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冰刺从重甲熊的脚掌底部突出,晶莹光洁的冰刺上被鲜红色的血液浸染,空气中的刺鼻血腥味非常浓重。
“吼!”
重甲熊歇斯底里的怒吼,它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类竟敢出手偷袭它。
在它眼中,墨离顶天也就算是一个大点的虫子,自己随手一下就能捏碎对方。
两者的体型差距巨大,不夸张的说,十个墨离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这种萦绕在心头的藐视感让它产生了轻敌的想法,这才让墨离抓住先手的时机,给了自己一个出其不意。
强烈的愤怒替换掉它仅剩的理智,占据它精神的主体,朝着墨离快速扑杀过去
“急眼了?这下正好,越是冲动,露出的破绽就越多,就让我来瞧瞧,在绝对的冷静面前,你能撑过我几招。”
墨离调整好呼吸,整个人的思绪在这一刻异常活跃,开始分析起局面的变化。
他要利用一切对自己有益的东西,主导这个战场,使战场围绕自己的行动,从而做出合适的改变。
望着向自己袭来的重甲熊,墨离在对方巨爪落下的那一刹,旋转身体往边上一错,以最小的力气躲开这一击。
砰!
泥土溅射在墨离的脸颊上,他的腿部弯起,凝聚了七成力气在足尖,他要测试测试自己的肉身实力到了何种境界。
把自己跟以防御力闻名的重甲熊做对比,看看自己还有哪里不足。
咚!
墨离高高跃起,右脚猛然砸在重甲熊的头部,恐怖的反作用力震得他右腿一阵发颤。
“吼吼吼!”
重甲熊吃痛大叫,它的四肢有鳞甲保护,所以不惧怕攻击,可它的头颅也跟正常妖兽一样,是光秃秃的一片。
墨离这一腿踢得它眼冒金星,牙齿轻晃,脚步虚浮的左右摇摆,险些摔倒在地。
“不愧是二阶妖兽,各方面的数据真是可怕,脑袋挨了我接近全力的一脚还能站在原地不倒,看来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墨离落在地面上,一个后空翻拉开身位,与重甲熊保持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
他才不会因一击得手就沾沾自喜,被喜悦冲昏头脑,人类的生命力很脆弱,稍不注意就会命丧黄泉。
妖兽哪怕被砍去四肢,掏掉眼球,仍旧能存活下去,甚至还有痊愈的几率,这一点上,人类就远远比不过它们。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人类想要在这个乱世中长久的活下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唯有一直进步,努力发展,才有希望长存于世间。
正当墨离还想再次使用冰刺消耗对方状态时,重甲熊那两根比石柱还要粗壮几分的双腿蓦然跳动。
地面上沙石滚动,树叶发出一阵阵不绝于耳的沙沙声,墨离脚步一软,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
咚咚咚——
土地震动不止,在重甲熊的脚下,地面被它踩出一个深坑,其高度能装下三分之一个墨离,威力可见一斑。
“吼!”
重甲熊边跳边吼,唾沫星子从它的血盆大口中飞射出,尽管墨离的神经反应细胞异于常人,但终究敌不过这漫天口水雨。
一滴又一滴的口水落在墨离的脸庞,令人难受的粘稠感和臭味在他的脸上发酵。
“......”
墨离欲言又止,张开嘴却没有吱声,明明心底有数以万计的垃圾话,可到了喉间,就都不自觉的咽了回去。
对方是一只脑子不太灵光,没有思考能力的妖兽,自己对它吐槽不就是对牛弹琴吗?
跟妖兽说一大堆道理都于事无补,两者的语言差别就注定了他们没法坐下来好好理论。
既然如此,用拳头把仇报给对方,这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墨离想到这,抹去那黏糊糊的液体,眼神死死的盯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眼底闪过一道骇人的寒芒。
重甲熊看墨离愣着不动,还以为他是吓傻了,借着对方恍惚的空隙,它的下半身肌肉突兀暴起,青黑色的血管在表皮上显现。
利齿还在源源不断的滴着口水,看起来尤为狰狞。
咚!
墨离瞥了眼如炮弹般蹦起的重甲熊,平静的抬起右手,漠然开口道。
“冰盾,最大倍率。”
冰元素从体内蜂拥而至,凝结出前所未有的坚厚冰盾。
墨离伸出手指,他没有停下,异能漩涡疾速运转,源气在此时催发到了极致。
砰!
重甲熊的双手使劲敲在冰盾上,留下了一道不长不短的痕迹。
见冰盾还没被砸碎,重甲熊挥舞着双手反复捶打,响声回荡在密林的每一处角落。
“没吃饭吗,就这点力,是想给我的冰盾挠痒痒吗?”
墨离嘴硬道,他将手心贴在冰盾上,想内部注入能量,以保证冰盾不会短时间破碎。
二阶妖兽的破坏力比他想的还要大,冰盾最多也只能承受个两三下,若不是有源气的持续供给,它早碎好几回了。
看来我还是小觑了二阶妖兽的实力,下次遇见时还要再多加小心一些。
墨离默默把今晚的错误记在脑子里,这些失误都将成为他走向优秀的垫脚石,承认自身错误没什么大不了。
重要的是你要拥有承认错误,理解错误,改正错误的勇气,以及决心。
人类为何能凌驾于所有生灵之上,最关键原因还是他们那充满智慧的大脑和永不服输的心。
这些方方面面组成了人这个个体,让人位于食物链的金字塔尖。
砰砰砰!
冰盾在修复与损坏间徘徊,墨离手指的蓝光大盛,彻骨的冰寒在他的指尖蔓延。
忍了这么多下,也该到他还击的时候了。
墨离的脚尖奋力蹬在满是裂纹的冰盾上,人影在瞬息间消失,在下一秒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枝枝头。
“玄冰指。”
墨离没有废话,食指散漫的朝前一点,沿途的树干,土块结起层层寒冰,光滑的能倒映出天上的明月。
嗖!
蓝色流光在空气中穿梭,切割出道道沉闷的破空之音,好似能将空气给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