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王爷特意让小厨房做的阿胶膏,吃了对身子好,您快尝尝。”
司画端着一小碟的红枣阿胶糕放到一旁的雕花炕桌上,对一旁远眺窗外的年侧福晋说道。
年侧福晋这里的窗户用的是明亮的玻璃,这可是稀罕物,连福晋那里也只有一块放在书房那里。
是因为福晋善书法,平日里喜欢写写画画,窗户明亮不伤眼,而年侧福晋这里的是她入府之后,王爷特意给她换的。
就是因为年侧福晋最喜欢赏雪后红梅,但她身子弱,轻易吹不得冷风,于是四爷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你说我是不是太软弱了,怎么就不能为了孩子争一争呢,偏偏自己不争气,让孩子跟着我受苦。”
年侧福晋自从怀孕之后更加多愁善感,想着自己现在的身子都不如从前,如何能够给四爷诞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司棋看着心疼,忙是上前安慰道:“主子不必担心,您福泽深厚,又有王爷照料,什么坎过不去呢,更何况二爷疼您,在朝堂已经将李格格的父亲的罪证曝光出来,想来以后李格格就不会如此嚣张。”
年侧福晋却是轻咬嘴唇,眼神忧郁:“我现如今已经嫁为人妇,却还要靠着家中哥嫂出头才能报仇,若是以后什么都要依靠家中,那何时能够长大,什么时候才能让家里面放心。”
“您现在才刚刚入府,又怀了小主子,最重要的事情是平安生下孩子,那些事情等以后再说也不晚,主子可千万别钻了牛角尖。”
年侧福晋听了扯出一抹笑:“是了,是我想左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有什么仇怨都再报不晚,我总要分得清主次。”
话虽如此,但是年侧福晋眼神中的忧郁化都化不开,一旁的司棋有心再劝,但怕适得其反,终于还是闭了嘴。
等服侍着年侧福晋躺下,司棋拉着司画到了一旁的角落中小声说道:
“主子这样的状态不行,我倒是听说从前有些妇人怀孕的时候最是容易心烦意乱,心中想不开,咱们主子又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性子,见到南去的大雁都要掉上两个眼泪,长此以往身子怕是遭不住。
我想着明日你不当差,不如请了假出去回府一趟,看看二太太有什么好主意没有,可别叫主子坏了身子。”
司画连连点头,表示明白:“那明日小厨房我就让墨白看着,主子身边再叫两个小丫头在跟前逗趣,可不能让主子一直这样难受。”
“放心,明日你早去一会,一定要见到二太太,定要拿了主意再回来,主子可全靠你了!”
司画抿唇,转身去取了对牌,打了包袱准备明日出行。
若是语莺知道年侧福晋现在的状况,就明白她现在就是产前忧郁症,心态调整不好的话,那就会越来越严重。
不过语莺倒是没有兴趣去管年侧福晋那边,她正看着手上的那封书信,这是逸川送进来的,是这段时间逸川对李同旁敲侧击之下得到了结果。
逸川多次试探之后,明白李同也不是不想娶妻子,只是他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家族可以借力,在四爷手底下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说不好听了也就是一个跑腿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妹妹要嫁人。
入了包衣那一切的习惯都要按照满人的来,那哪是一个妹妹,在家中就是小姑奶奶,以后能够在家事上插上话的人物,有点家底的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而那些奔着四爷的倒是愿意,多半都是想要靠着他能够和雍亲王府攀上关系,四爷对李同兄妹可有救命之恩,李同哪里愿意。
因此高不成低不就的,李同也不想委屈自己委屈妹妹,就这样一直拖着。
而逸川透露出口风之后,李同听着南庶福晋有意将自己手下的贴身侍女霜儿嫁给自己,心情很是激动。
他当然愿意了,南庶福晋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她身边的霜儿姑娘也听妹妹说过,那是一个能够管理整个云间庭的女管家,将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说,人也长的出挑。
霜儿姑娘又与妹妹一样在南庶福晋手下做事,两个人相处的也还算不错,若真的有机会娶到霜儿姑娘,那自己不说是一飞登天,也能保证以后家中不用自己太操心,有这样的女子能够嫁给自己,那可是自己的福气。
当下,李同就表示了自己诚意,不单单将自己的家底与逸川说了,还将一对四爷赏赐给他的龙凤福牌中的凤牌交给了逸川,若是霜儿姑娘有意,那就收下这块福牌,便是四爷那边有顾虑,李同也会自己去说,绝不会让南庶福晋与霜儿姑娘担心。
逸川是男人,男人最是了解男人,李同能够将足以当作传家宝的福牌交给自己,足可以代表自己的诚意,若是霜儿真的答应了此事,李同能亲自去求四爷,那更是代表了一个男人的担当。
毕竟若真的成功之后,李同又始乱终弃,没有信用没有担当的人,四爷怎么会继续信任,李同这是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只希望霜儿能够同意。
因此那封信中不单单是一封信,还有一块和田暖玉雕刻而成的凤牌。
语莺看着这凤牌,笑着对一旁的玖儿说道:“你霜儿姐姐的好日子或许就要到了。”
玖儿眨眨眼:“是舅老爷信中有好消息?”
语莺拿起福牌:“瞧瞧,这可是人家给你霜儿姐姐的定情信物,还不去将你霜儿姐姐请过来,看她什么想法。”
玖儿笑的也极为开心,她算是霜儿亲自培养出来的,霜儿姐姐能够有一个好归宿,那可是一件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