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母亲。”女人神色平静地说道，“她没跟你提及？”

    “啊，你是她母亲，她没说过，也没跟我讲过，可能她不想说吧。”

    “想听一听我的过去吗？”

    “当然想，只要是关于她的，我都想听。”

    她点了点头，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往。

    “我毕业于魔都法学院，并且还自学了财务，是魔都法学和财务的双料硕士。”

    “可以说是才貌双全，那个时候，无数人追求我……”

    “我却看中了冬雪的父亲，”说到这儿，她冷冷一笑，掐灭了烟头。

    “那时候他父亲一无所有，只是一个在酒吧唱歌赚钱的人，有时还会去街头卖唱。”

    她自嘲地冷哼一声，“我却如飞蛾扑火一般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说到这儿她看了周云辉一眼，“也许这就是青春的无所顾忌吧，觉得爱情高于一切。”

    “实际上却是一把刀，切碎了一切美好的憧憬。”

    “我们同居了，一开始他还算不错，至少对我还好。”

    “可是慢慢地我发现他这个人除了唱歌，几乎全是缺点……”

    “打牌、酗酒、自傲、不关心人、不做家务，那时的我，还是爱他的，所以包容着他的一切…”

    “我有了身孕，可他还是只顾自己，把我扔到了他父母家，而他又回了魔都……”

    “一年后，痛苦的我，狠下心，把冬雪留在了那儿。”

    她看向周云辉说：“我和他父亲其实没领过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

    周云辉已沉浸在她的故事里，他摇了摇头，“不，我能理解您。”

    她笑了笑，“我把他们全家人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又回到了魔都。”

    “凭借着我的学历，我很轻松就找到了工作。”

    “我进入了飞讯传媒公司的法务部，又因为熟悉财会，我的工作表现出色。”

    “我也引起了叶冷川的注意，当然他更多的是在意我的容貌。”她又笑了笑。

    “我已经不再相信所谓的爱情了，在他的权势和金钱面前，我根本没有抵抗。”

    “我成了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她又抽了一根烟，“平时他不喜欢我抽烟，男人嘛，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却不许女人……”

    “他给我什么我就拿什么，也不争宠，也不讨要，但也不会拒绝。”

    “很奇怪，在他所有的女人中，他却对我最好。”

    “我成为了飞讯总公司的法务和财务总监，积累了公司近百分之十八的股份。”

    “这一切多少经过他的默许，……现在他也老了，玩不动了。”

    “叶冷川是飞讯传媒公司的董事长，听说他一直单身？”周云辉问道。

    “单身才能无所顾忌地玩，这种钻石王老五很多。”

    “你们呢？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们同居了，有好几年了，但没有结婚，我也不在意这些，也许就是因为我的不争不抢，他才对我愈发好。”

    “他没孩子？”

    “他的隐私，他不想说的，我从来都不问，据说他在外面有个私生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看向窗外，停止了讲话。

    “这么说赵忠帮冬雪，是你的指示。”

    她看了周云辉一眼，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阿姨，你一直和冬雪有联系？”

    “我对叶冷川说，自己没结过婚，也没有孩子，一开始，我并没有找她？

    “等我地位稳固了，有了些钱，我还是会想她……，母亲嘛，有谁不想自己的孩子的？”

    周云辉等着她给出答案。

    但我没去找她，因为叶冷川是个很敏感的人，我还是担心被他知道。

    “《春雨》那首歌，让她登上了舞台，也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有六成像我，还有的继承了她父亲的优点，另外她姓萧。”

    “他父亲也是个很帅的人，不然我怎么会看上他。”

    窗外开始下起了雨，她对着窗子叹了口气，仿佛有无数的忧愁需要向这细雨倾诉。

    “我忍不住开始调查，她确实是我的女儿，我的思念和渴望因为她变得越发强烈。”

    “在这家咖啡馆，也是这个位置我把她约了出来。”

    “可能是血缘关系，她第一眼就猜出了我是谁？”

    “她和你一样成了我的听众。”

    “我问她有什么想说的，她说她成了我们爱情的牺牲品，但她现在过得很好……”

    “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她没有责怪我的离开。”

    她开始落泪了，用纸巾擦着。

    “嗯，冬雪是个好女孩，你们有联系吗？”

    “在微信上聊天联系，仅仅如此，……我觉得我们不像母女，就像存在亲戚关系的远亲。”

    “我们聊天，她也会回复，但从来不会主动找我聊天，我不怪她，她能这样我已经很开心了。”

    “赵忠呢？”周云辉还在追问这个问题。

    她冷冷一笑，“天际娱乐公司算什么，就我手中的股份就足以和它抗衡了。”

    “你不就是想问我，为什么没真正帮过她？”

    “我陆湘枫的女儿，无需卖唱为生，所以我没想过帮她。”

    这时的她让周云辉感觉到了她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当然，如果她开口向我求助就不一样了，我会用尽我一切的力量帮她。”

    “赵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指使的，他却在帮她，冥冥之中，这就是天意吧。”

    “其实，我还是提过，要不要我的帮助……”她苦笑着说，“这孩子连信息都不回我。”

    “她应该是不想，也不接受你的帮助吧，她的性格其实很独立。”周云辉说道。

    “嘿嘿，”她笑了笑，“你比我都了解她，说说你们吧，云曼。”

    “你没问过她？”

    “问过，她不愿意回答的都不会说，你能告诉我吗？”

    周云辉愣了一下。

    “怎么不能说？”

    周云辉继续思考了一会儿，“阿姨，你是冬雪的母亲，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相爱了。”

    “是吗？”她打量起周云辉，苦笑道，“想不到我的女儿也恋爱了，……你能保证不伤害她吗？”

    “会的，我会娶她的。”

    她的脸上有了笑意，“你创作的歌曲很好听，直击人的灵魂，我信你。”

    外面的雨开始停了，今天咖啡馆里人不多，显得格外安静。

    一首《乌兰巴托的夜》又浮现在周云辉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