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一看到这些人在杨廷和府上,便知道大事不妙了,连忙斥问道:“你们这些文臣勋贵,要造反吗?”
杨廷和微微一笑,道:“我等只是商量如何拱卫京师罢了。如今陛下病重,京师内外人心骚动,内阁之所以邀请勋贵前来老臣府中,便是商讨此事。”
谷大用见杨廷和不愿撕破脸,便道:“既然如此,禁卫军为何把锦衣卫和东厂之人给拦下。这些人带着给陛下治病的名医,万分耽搁不得。”
张仑年纪也有接近四十,听到后,便说道:“谷公公,可能是本公下了命令,禁止京师之外不明身份之人入京,既然是为陛下治病的名医,本公这就下令放这些人入京。”
谷大用见状,也不与这些人纠缠,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朱厚照治好。
杨廷和见到谷大用要走,便意有所指地说道:“谷公公,陛下身体有恙,您应该在宮中照顾陛下,宫外之事,谷公公您就不要掺和了。人这一辈子,可不长,像谷公公这样,大半辈子的时间都过去了,也要为自己后半生考虑了!”
谷大用冷哼一声,也不与杨廷和说话,便离开了杨府。
可谷大用没有想到,既然杨廷和敢放这些名医进京入宫,必然有把握的。
另一边,梁储的府上,也有一批大臣汇集于此。
兵部侍郎彭泽问道:“梁大人,这局势我们该如何自处啊!”
如今杨廷和已经不顾文武大忌,与勋贵明目张胆的接触,再加上正德皇帝的病重不能上朝。整个朝廷已经混乱起来了。
有些消息灵通的,早就做出了选择。很大一批官员已经向杨廷和表了忠心,另一批则是围绕在梁储的周围,还有一批底层官员,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无论朝廷如何变化,总不能少了底层官员做事。
可以说,在文臣这一块,正德完全没有自己的铁杆心腹。
以梁储为核心的一批,也是最为担心的一批。他们不是担心正德,而是担心杨廷和得逞之后自己的位置。
礼部尚书毛澄念及正德的厚待,则是说道:“君不君臣不臣,千古奇谈。君不似君,远离朝堂便是,哪有杨廷和这样的。此事之后,我大明君臣关系必然为之一变。杨廷和真是祸害!”
梁储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如何,事已至此,谁都没有办法退让了。老朽我只能愧对先帝和陛下了!”
当天晚上,从顺天府周边延请的名医都进宮为朱厚照看诊。诊断后,这些名医都摇了摇头,对张太后和夏皇后说道:“启禀太后、皇后,陛下这是内虚外实之症,五脏孱弱,而中气散于外,拖至今日,已然药石无医了。”
张太后一听,顿时身子就软了下来,一旁的夏皇后一把扶助张太后,连忙问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请来的名医都摇了摇头,默认不语。
夏皇后突然说道:“既然这些大夫不行,为什么不去请华山派的玄妙真君,有他老人家在,陛下必定能够得救。”
张太后在一旁听到后,连忙反应过来,说道:“对,对,快点去请玄妙真君老神仙进宮为陛下治病。”
话说另一边,半个月前,王守仁接到了自己的老上司,赏识自己的兵部尚书王琼来信,要王守仁前往顺天府一叙。
王守仁虽然好奇有何要事要自己入京,不过,王守仁已经辞官不做了,平日就是著书立说带带弟子,也没有什么大事。既然王琼有事相求,王守仁便动身前往京师。
花了十天时间,王守仁赶到顺天府后,便立刻发现了整个顺天府气氛都不对了。
来到王琼府上,王琼直接对王守仁说道:“守仁,这次唤你来京,主要是如今天子抱恙,京中气氛微妙,我知你是先天真人,便想请你坐镇兵部,以卫太平。”
王守仁本就是家国天下之人,一听也就答应下来,当天便来到兵部,并在兵部一个厢房起居坐卧。
三天后,王守仁便觉察到不对劲了,因为,除了在兵部的自己外,王守仁还感觉到了好几股儒家先天真人坐镇工部、吏部、户部。此外,在吏部对面,五军都督府上,还坐镇有兵家的先天真人。兵家先天真人,真气中充满血煞之气,非常好辨认。
王守仁私底下围绕着紫禁城逛了一圈,发现在四译馆、法华寺、英国公府、定国公府、武安侯府、鹰扬卫、衍圣公府,都发现了儒家一系、佛宗一系和兵家一系的先天真人。
这些真人的气息或熟悉、或陌生,如今齐聚顺天府,将紫禁城包围起来,绝对非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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