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道:“你误会了!这屋子里有监控,她是灵体,没有媒介她没办法告诉你。做这些,不过是她在保护你罢了。”
她说着看了眼房间,“你把门推开,洗手间的玻璃夹层后,床头的挂画上,都有针孔摄像头。”
知道这小姑娘怕自己,范文珠将自己隐了身。
#睡醒做富婆见她没在,这才敢慢慢开门探出头。
钟璃安慰她道:“你放心吧,她不会害你,而且还有我在这里,你只管去找,那两个摄像头还在。”
有了钟璃的保证,她一手按着胸口,慢慢朝着卧室挪动。
众人随着她手中的镜头,晃动着来到另一片区域,入室就是一张大床,正对着门摆放。
钟璃随口道:“这床摆的方位就有问题,主卧的门,一定不能直接对着床,对生人有冲!”
“还有,这房子被半吊子摆了个困龙阵。估计学艺不精,将龙爪摆在了背上,误打误撞成了个聚阴阵。”
她看了眼视频对面,调侃道:“你睡这里,够凉快的吧?”
#睡醒做富婆使劲点头,“嗯,这房子不知道哪里漏风,睡觉总感觉有股阴冷气儿直往人后背钻。”
钟璃好心的指点她:“你把床移到靠里的位置,把门口那棵树移动到阳台,再将厨房里的天花板上藏着的东西烧掉。等过几天太阳大时,拉开窗帘好好晒晒就行。”
【哎,你别晃手机,我好像刚才看到了个红点儿!】
【等等,我也看到了,在床对面墙上的照片上,那个老鹰的眼珠子在发光。】
有网友指导,#睡醒变富婆立马找来梯子,将挂画书取了下来。
这一取,果然就发现了秘密。
这幅苍鹰展翅图背面接了条线,链接着一个微型摄像头。
#睡醒变富婆气极的拿起线扯了扯,“这线是直接包在墙纸里面的,也就是说,除了房东外,不会有外人这么干!”
钟璃提醒道:“还有卫生间也有。”
等两套偷拍设备都找了出来,#睡醒变富婆整个人暴跳如雷,直吵着要报警。
陈长生还记着刚才那个女鬼的惨状,忙阻止道:“你先别报警,看看她怎么说吧!”
见他出生,#睡醒做富婆这才冷静下来,想着要不是那个女鬼把她吓到只敢住客房,自己怕是早被人录下了裸照。
她记她一个人情,又有钟璃徒弟说情,这才点点头,“那个,你还在吗?”
她朝卫生间方向喊了一声,厕所的灯闪了闪,算是回答了她的问话。
“那个,只要你保证不伤害我,就还是出来说吧!先说好,我不一定能帮你,到时候帮不了,你也不能怪我!”
厕所的灯又闪了一下,算是回应了她。
她看了眼身后的关二爷神像,想了想,上前将神像的门关上。
客厅里的顶灯闪了闪,沙发对面,一个中年女人缓缓浮现。
许是怕吓着这姑娘,这回她不再是破破烂烂的样子。
虽是青紫着脸,但好歹还保持有五官的模样。
“求你帮我!”她坐着不动,也没见她张嘴,声音像是从她身体内发出来的。
“我叫范文珠,是这套房子真正的主人。十五年前,我和前夫因为感情不和离了婚。这套房子就是当初买来给自己养老的。”
她今年四十六岁,没死之前,也算是个精致的中年妇人。
二十二岁时,她反对父母包办婚姻,自己跟着喜欢的人跑到了Z城打工。
她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私自在这里和前夫结婚。
两口子都是勤劳的人,每日里省吃俭用,起早贪黑靠着双手白手起家。
创业的艰辛磨去了她的青春美貌,每日里为了钱奔波的压力,让她们吃遍了苦。
经过上十年的努力,两人也算是小有所成,有个可爱的女儿,事业也蒸蒸日上。
两口子生意越做越大,她以为以后就能过安稳的日子时,却发现有钱后的丈夫飘了。
他在外头养了小三,小三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知道的时候,发现这小三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那女人涂着大红的牡丹指甲,吃着前夫削的晶莹剔透的水果。
一旁抱着孩子的女人,还是她那口口声声身体虚弱,带不了孩子的娇柔婆婆。
当初她们生意正刚有起色,离不开她,她刚生孩子,想让他妈过来照顾下,可人家死活说身体不好,来不了。
现在这是生了个儿子吧?不然她怎么就肯身子好了?
“老....老婆?.....”
前夫见她站在门口,明显就是一愣,眼神闪烁,双手慌张得不知朝哪里放。
夫妻十几年,她心疼他在外头创业不容易,从不叫他做半分家务。
只要他回家,再晚都是她给他换拖鞋,递削好切片的水果。
他以前生意还没起色的时候,还会和她聊聊天。
后来生意好了,两人却没了共同语言,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都是常态。
多少夫妻共同经历苦难,到头来,和她们一样分道扬镳?
看穿了一切,她不顾前夫挽留,迅速申请了离婚。
总公司给了前夫,她将子公司收了回来自己经营。
婚房写了大女儿的名字,将来给她做嫁妆。家产一分为三,夫妻和大女儿一人一份。
女儿因为学位的关系,留在前夫那边生活。
家庭失败,她顾不上伤心,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生意中。
果然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公司在她疯狂的努力下,增长迅猛,只短短三年时间,就超越前夫。
就在这时候,前夫那边出了事儿。
那个小三被查出孩子不是他的,公司的现金还被那个女人全部卷跑。
为保全公司,前夫求上了门。
他来时,不光是想让她帮他,还想找她复婚。
当天她大醉一场,不知该庆幸前夫得了报应,还是为自己可悲。
她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这几年,她不光是顾着生意,还永远记恨着,当初推开小三家门的那一刻。那张年轻娇媚的脸,和自己憔悴邋遢的模样。
她用赚来的钱,一部分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有钱的好处,就是各种医美随意折腾。
如今的她,三十七八岁,面相却是明媚动人。有着少妇独有的韵味,又有熟女独一无二的智慧。
一场大醉,让她结识了那个在酒吧里做保安的男人。
她醉得不省人事,酒吧打烊了也没人来接她。
魏铭钊上晚班,找不到她的手机,不知道该把她送到哪里,又怕她一个人躺在这里出了意外。
看着她眼角挂着的泪痕,他叹息一声,只能将她抱到包房,自己窝在门口守了一夜。
第二天她醒来时,他疲惫的给她开了门,只解释了抱她去包房的原因,就让她先回家。
让人家给自己守了一夜,她有些过意不去,拿出2000小费,他却没有接。
只劝告她一个女人在外,要好好爱惜自己。
这些年,已经好久没有人真心的关心过她,不知道是早晨阳光让人沉醉,还是在那一刻她心底的寂寞开出了花朵。
她感觉自己恋爱了!
三十多岁的熟女,没有年轻人的冲动,对待感情也更坦然。
她不动声色的留意着他的消息,知道他也是离异单身后,让她暗自高兴。
那段时间,前夫的纠缠,让她不堪其扰,也引起了她心底的反叛,她借着醉酒,向魏铭钊表白。
他说,他不想只谈感情,她若真喜欢他,就直接结婚。
两个成年人,在一场酒后,拿上户口本直接领了结婚证。
她再婚后,前夫来闹了几次,被魏铭钊揍了一顿后,听说住了几天院,就再没有来过。
就这么消停的过了一年,她怀孕了。
那一天,魏铭钊很开心,他一个人喝了两瓶茅台。
第二天,他辞了酒吧的工作,正式开始跟着她熟悉公司的流程。
许是她年纪大了,这一胎她怀得极为辛苦。
这孩子闹腾,她每天吐得昏天暗地,就连喝水都吐得厉害。如果劳累过度,还会出现流产征兆。
魏铭钊心疼她,就让她在家养胎,他去公司坐镇。
第二年,她生下二女儿,取名魏云涵。
这一年,大女儿要备战战高考。
考虑到前夫家一团糟的状况,她将孩子接到自己身边。
一个孩子还要喂奶,另一个处于高考期,她只顾着在家照看孩子,将公司彻底交给了魏铭钊负责。
等到大女儿高考后,小女儿也快2岁了。给她请了阿姨,还为她报名了早教中心,范文珠这才开始准备进入公司。
原本是想去给他个惊喜,没想到却是惊吓。
她进公司的第一天,就见到一个二十来岁吊儿郎当的男人,趾高气昂的辱骂工人。
因为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她只站在那里皱眉看了看,就被他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言语间还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口口声声说这家公司是他的。
她眉头皱的老高,扫了一眼厂区。
以往那些熟悉的老工人大多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懒懒散散的新人在流水线上工作。
“范总?”
一道怀疑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她回头就见跟着她从创业到现在的老工人钟叔,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还没问他为什么拖着个箱子,身旁的男人喝道:“哎,你个臭老头子,都被炒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快滚!”
受够了他的无礼,她怒道:“够了!你是谁招进来的?钟叔,去叫冯春出来,将他的工资结算给他,让他走人。”
“哎!是,可范总,老冯早被炒掉了,现在的人事经理是......”他顿了顿,指了指那个男人道:“是魏经理老婆!”
“什么?”她瞳孔萎缩,冯春是她信任的人之一,按理说她离职,是会和她说声的,可她却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眉头皱得更紧,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
“喂,你这女人是谁啊?乱闯别人公司,我让保安把你丢出去!”
男人还在嚷嚷着,她瞪他一眼,直接朝着隔壁办公大楼走去。
她得去问问魏铭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自称小魏总的男人又是谁?
办公大楼,她入门就见前台的小姑娘也是新来的。
门口放着的企业文化墙没了,摆的却是魏铭钊和外头那个男人的形象照。
“哎,你找谁?”
见她朝董事长办公室走,小姑娘起身想拦,被保洁阿姨一把拉住。
“范总,您来了?”
“周阿姨,今天您值班啊?辛苦了!”面对老员工,她总算多了丝笑脸。
“啊是,今天就我值班,那个魏总在上面,您去找他吧,不耽误您时间!”她有些不安的说着,催促她上楼。
“老魏,这是怎么回事?”
到了3楼董事长办公室,她刚推开门,就见魏铭钊正在看一份文件,他对面坐着个正在吃苹果的女人。
听到她的声音,他猛的抬头,“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在附近闲逛,就顺便来看看,你忙完了吗?我们谈谈。”她脸色不好,语气难免有些冲。
“爸,这女人谁啊?”
“爸?”
范文珠如遭雷劈,这女人叫他爸?
他不是说离婚没孩子吗?
“老......老魏,这是怎么回事儿?她为什么要叫你爸?”
魏铭钊见她满脸怒火,忙道:“文珠,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和你说。”
“艳婷,我和你范阿姨有事谈,你先出去。”
“哦!”
那女人瘪了瘪嘴,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似是故意擦着她肩膀离开。
“你!......”
“文珠,你听我说,之前我和你说过,当年我娘死前,就说想我让结婚,也让她能冲个喜。当年我从部队里回来,既没喜欢的人,也没打算以后再结婚,就听了我娘的安排,娶了隔壁村里的一个女人。”
他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当初我按照我娘的安排结婚后,我娘就走了。我们两个人没有感情,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后来,日子太穷了,为了挣钱,我就又回了部队,每个月将工资都寄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