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母上前道:“马公子,不好了,你家张奎好像将那个二当家给打死了。”
马文才瞬间清醒了,双腿一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对乐福道:“没用的东西,现在还擦脸干什么?去取我的枪来。”
马文才手握尖枪,便往前门奔。后面几人又都跟着跑了去。
姜正仪在后拍着手道:“杀人了,哈哈哈哈要杀人了。”
等众人往前去,见地上已经死伤一片,香客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马文才正将两群人分开。那张奎身上也有伤,仍叫嚣道:“来啊,你们也就是这点本事,让你们尝尝马家军的枪法,说着就要夺马文才的枪。”
马文才握着枪杆道:“张奎,你这是要干嘛?山上都是我们自己人啊,你喝醉了。”
张奎看着二少爷,又是欢喜又着急道:“二少爷你能和他们是自己人么?二公子如天上繁星,这帮就像地上臭虫,云泥之别。”
山上这些人是罪犯刚被赦免,刚养了几个月的人性。此时再听这话,心中气恼,都想:“反正是赎不清罪孽,不如殊死一搏,都举着刀准备一起上。
马文才怕张奎吃亏,那些人真豁出命,张奎敌不过道:“我们都是山上的兄弟,都是自己人切不可自相残杀啊。”
有人举刀道:“马公子和他是兄弟,我们是些臭虫。我们从前犯事,也是世道逼的。自我们兄弟上山后,我们一心开荒,只求有块地安稳。
可你家兵丁追到此处,不依不饶。二当家被他打死了,我们是臭虫也是有心肝的,我们要为二当家报仇。”
‘说的好~’一声音从石阶上传来,众人知道是祝老大来了。
有人叫了声祝老大,祝文文满头大汗从阶梯上走上来。满眼的冰冷。身后跟着陈福寿和谷大仓还有马福安。
陈福寿做梦都没想到他们只出去半日,竟然出现了械斗。这械斗不是二当家反了,而是自己马府陈奎闹出来的。他也没想到自己和张奎见面,竟然是在他被围困时。
祝文文走上前去,几人哭着跪在祝文文面前道:“祝老大,你可来了,二当家被打死了。”
祝文文起初不信,和谷大仓忙前去检查。见二当家口鼻出血,全脸乌青。探了鼻息和脉搏,竟真的死了。
祝文文又惊讶面露哀伤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当家啊,你怎么就走了。”
眼眶流泪,心中偷喜。
叹道:“这几百人现在群龙无首,正是好时机。”捶胸顿足哭得更大声了。
众人见祝文文下跪痛哭不止,齐刷刷的也跟着跪下哭。
陈福寿脸色铁青,看着二公子道:“二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奎见陈福寿,欢喜道:“你小子也在这,建立我可欢喜。”
陈福寿又喜欢张奎,又埋怨他道:“张大叔,你怎么将人打了,那人是我们的二当家。”
张奎听了哈哈大笑:“狗屁,这帮人穷凶极恶,我杀了二当家现在二公子就是大当家了他们要是还不服,我都给拉到兵营去。”
众人皆看向马文才,此事和马文才虽然无关,此时也是说什么都不对了。
有人起来道:“就是马文才指示的,我们已是庶民,凭什么杀我们?”
马文才看着张奎道:“张奎喝多了,这都是误会。”地上的质疑声越来越大,手上的刀都举了起来。
陈福寿心道:“完了,张奎将这些人推到了祝文文手心里。”
祝文文起身,走在马文才身边道:“谷大仓,将这个叫张奎的给我绑了。”
谷大仓答应了一声,上前就要去捉张奎。这张奎虽比谷大仓矮一些,可生在兵营习武多年,怎么会束手就擒?便和谷大仓打在一处。
插招换式,你来我往打众人看的众人眼花缭乱,谁也不敢上前。
祝夫人见英台回来了,叫祝家的四名护卫也去帮谷大仓。
这四人和张奎走了一路,喝酒吃肉又一起打山贼,称兄道弟了一路,现在让捉他。自然不忍,有心放他。
打斗间低声对张奎道:“张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先走了再说,再斗下去你家二公子也要被你连累。”
张奎看了二公子一眼, 见二公子多有无奈之色。知道二公子也埋怨自己,心里灰了一半,不明白二公子一个太守之子为何要和山贼厮混。
他将头一转,对众人道:“我张奎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家二公子无关,我只告诉你们一句,若是敢难为我家二公子,马家的兵踏平两教寺。”
说完一个纵身,往山下一跃,只听得哗啦啦一阵树叶响,众人再看时已不见踪影。
众人也不去追他,只是几百双眼睛看着马文才,陈福寿仰天长啸一声,心道:“白忙活一场了。”
见众人眼神不善,腹内匆匆打算要怎么挽回。他看了一眼祝文文,下山时玩笑逗趣的二人,此时又站两侧。
四周一片安静,只等着有人来说第一句。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陈福寿咬了咬嘴唇道:“二当家惨死实属意外。现在当务之急是厚葬二当家。我马家愿意出十金黄金,并推举谷大仓为二当家。”
谷大仓先是一愣,看了陈福寿眼里有请求。明白这事与马文才无关,自己向祝文文看了一眼。
祝文文当然也知道这事和马文才无关,二当家像极了博弈二人之间的中立方。陈福寿想吞了这些人,二当家当然不同意。祝文文想控制这些人,必须要经过二当家。
着他是二当家,可这些人只听他的,他才是老大。
二当家还知道他女子的身份,要不是想等脚跟站稳了再让自己亲儿子赵荣昌娶了祝文文,怕也不会心甘情愿当这个二当家。
这回这个制衡方已死,其实双方都了欢喜。可是张奎杀的,马文才和陈福寿就笑不出来。
祝文文恼怒是张奎上山搅闹一场,却不恨马文才。见陈福寿已经开了前戏,自己就要随他往下唱。
只见她伸手在胸前拍了拍道:“二当家离世我深感伤痛,但我相信此事和马公子无关。”
众人听见她这么说都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