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哥才刚刚满月,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可是叫等了许久,满怀期待的弘历有些小失望。
看着就知道睡觉的弟弟,弘历噔噔噔的跑到语莺身边,昂着头道:
“额娘,为什么弟弟每天就知道睡觉啊!而且他只会哭和笑,连话都不会说,我让他叫哥哥,他就只知道傻笑。额娘,弟弟不会是傻了吧!”
语莺无奈一笑,揽着弘历坐在床边:“胡说什么,你弟弟还小呢,现在才一点点大,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而且比你弟弟还能哭。”
弘历微微睁大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额娘!不可能的,我是小巴图鲁,怎么会哭呢!额娘一定是记错了!”
语莺看着弘历的小模样,伸手轻轻掐了掐弘历的小脸蛋:
“额娘可没有瞎说,而且啊,你哭声可大了,连你阿玛都遭不住,额娘当时每天晚上都要先将你哄睡着了,才能睡觉,要不然都怕你一嗓子给吓醒。”
“不可能不可能,我这么乖,这么听话,怎么可能哭呢!额娘一定是记错了!”
弘历绝不会承认额娘口中说的那个爱哭的小娃娃是自己,扭头就跑掉了。
语莺看着被自己逗跑了的弘历,笑着对一旁的霜儿说道:“你瞧瞧,这还是一个小孩子呢,就整天嚷着巴图鲁,要是知道他小时候的那些事,不得羞得躲在房间里面不出来吗?”
霜儿颇有些无奈,自家主子的恶趣味,非要让四阿哥去找帮手不可。
果不其然,没一会张氏就牵着弘历的手进了屋子,这是找到靠山了。
“郭罗妈妈,就是额娘说的,额娘说我是一个小哭包,郭罗妈妈快和额娘说说,一定是额娘记错了,弘历才不是呢!”
张氏满脸笑意的看着弘历,转头对语莺说道:
“多大的人了,刚出生的小孩子总是哭那不是正常的吗,偏偏你要说出来招惹弘历,以后可不能说了!咱们弘历长大了,已经知道要面子了。”
弘历先是点头,紧接着就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张氏:“郭罗妈妈,我小时候真的总哭?”
语莺见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自家额娘还挺配合的。
张氏忍着笑:“弘历别担心,都是这样过来的,你弟弟也会这样。”
弘历不信,弘历瘪嘴,弘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郭罗妈妈和额娘都坏!”
转身就跑走了,甜杏紧跟在后面,可不能叫四阿哥瞎跑,跑出了院子天寒地冻的可要冻坏了。
见语莺在床上笑的太过豪放,张氏嗔怪的道:“就你会出这样的促狭主意,弘历不懂事笑话他弟弟,你偏偏要用这样的法子整治他,若是叫弘历伤心了可怎么办。”
“弘历心宽,必不会往心里去,而且总要叫他知道知道,乱说人坏话是会有报应的,要不然等以后遇到别人家的小孩子也这样嘲笑的话,不礼貌不说,总有栽跟头的时候。
不过此事也怪我,从前对弘历太过宠着了,竟是没有发现那些奶娘将弘历养成这么个爱笑话人的性子,若非是这几日发现了,以后岂不是越来越严重。”
张氏坐在语莺床边,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当面教子小孩子也是有耻辱心的,现在扳过来正好,那几个奶娘可能是见你怀了孕,小心思又起来了,没事的时候多敲打敲打,不必太过倚重。”
语莺自然是明白,弘历早就在三岁的时候就断了奶,那些奶娘自然没有了用武之地,因此每日伺候弘历的时候总会说些讨好弘历的话,让弘历离不开他们好保住自己的地位。
但语莺可不答应,找个时间还是要好生敲打敲打。
语莺并非要将这几个奶娘换了,毕竟在手底下做了三四年的奶娘,还算是知根知底,等到搬去前院的时候还要带着这些人呢。
说笑了一会,寿儿过来回禀弘历已经回去玩玩具了,并没有放在心上,语莺这才彻底安心,让寿儿去小厨房交代晚上做一碗弘历最喜欢的小馄饨之后,就摆摆手让人退下了。
张氏倒也没有多待,又去陪弘历玩去了,没一会屋子中就剩下霜儿与被找来的尤方二人。
语莺以坐在榻子上,面无表情的问道:“尤方,联系的都差不多了吧。”
“回主子的话,拂风院现在不比从前,咱们从前联系的那个粗使现在已经成了二等了,虽然没能贴身伺候,但好歹也能进正房,做些什么也方便些。”
“如此便好,咱们要做的事情可要谨慎,不能有半点错漏。霜儿,后日你出门去买些柠檬果子,咱们先给李侧氏一点点小震撼,先收些利息。”
霜儿应是,虽然不知道那个酸唧唧的果子有什么用处,但主子要,那就是星星都要摘下来。
就这般交代了两人一些事情,语莺挥手叫两人离开,又叫来了宁儿。
你这两年一直管着语莺的衣物和缝制衣裳,但这个活很累人,语莺也不愿意叫宁儿一直闷着,便道:
“你也知道你霜儿姐姐明年就要出嫁了,所以我想着你也出出力,你手上的那针线活就交给喜儿吧,想让她练着,左右我也不喜那些华衣美服。”
宁儿听了也只有说好的,但直接将一大摊子事情交给喜儿,宁儿有些不放心。
“主子,喜儿还小,她做些手帕荷包还可以,但是出门见客的衣服还是欠些火候。”
“无碍,不是有针线房吗?等过几日再叫崔禄补上两个,总能做的过来。
我知晓你不愿意出门交际,以后你就管着我屋里,外面的还有玖儿呢。”
这般交代好了,语莺也算是将身边的这些人重新安排了一下,霜儿的工作已经分了出去,这段时间也是给她们练练手,有什么错漏还有霜儿帮忙,总能适应。
李侧福晋知道自己没有睡着,她的脑子很清醒,但身子沉的很,就好像自己的魂魄脱离了肉身一般,轻飘飘的不知道要飞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