蹙眉不解,“是、这里、疼?”
对方的音调极其生硬的发出完整的一句话,语气澄澈带着关切的疑问。
相比于苏北棠刚刚的呵斥,反倒显得她有些不近人情一般。
苏北棠敛下语气,放缓声音闷声回答,“不是,是头痛。”
说完,苏北棠阖上眼帘休息,身边的人却攀上她的肩头,支起上半身凑了上来。
“我、揉揉、你。”
白虎想起在哥哥身边时,他每一次头疼都会用手揉太阳穴。
他支起身子,翻身爬到苏北棠的身上,虚坐下来。
随即抬手触上雌性柔软的肌肤,收起指甲用粗粝的指腹在太阳穴上打圈着扭动。
苏北棠感觉身上一沉,张开眼睛时就和一张骏秀苍白的面孔对视。
对方眼中无欲无求,灰白色的琉璃中映衬出她略显憔悴的面容。
苏北棠错开视线,感觉呼吸有些不畅,旋即向下看去。
结果就被白虎的猎枪击毙了双眼。
“……”
苏北棠痛苦地闭上眼睛。
脑子里的画面像是烙上去了一般不间断的浮现出来。
她感受着两侧太阳穴皮肤上传来的按压痛,不客气的抬手将人推开。
“让我自己待会儿,别揉了。”
苏北棠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能和一个暴露狂沟通清楚。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但白虎不通人性,他只以为是自己没揉好,让她不舒服了。
“对、不、起。”白虎嗫嚅,起身坐到一旁。
他看着苏北棠紧皱的眉头,心也随着揪在一起,后背上的烙印一刻不停歇的摧毁着他仅剩不多的意识。
白虎知道自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你、好好的。”他想了想,“我、一会、回来。”
说完,白虎起身走向洞穴外。
苏北棠闻声睁开眼睛看过去,就见他催动魔法变成了一只活生生的白虎。
等等!白虎!
苏北棠睁大眼睛注视着白虎扇动翅膀飞离。
眉心的钝痛在这一瞬转为刺痛,生理反应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酸涩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成河。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不穿衣服。
苏北棠想不明白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他和夜尼一样是兽人。
夜尼看着她是满眼都是情欲和爱恋,而白虎的眼神中清澈无比。
苏北棠脑中闪现出白虎脊背上的六翼天使样图腾。
那东西让他难受。
难不成白虎抓她是为了让她帮他疗愈?
苏北棠越想头越痛,绷紧的神经振动发出嗡鸣。
她只好挺歇下来,放空思绪。
四周寂静无比,如此放空下来后疼痛反倒更加强烈起来。
苏北棠的全部感官都被疼痛包裹,她烦躁起身,牵动僵硬的四肢,抬步走向洞口。
她必须离开这里。
再这么耗下去她早晚要被疼死。
临近洞口,苏北棠只看到白茫茫一片雾气。
似乎是天色亮了,白雾上方变得稀薄,但湿度却不减分毫。
洞口的石壁上挂满水珠,她虚虚扶住,朝下一望。
深不见底的雾气——她所在的位置是悬崖下的挂壁石洞。
苏北棠收回视线,退回石洞内。
看来她自己是没办法出去了。
除非白虎回来带她离开。
苏北棠失落的回到鹿皮草床上。
四周太过安静,苏北棠只好自言自语的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被疼痛包围。
“查理斯会找到这里来的。”
“会有人找到我的。”
“爆破魔咒是?i?t……”
“西奥森……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妈妈……”
苏北棠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她想到什么说什么,直到意识越来越模糊。
疼痛依旧死死抓着她的神经不放手,即使苏北棠将要晕死过去时,下一瞬就又会被疼痛扰醒。
如此反复,苏北棠开始啃咬自己的手,用自残的方式削弱头痛,分散注意力。
在苏北棠再一次咬上手背时,洞口外刮来一阵凉风。
苏北棠怔愣一刹,舔了舔唇边的血腥,挣扎着看向洞口。
夜尼收敛了双翼,钻进来的一瞬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清香中掺着一丝微不可闻的腥气,他使用魔法点亮昏暗的石洞。
在石洞亮起的刹那,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向他跑来。
“夜尼。”苏北棠被光亮晃到睁不开眼睛,她脚下不稳向前扑倒。
夜尼手疾眼快的将人扶住,旋即揽入怀中。
“夜尼,带我离开这里。”苏北棠喘着粗气,强压住喉咙里因为疼痛而振动出的呻吟。
夜尼低垂着眸,双手捧住苏北棠的脸将人板正。
漆黑的眸子一瞬间锁定在苏北棠唇边的血迹。
她眉心紧锁,眼神混沌游离,唇角有被咬破的伤口。
她很难受,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般,肌肤上挂满冷汗。
“苏苏,你怎么了?”
“头痛,先离开这里夜尼。”苏北棠挣开夜尼温热的掌心,她将头埋在他怀中,极其用力的顶着对方。
苏北棠试图以此来转移疼痛,但却无济于事。
夜尼感受到苏北棠紧紧抱住了自己。
他受宠若惊的环住在他怀中颤栗的雌性,扇动翅膀飞出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