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晴和齐良坐在车里,脸色难看至极。
“嘶...你觉得那小子该怎么处理?!”方沐晴吐出口烟,眉宇间尽是烦躁。
齐良坐在驾驶座上,指尖夹着一支香烟,神情也算不上好。
“等墨哥醒了再说吧。”
方沐晴挑眉,“你居然不着急?!”
齐良憨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一抹冷笑与嘲讽,“墨哥的手段可比我狠多了,而且墨哥自己的事,他不喜欢别人插手。”
方沐晴将手伸到窗外,手指轻点烟头,若有所思。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该上去了。”
齐良吸了最后一口烟,率先下了车。
他将烟头按在垃圾桶上,回头朝方沐晴的方向看去。
方沐晴指间夹着烟,并没有再抽,“再等一会,身上有烟味。”
虽然只说了这一句话,但齐良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沈甜甜不喜欢她抽烟,所以她每次见沈甜甜,都不会抽烟。
他眼神复杂看着方沐晴,抿唇一言不发。
方沐晴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眉头微挑,“吃醋了?”
“嗯。”齐良毫不避讳,直接应下。
方沐晴微微一笑,走到他身旁,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他一口。
“但是我不会这样对她。”
齐良嘴角瞬间上扬,眼底也有了笑意。
两人回到病房时,沈甜甜正坐在床边看着墨溢发呆。
方沐晴提了个凳子到她旁边,“情况怎么样?!”
沈甜甜声音有些哑,“医生刚刚来看过了,说情况还算稳定,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
听到这话,齐良心沉了沉,看来墨溢的情况不容乐观。
“要不给星云哥打电话,让他帮忙请个医生过来?”
方沐晴见她一脸担忧,不由得出声安抚。
沈甜甜点点头,“我已经给星云哥说过了,他联系上人就给我打电话。”
方沐晴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五十。
m国现在凌晨四点五十...
方沐晴牙酸了一瞬,但很快又释然了。
宋星云喜欢沈甜甜,是他们这些朋友都知道的事。
不知道的人,怕也只剩沈甜甜了。
...
墨国忠在接到齐良的电话后,立马叫人安排了私人飞机,马不停蹄朝S市赶。
可等他到了S市,他并没有先去医院,而是去了警察局。
“老首长,您来了。”
他刚进警察局,就有一个男人快步迎过来,尊敬中带着一丝敬畏。
墨国忠淡淡瞥他一眼,“人呢?”
“里面。”他五指并拢,指了个方向。
墨国忠抬步朝那边走去。
果然在一个小房间里见到了顾墨迟。
“开门。”墨国忠微微侧头,示意那男人开门。
男人却有些迟疑,“他好像精神有些问题,您...”
墨国忠手一抬,他立马闭嘴,示意一旁的小警察开门。
“咔嚓...”
房门应声而开,墨国忠推门走了进去。
“何警官,您应该清楚我们首长的脾气吧...”墨扇面带微笑看向何志远。
何志远身子一僵,立马表态,“我清楚,房间里的监控设施刚刚被犯人破坏了...”
话没说完,但双方都明白了这话里潜藏含义。
墨扇满意点头,“墨家会给警署捐赠一批物资,方便各位为民办事。”
何志远点点头,笑着感谢道:“多谢老首长为我们这些人考虑。”
墨扇点点头,不再多说。
墨国忠进了房间后,顾墨迟瞬间就认出了他。
他神情激动站起身,“外公,您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墨国忠在桌子对面坐下,神情淡淡,让人看不清喜怒。
他指了指座位,“坐。”
顾墨迟心里发怵,老实坐下,但还是眼含期待,“外公,我是被陷害的,我...”
墨国忠不耐烦摆手,打断了顾墨迟狡辩的话。
“这事不重要,我有其他的事想问你。”
顾墨迟心头一跳,直觉不妙,但他现在的情况,还需要墨家的帮忙,他只能自我安慰,一定没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你不是墨家的孩子吧?”
墨国忠这话犹如在平静的水面投入一大块石头,将顾墨迟的心搅得不得安宁。
他眼神慌乱,却强行压了下去,“怎..怎么会呢?!”
“我肯定墨家的孩子啊,就算母亲离开了墨家,但我身体里流着的,也有一半墨家的血液啊!!”
他双手被拷住,拍打在桌面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墨国忠却毫不在意,直视他的双眼,“所以,你真的知道。”
顾墨迟被墨国忠的眼神吓到了,他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墨家的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情绪格外激动,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椅子禁锢住了双腿,完全动弹不得。
墨国忠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里无波无澜,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所以小竹的死,真的和你有关...”
顾墨迟挣扎的动作顿住,他震惊的瞪大双眼,安静一瞬后,爆发出更大的声响。
他挣扎着想去握墨国忠的手,却没办法做到。
“外公,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墨国忠看着他的动作,眼底划过一抹嘲讽与寒芒。
“不用解释了,事情的真相我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
“之前本以为你是墨家人,对你处处忍让,没想到反而养大了你的胃口,让你变得更大胆了,居然敢在闹市撞人。”
“这次,就算是墨家,也保不了你了。”
墨国忠说完这话,不再多看他一眼,起身出了房间。
墨扇守在门口,见墨国忠出来,连忙迎了上去,“老爷,怎么样?!”
墨国忠出门后,如老了十岁,挺直的背脊佝偻了几分,眉宇间的皱纹更深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先走吧。”
墨扇朝一旁的何志远使了个眼神,然后跟在墨国忠身后一起离开了。
何志远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艳羡与同情。
房间里的顾墨迟神情激动,不停挣扎,状若疯狗,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身上的桎梏。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样的,真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说到最后,他脱力般软倒在桌子上,眼中没有光亮,“事情...不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