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樱闻言,笑着说:“何迎春,我看你甩锅甩得那么起劲,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说起来检讨会怎么还没开,我还没听到有诚意的道歉,何嫂子你准备好了吗?”
【何迎春怨念+500】
何迎春:“你!”
林红樱扫了一眼众人,观察着他们的微表情。
周银花被盯得浑身发毛,不自觉地错开了她的目光,看向周寡妇。
周金宝原本在笑,被林红樱看到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心虚地躲在妈妈的身后。
年纪最小的周银宝,也开始东张西望。
不用再多严谨的推理,林红樱直接把嫌疑锁定在周寡妇家这三个宝身上。
不仅因为……他们有前科,他们心虚!
周寡妇黑沉着脸,“林红樱,你看我做什么,我家的孩子不可能做这种事!”
林红樱目光扫过了周家三个宝。
三个孩子见到林红樱,大气不敢喘一下,脑子里立刻浮现起屁股被她打烂的噩梦。自从那次被林红樱打过之后,他们三个见了林红樱就绕道走。
屁股这会还隐隐犯疼。
【周金宝怨念+1000】
【周银宝怨念+1000】
就是周金宝,她确定了!
林红樱指着周金宝,佯装吓唬他:“金宝就是你偷了鹅!”
周金宝立马反驳:“林阿姨我可没有,你别冤枉我!”
【周金宝怨念+1000】
他是偷了鹅,但没处理鹅,只是把鹅脖子拧断藏在外面。等过了这阵风头再取出来烧了吃。林红樱上哪里去找证据?
前几天林红樱吃鹅肉,他们大老远就闻见了铁锅炖大鹅的香味。周金宝馋得口水直流。
他们能吃那么多肉,分他一块又怎么样?
林红樱跟邵青峰对视了一眼,她用目光指了指周寡妇的家。
邵青峰明白了她的意思,悄然地离开人群去了周寡妇家。
林红樱把他拎到中间,双手抱肩好整以暇地说:“金宝,我猜你是不是在想我没有证据?抓不到你?”
周金宝心想,她猜得可真准……可是那又怎么样?
他无辜地眨眼,“林阿姨,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有些邻居动了恻隐之心,隐隐觉得林红樱太过分了。前段时间她刚把人家打得屁股开花,这会儿又把偷窃这桩事赖在他头上。
人家还小小年纪没了爹,怪可怜的……
一个热心邻居说:“林红樱,别赖金宝,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何迎春附和说:“就是!如果你自己偷了鹅,岂不是贼喊捉贼?那么小的孩子他懂什么,倒是你怎么有鹅肉吃?”
林红樱前几天带了几盒铁锅炖大鹅回来吃,足足有四五斤重。一顿当然不可能吃完,每天开一盒吃,剩下的都冻着。
“问得好,我的鹅肉是三天前从单位带回来吃的,有青峰和卫东作证,再加上我没有作案的时间。”
林红樱目光逐一看向大家,“既然你们不认同是金宝干的这件事,那么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我要一个个排除嫌疑!”
“我要问问你们,上午这段时间大家都做了什么事儿?有在场证人吗?一个一个来。”
林红樱看着周金宝,冷笑道:“金宝,今天林阿姨再教你一句老话,这句话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不会没有痕迹!你先来。”
她轻轻地摸了把帽沿,从包里利落地掏出纸和笔。
这段时间林红樱一直在实验室记录各项数据,包里随身携带纸和笔。
周金宝耸了耸肩,“我上午跟弟弟打雪仗,中午跑去吃饭了,没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吴阿姨说:“我在家里腌酸菜,下过两次楼,扔过一次垃圾。中午去吃过一次饭,下楼时徐阿姨有看见。”
何迎春翻了个白眼,“早上我在跟小刘聊天。”
刘护士点头,“对,我们在拉家常。”
林红樱的笔停下,“你们有看到周金宝在干什么吗?”
徐奶奶接过话头,“他跟一帮孩子在空地里打雪仗,堆雪人。我在家里听新闻、打毛衣,新来的小宁可以作证。”
有个人说:“不对吧,金宝他们只玩了一会,九点多就走了。后来十二点多才回来,我还纳闷怎么孩子没声儿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周金宝还算淡定地给自己找补:“后来我们绕到了屋后边玩,他们肯定看不到我们。”
东北人特别爱小孩儿,因为冬天小孩儿很容易出事,无论是自家的小孩还是别人家的小孩,都会下意识关注。
宁阿姨点头,“老太太今天没出门,我可以作证。不过……”她疑惑地说:“我就在屋檐后面整理煤堆,没看到金宝他们呀?”
刘护士说:“金宝他们是一点多回来的,也不知道玩了什么浑身脏兮兮、满头大汗的,我跟迎春去吃饭正好撞上。”
徐奶奶被这么提醒也想起来了,“后来金宝他们好像往后山去玩了。”
周金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早上的时候院子里看似空荡荡的、没有人。
可实际上在他们毫无察觉时,有不知多少双眼睛无声地在关注着他们。
林红樱嘴角衔着笑意,饶有意味地看向周金宝,“金宝,你撒谎。你早上到底去了哪儿?”
周金宝慌张地打补丁,“我说漏了,我还去食堂附近的旱厕解了个手。”
“不对吧,金宝,我在旱厕怎么没碰上你?”另一个邻居说,“我可是管旱厕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周金宝,他额头汗如豆大。
他一次次被拆穿,索性闭上了嘴。
大伙这会儿也明白过来,开始相信林红樱的指控。
之前那几个说林红樱故意栽赃金宝的邻居,哑口无言,脸臊得火辣辣的。
白纸黑字写上的供词,倒成了记录周金宝撒谎的铁证。
林红樱提高了声音,忽然问:“银花,你那时在做什么事!我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轻!”
忽然被点名的周银花吓了一跳,惊恐地看向林红樱,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周银花吞吞吐吐地说:“我在……看着弟弟们玩,然后回去睡觉了。”
因为她没有偷东西,这会儿比较理直气壮,两次被吓唬她都没爆出怨念点,于是……林红樱放过了她。
周银花顿时松了口气。
她的目光好吓人!银花在庆幸早晨时自己坚定地选择回去睡觉,没有掺和弟弟们做的坏事。
那一刻,她脑海里冒出林红樱的影子,直觉地自己如果做了坏事肯定会被抓到。她曾经说过,勿以恶小而为之。
这时,邵青峰从周寡妇家出来,对林红樱点了点头。
林红樱心中有数了,“经过初步的调查,我已经掌握了金宝、银宝你们的作案证据。最后再给你们一次坦白从轻的机会!”
她指了指邵青峰,盯着银宝的脸,“银宝你先说,邵叔叔跟韩叔叔正在看着你,如果你们不说实话,就让他们开枪崩了你们!”
银宝今年只有四岁,虽然捣蛋但却禁不住吓唬。
“拿着枪指着你的脑袋,你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爆开!”
他哇的一声哭了,“不要开枪。我说、我说……”
“鹅被哥哥藏在……冰窟窿里……”
“银宝你胡说什么!”周金宝怒视他。
周寡妇犹如当头一棒喝,听到银宝承认偷了鹅的那一瞬,她蓦地红了眼圈。
李三丫爆发出一声怒吼,“我的大鹅!好呀,周寡妇果然是你家!”
她眼睛对上周寡妇,这会可算新仇加旧恨,又添一笔债。
李三丫伸出手作势要扇金宝的耳光,周寡妇立刻像雄鹰般张开双臂,迅速护住自己的幼崽。
林红樱冷冷地看着李三丫,“李婶,你一边去站着,现在没有你的事!”
暴怒中的李三丫居然被林红樱给喝退了,她想起自己污蔑了林红樱,讪讪地退到一边。
邵青峰从兜里掏出几根鹅毛,黑光油亮的,正是李三丫自述的那只大鹅的颜色。
“这是在你床底下找到的。”
周金宝看到这根鹅毛,心知大势已去。鹅毛特别漂亮,周金宝忍不住拔了下来,自以为藏得很好,没想到……
林红樱发现这个孩子的根已经长歪了,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还死死咬着不承认。
今天不好好掰正他的性子,她不叫林红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