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家中的幼子比较吃香,但语莺对弘昼却没有半点偏爱,但凡弘昼有的,弘历必定也有一份,哪怕是语莺做的一个小手帕,一个小荷包。
依着语莺看来,那些二胎家庭中为什么总会出现老大与老二闹矛盾的事情,不是老大背地里对老二动手打两下,要不就是老二背地告状,还不是家里面的父母不能一碗水端平。
因此在语莺有了弘昼的时候,语莺就已经决定好了如何引导两个孩子相处。
弘历与弘昼之间相差三岁半,等弘昼能听明白话的时候,弘历已经是一个小大人般的带着四格格玩了。
因此语莺很信任的将弘昼的一些小事事情交给弘历去操心。
就比如弘昼年纪小,不懂的什么干净不干净,总是往嘴巴里面塞东西。
这种事情弘历小时候也经历过,虽然现在不记得了,但弘历也知道不能什么都要尝尝,对弘昼这件事管得很严,因此见到弘昼朝着嘴巴里面塞东西,才会上手拍两下,不过弘历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对于这个弟弟他也很喜欢,就是装模作样的吓唬吓唬。
语莺倒也不管,她会知道弘历有分寸,只坐在一旁当没有看到,弘昼撅着嘴巴想要告状,但见额娘不理自己,也就明白了这件事情不能做,不能什么都往嘴巴里面塞,之后不闹别扭了,还主动和弘历说自己错了,哥哥不能生气之类的。
语莺很高兴兄弟两人之间的变化,更是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这样兄友弟恭,因此弘历要搬走的时候,对弟弟也很舍不得,什么嫉妒之类的半点都没有。
安抚好小哥俩的情绪问题,语莺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甜杏。
语莺对甜杏是信任的,弘历刚刚出生之后语莺就将甜杏安排在弘历身边帮衬着,语莺自己这边的活计倒是很少用甜杏做,因为语莺打算安排甜杏以后就在弘历院子中当一个管事的侍女。
甜杏在语莺身边已经小六年了,现在也有十八岁了。从前都是霜儿一直在调教着,自然学了霜儿的处事方法,给弘历当一个管家的绰绰有余。
“甜杏,从今日起,你的主子就是弘历了,以后你就只需要听弘历的吩咐就可以,弘历的院子也就交给你了。”
甜杏有些不舍又有些激动,她向来都以霜儿为目标,幻想着能成为主子身边的贴身侍女,现在主子将自己给了四阿哥,那自己就应该帮着四阿哥管好院子,叫四阿哥没有半点后顾之忧。
甜杏微微行礼俯身:“奴婢谨遵侧福晋之命,必不会辜负侧福晋的教诲。”
语莺满意的点头,又看向一旁还在喋喋不休嘱咐弘昼的弘历:“以后你院子中的事情就要由你自己处置了,额娘虽然让甜杏在你身边,但她毕竟是奴才,不能万事都替你做主,你的院子中的事情话还要你自己理顺,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回来问额娘, 亦或者问你阿玛。”
弘历点头,又听了语莺的几句嘱咐之后,这才带着属于他的奴才们出了门,朝着前院走去。
语莺并没有送,她站在门口看着弘历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很是不舍。
即便母子两人不过就是住在前后院,但是依着语莺看来,她不能也不该太过掺和弘历的事情,有些事情是需要教的,有些事情是要靠弘历自己摸索。
她就像是鹰,看着雏鹰一次次的摔下去,又一次次的站起来,只等着一飞冲天、翱翔天际的那一日。
弘历玩心不重,又在语莺身边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到了前院之后也是装模作样的敲打了奴才们,又将甜杏赏了东西,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中,噗呲的笑了出来。
弘历还是一个孩子,再怎么稳重老成,但孩子的天性还是存在的,他的屋子中的摆设多的都是弘历喜欢玩的玩具,唯有书房中,里面摆放的都是四爷给弘历准备出来的书籍以及笔墨纸砚。
只是到了晚上,原本的新鲜感和‘当家做主’的开心也渐渐消磨下去,躺在床上,弘历抻着脖子看着透过窗户照应进来的月光,他有些想额娘,有些想弟弟了,弟弟今天晚上会不会又尿床啊?
看着躺在脚踏上被褥中的甜杏,弘历小声问道:“甜杏姐姐,以后我是不是都见不到额娘了,我有些想额娘了……”
甜杏安慰道:“阿哥您不必担心,您只是搬出来住了,但是侧福晋还是可以去的。听王爷派过来的小夏公公说,王爷为您选了一位贤士做教习老师,这两个月阿哥不必去上学,将规矩学好了再去。若是阿哥每天学习的很快,有时间了不就可以回去看侧福晋了吗?
而且每天早上阿哥要是能早早起床, 就可以给侧福晋请安了,这是晨昏定省,就与从前阿哥去给福晋请安是一回事,只不过以后您需要给请安的是两个人了。”
弘历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只要自己还能见到额娘就好,在弘历心中,他搬出来就和每天晚上回自己的房间睡一样的,只是现在住的房间离得有点远。
可能是太过兴奋,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弘历醒的比从前有些晚,但还是着急忙慌的带着人跑回了云间庭见额娘还没有用早膳,这才开心的请了安。
“儿子给额娘请安,儿子就知道额娘不会不等儿子的。”
语莺招招手,将弘历叫到身边坐下:“昨日如何?能适应吗?底下的奴才们听不听话。”
弘历似懂非懂,但还是将昨日在前院儿事情都说了一遍,语莺则是摸了摸他的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招呼弘历先用早饭,等吃了饭,语莺这才将昨日所作的一些不足之处与弘历讲了,这才带着弘历去给福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