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府中的那些人看年侧福晋的眼神也有些不对的,底下的奴才因为年侧福晋出手大方,倒是还留了点口德。
但是像是后院的这些格格们,吃起醋来才不管是不是得宠,就算是要避着年侧福晋,私下中也会叨咕两句。
年侧福晋可能也烦得很,所以对李格格的厌恶已经毫不掩饰了,这样的女子一点才气都没有不说,为人也太过庸俗,这张嘴也总是胡说八道,真是叫人讨厌。
因此在请安之后,年侧福晋当着众人的面对着李格格轻哼一声,姿态高傲极了,似乎是不屑与其争论,旁人见状也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位侧福晋。
似乎是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年侧福晋见语莺并没有与自己说话的兴趣,年侧福晋也想到了府中的流言蜚语。
“南妹妹,这段时间我也听到了府上有些闲言碎语,但妹妹应该能明白,那些都是底下人瞎传了。”
不必年侧福晋说的清楚明白,语莺笑着说道:“年侧福晋说的我都明白,我是不会往心里去的。
况且从前咱们也有两面之缘,算起来咱们两人之间见面的更早,虽然与年侧福晋没什么交集,但想来年侧福晋并不是这样的为人。”
年侧福晋听了愣了愣,这个南庶福晋说的话怎么与自己当时的想法一样呢?
难不成这个南庶福晋真的也是这样想的?
“南妹妹明白就好,我刚刚入府,断不会做这样得罪人的事情。”
语莺微微一笑,“侧福晋说的是,我虽然见识浅薄些,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府中的流言总有个源头,只等着王爷查出来,一切皆可真相大白。”
年侧福晋听了抿抿唇,看来昨日王爷去云间庭是去给南庶福晋撑腰去了。
也好,毕竟没有这位南庶福晋还是会有其他人自己早就应该做好准备了……
而且,而且只要王爷能查清此事,也是帮自己在府上立足,刚刚入府就有这样的流言,即使是年侧福晋再不在乎,也要在意自己的名声,总不能落下一个搅家精的名声。
“妹妹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我虽然是侧福晋,但也是刚刚入府,连院子中的头绪都没有弄明白呢,怎么会任由底下人嚼舌根子。”
语莺没想到年侧福晋会这样说,可见这位年侧福晋虽然有些拧巴,但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也许真的是有些文人气质,喜欢那些诗词歌赋的仙女儿。
一路走着,即使是穿着花盆底,但也到了琼华院,众人见到年侧福晋竟然是同语莺一同前来,心里面也有些摸不到谱,行礼后也只是窃窃私语亦或者是心中暗自揣摩。
内室中,福晋已经描好了眉,只差口脂。
红菡入内室将前面的情况与福晋说了,又重点的说了年侧福晋今日早上是同语莺一同过来的事情。
一旁的佩紫则是拿出一个小圆罐,打开盖子后从中用簪子挑出一点胭脂膏子,仔细的涂在福晋的嘴唇上。
福晋问道:“这口脂是从前南氏送过来的那个吧?”
佩紫听了后,想到这段时间福晋对南庶福晋态度不明,心中一慌,忙是跪倒在地请罪叩首:
“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想着这个口脂的颜色最衬主子今日的妆容,便顺手拿了出来,还请主子恕罪。”
“起来吧,你有什么错,南氏送过来的胭脂膏子的确不错,又有什么不能用的。我记得送过来的时候还送了个什么眼影,你挑点给我用上。”
佩紫见福晋并没有生气,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按照福晋的吩咐,将那个许久未用的眼影拿了出来,挑了些颜色放在手背上,再用手指慢慢的给福晋上妆,等全部完成之后,福晋这才睁开眼。
“的确不错,这个眼影什么的,倒也能添两分气色。
红菡,去将管理花草房以及花园的账本子还有对牌拿过来。”
红菡根本没有多言语,直接捧着那些账本跟在福晋后面去了明堂。
今日李侧福晋是最晚到的,而且看着那精神不是很好,坐在那里已经打了四五个哈欠了,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那眼下被掩盖住的青黑。
语莺坐在一旁,见状多瞧了了李侧福晋两眼,心中想的却是尤方说起的李侧福晋睡眠不好。
睡眠不好啊!语莺想到的就是当时她给李侧福晋下的药,但是当时并没有用多少,只是让她睡不着而已,最多就是神经衰弱人也越来越神经,亦或者是提不起精神。
事后那个侍女也故意犯错离开了拂风院,在运作之下离府嫁人了。
但……
如今李侧福晋这般表现,是真的有人对她下手,还是在钓鱼……
语莺有些不能确定,李侧福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一切等回去后再行谋算。
心中装着事,等福晋出来的时候语莺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发现福晋眼睛上的眼影就是她送的那个,还是伊格格开口问了之后,福晋这才笑着看了语莺一眼,道:
“这个啊,这是南妹妹从前做的胭脂,不过是用在眼睛上的,我瞧着也不错,平日也会用用。”
众人恍然,伊格格看向语莺眼中有些嫉妒,南庶福晋实在是太能巴结福晋了,自己是一点都插不上话。
众人却听福晋说道:“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我这老毛病又犯了,手上这么多事情也有些忙不过来。
南妹妹,从前王爷信任你,若非是年妹妹入府,这才让妹妹偷偷懒,现在年妹妹也嫁过来了,你也不能一直闲着了。
这是管理花草房的对牌还有账本,一会你便一起带回去吧,有你帮着管着我也能安心些。”
众人看着红菡将账本放在语莺身旁的桌子上,又直直的盯着语莺,语莺却是眉毛轻皱,这个账本可是一个烫手山芋啊。
“福晋谬赞了,妾无才无能,从前王爷交代也是照本宣科,没有半分主见。
这账本放在妾这里,妾心中慌得很,还是由福晋管着吧。”
福晋摆摆手,有些嗔怪:“我最是放心你,你还不为我分担些吗?这花草房也不是还是什么难事,你呀,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了!”
语莺见推辞不过,周边人的眼神也从羡慕转变成了嫉妒,只好收下了,还得了福晋一句只知道偷懒的评价,可是叫语莺叫苦不迭。
自己与福晋关系好人尽皆知,现在福晋将这个账本给了自己,旁人只有羡慕的哪里知道这是个挑拨人的好东西。
福晋先提年侧福晋入府才夺了自己的账本,又提自己被福晋信任,以后自己但凡有点不好,都会被人说是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