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看着浴室一地的黑水,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将搓澡巾子死命在身上刷,那架势恨不得刷掉一层皮。
这具身体毕竟是肉体凡胎,受凡尘气侵浊太重,被雷神炼体后,一层层厚重的晦气被排出体外,钟璃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被清水反复冲洗后,附着在肌肤上的死皮全部褪去,钟璃的肌肤白到发亮。
等她终于洗好澡出来,小甜已经收拾好屋子离开了,走时还贴心的给她泡好了牛奶。
她裹着浴巾看了眼光秃秃的阳台,墙角还有小甜扫在一起还来不及带走的玻璃碎片。
她随意一个挥手,碎了一地的玻璃又一片片自动飞回原位。上头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在一起,直到完全没有了缝隙才停止。
钟璃轻吁口气,“果然是功力精进了。”
从执法境到医道境,本就是个进退不定的尴尬处境,很多修行者都迷失在此阶段。
在位面世界,她本就根骨极佳。只是年幼时追求捷径,服食了大量天材地宝,导致初步升级太快,筑基期修行地过于松散。
修为的路最忌心浮气躁,一个阶段要将底子夯实了才能进下一个阶段。
可惜她当初没人指点,不知道跨过去的秘境无法再重新倒回去修行,导致后来她多次渡劫,都不能冲破那道坎。
如今穿越到这片位面世界,修为被天道压制后,反而阴错阳差将她底子不坚的问题彻底解决了。
钟璃挑了挑眉尾,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陈长生视频打过来的时候,钟璃已经进入一个小周天的打坐。
被电话吵到,她语气算不得太好,“你最好真有急事,不然我会扒了你的皮。”
电话那头,陈长生听到自己师父的声音,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哪里还顾得上她说了什么。
他一开口带着哭腔,“师父,我,我好像闯祸了。呜呜.......”
钟璃捂额,真的很不想承认这个哭得一脸鼻涕的蠢货会是她徒弟。
“闭嘴,说正事。”
“呜呜,师父,我,我带着周晔华到了Z市,然后一路到了他的母校,然后,然后他就被一栋楼吃了……”
陈长生真急哭了,这几天他和周晔华挺聊得来,心里早就把他当自己朋友了。
现在人在自己手里弄丢,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心里难受又自责。
要不是自己学艺不精,还非要逞能的带他来这里,周晔华也不会消失。
“师父,我错了,求您救救他吧!”
钟璃已经算到他那边的事,这小子确实太鲁莽,什么都没调查就敢带着灵体进入阵型之地,给他个教训也好。
“你大师父呢?”
“古师父又沉睡了,让我不要打扰它。”
陈长生说的委屈,古卷师父最不靠谱,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钟璃困了,懒得和他啰嗦,“你把摄像头调转,对准暗楼。”
“哦,好。”
陈长生反应过来她说什么,立马照做。
当他的摄像头翻转的那刻,钟璃从画面里明显看到,暗楼被一团绿色的雾气环绕,周边还有丝丝缕缕的灵气被吸入阵中。
“上古锁妖阵?”
钟璃神色一凝,整个身子坐直。
这东西可不好招惹。
大学城里的学子们正值青春年少,是阳火最旺盛的时候。
有人将这阵法布置在这里,明显就是想以阳克阴,平衡阵法。
此举十分凶险,一个不好,满校的学子都将会沦为阵法的补品。
钟璃看着陈长生,认真道:“这里有上古阵图,不是你能招惹的,赶紧给我回来。”
这家伙自身就是半人半妖的结合体,修为不高还敢前去送死,简直胡来。
她好心提醒,陈长生却犯了倔。
他哽咽的说:“师父,是我能力不够才会害了周晔华,不能扔下他自己一走了之。师父,徒儿一定要救出他才能回来给您请罪。”
说完,他还郑重其事的将手机放在地上,人退后三步,朝着视频里的钟璃磕了三个头。
钟璃看着被挂了的视频,眉头高高皱起。
这小子敢挂她电话,看来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翌日,小甜带着邓为意进门时,钟璃才刚起床。
“你怎么来了?”
她记得邓为意最近通告很多,为此还将综艺的时间给推后了好几天录制。
邓为意难得看她顶着个鸡窝头,调侃道:“好歹是个艺人,这么不重视形象?”
钟璃斜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我只知道自己是个玄灵师,艺人这身份能挣钱就好,其他不要有要求。”
钟璃从冰箱取出一瓶蜂蜜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说说吧,今天找我干嘛?”
邓为意挑眉,接过小甜递给他的杯子,说:“薇薇安最近给我接了个综艺,是在z市的大学城里活动。前期导演做了很多措施,但是一到开拍就出意外,想请你去帮忙看看。”
演艺圈向来迷信,不论是开机还是杀青,都会请专业的人测算出日子和时辰后才会活动。
所以他们这些人对于玄学方面多的是人脉,能劳动邓为意来她这里说情,怕是问题不小。
“说说什么情况?”
邓为意坐正了身子,双手交叉着思索片刻才道:“怎么说呢,就是看似什么都很正常,可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先是有人失踪后,莫名其妙从很远的地方醒来,然后就是好好的机器,只要在特定的场景位置,就是一开机就出现杂音。”
小甜道:“这也没什么不正常吧?那人可能是梦游,至于机器杂音,有干扰器或者磁电波都会这样。”
她之前一直在录制组跟拍,像他说的这种情况很常见,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邓为意看她一眼,接着道:“一开始我们也觉得正常,就没怎么当回事。直到有一天,导演带着我们所有人前去试镜,当天进去的人晚上都做了噩梦,甚至有6个人当晚在梦中都出现自杀行为,要不是大家住的是集体酒店,怕是这几人死了都没人发现。”
钟璃抬头看了眼他微微泛红的额头,眼神扫过他光洁的脖子,“我给你的玉佩怎么没戴?”
“哦,前几天拍摄的时候不小心弄碎了,正打算找你再定一条呢。”
他说地随意,转头就发现钟璃冷冷注视着他,像是透过他的眼眸在与别的东西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