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马车的一行人,完全没想到阮书妍出现后不仅不怕,反而还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眼见无人说话,阮书妍轻挑了下眉头。
“都不做声,可是不相信我?若如此,便让杨力来与我说话,他很清楚我的地位。”
周围越发寂静,有几个人看着阮书妍的眼神,甚至都带上了警惕。
“什么杨力不杨力的,我们可不认识什么杨力。”
“对,我们不认识!”
看着互相应合的人,阮书妍眼里露出一抹嘲讽。
“你们在此地胡作非为,却不认识镇北军的小将军,这话说出去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行了,不用再装了,我知道的要比你们所想的还要多,让杨力立刻过来,不然的话……”
阮书妍没把话说完,但当中的威胁却非常明显。
拦车的一行人互相交换过目光,其中一人走上前。
“我们确实认识杨力,但作为匪徒,我们没那个权利将他叫过来,谢夫人下车吧,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不会对你做任何事的。”
阮书妍眯了眼,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不承认么?难不成是那个杨力有问题?
不,不对。
杨力若真有问题,根本不会允许这些人在边境肆意。
那就跟着他们走一趟,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何意思?
想到此处,阮书妍下了马车。
“你们要带我去何处?”
“等到了地方,谢夫人自然就知道了。”
说话间,一个人拿着布条上前,他想蒙住阮书妍的眼睛。
马车周围的几人想要上前拦阻,却被阮书妍一个示意,全都停在了原地。
看着这一幕,后方一人突然意识到不对。
“不对,谢玉春不可能让她带着几人就离开水云城,周围有……”
话未说完,一群人从四周出现,将他们团团围住。
阳光下,刀剑闪着寒芒,被围住的一群人全都蒙了。
就在这时,谢玉春骑着马越众而出,冰冷的眸子扫过一圈,朝阮书妍伸出手。
“走吧。”
阮书妍没有动,眉心紧锁的看着他:“你出来的太早了。”
谢玉春居高临下,但眼中却满是宠溺:“我知道,但我不能拿你冒险。”
“可先前……”
阮书妍想提起昨日的交谈,却发现谢玉春并没有允诺过不出手。
短暂的对视后,阮书妍叹了口气,朝着谢玉春伸手,她的指尖刚搭上谢玉春的手心,就被谢玉春一把抓住。
下一瞬,便坐在了马背上,整个人都被谢玉春圈了起来。
“将这些人带回水云城,一一审问。”
谢玉春留下命令,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隔日,阮书妍再次乘坐马车离去,这一次,暗中的人只敢窥探,根本不敢出手。
然而当天下午,谢玉春就出现在了杨力面前,因为抓住的匪徒审问出了结果。
“跟我走吧,杨力。”
杨力脸色难看:“谢大人这是何意?”
谢玉春语气冰冷:“监守自盗,还妄图毁掉杨大将军的名声,你说我是何意?”
杨力一怔:“什么坚守自盗?”
谢玉春拿出一封信:“上面已经写明了,杨力,你该认罪了。”
说着,谢玉春将手里的信扔给杨力。
杨力看过后,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怎么能……”
谢玉春怜悯的看着他,但语气依旧冰冷:“带走。”
谁能想到,北边的事情是杨宁一手操作的?
他特地将事情闹大,想借此离开京城,却没想到皇帝咬死了不放他走。
他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又被谢玉春的步步紧逼,逼到了极致,不得不选择将杨力推出来做替死鬼。
而这一切的转折点,就在阮书妍出城的那一日,那些被抓的匪徒是压倒杨宁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此处,谢玉春微微勾起唇角,他的夫人真的很厉害。
没过多久,边境的匪徒便被清扫干净。
阮家铺子里,阮明城和霍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诧。
“他反应的还挺快。”霍骁出声,语气中带了些赞叹。
阮明城冷哼一声:“若非是小妹以身犯险,再加上我等的消息,他哪有那么快结束此地的事?”
霍骁面露无奈:“若非大哥瞒了关键的消息,小妹也不至于以身犯险吧?”
将匪徒的消息给了谢玉春,偏偏又提醒一句另有隐情,谁能不多想?
这一想可不就想岔了,还差点被人反利用。
阮明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怒又心虚地说:“谁让他带小妹过来的?若不是他,小妹现下应该在京中呆着,而不是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边境!你可知那一路上有多少危险?”
说起这个,阮明城心里就气的很,连谢玉春都差点丢了性命,最后还是皇帝出面才得以安然无恙。
这种情况下,谢玉春怎么敢将他妹妹牵扯进来?
霍骁轻咳一声:“大哥……”
他刚开口,铺子的管事进来。
“两位少爷,谢大人来了。”
阮明城眉头一皱:“他还敢过来?”
“谢某过来给两位兄长道歉。”
谢玉春出声,将几人的目光吸引过去,随后拱手。
“在夫人的事情上,确实是谢某考虑不周,还请两位兄长见谅,也给谢某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阮明城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你敢说日后不会再让她冒险?”
谢玉春一脸凝重肃然:“绝不会再让她冒险。”
“呵!”
阮明城冷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只是次日,就带着新的一批货物离开了水云城。
另一边,阮书妍回到京城时,边境匪徒被剿灭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
一时间,京城里全都是赞叹谢玉春的声音。
阮书妍听着,眼底流露出几分欣喜,但很快,这几分欣喜就消失了。
因为阮山和白氏一听到她回京的消息,就赶到了谢家,此时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那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让阮书妍头疼且心虚。
“当日是事出有因,更何况时间不等人,我也是,我也是……”
声音渐渐消失,直到最后,阮书妍彻底不敢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