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雄心急火燎地回到家中,一进门就大喘气,“娘,我跟您说啊,那疯汉不见了!” 说完把遇见疯汉的前前后后给母亲详细讲了一遍。然后,他顾不上歇息,一把背起金哥,脚步匆匆地就往万全山赶去。一路上,白雄累得气喘如牛,汗水湿透了后背。
好不容易到了万全山,可那疯汉早就没了影踪。白雄气得直跺脚,“哎呀,这可咋办?” 无奈之下,他只能背着金哥往回走。这一路上,白雄那叫一个辛苦,脚底都磨出了泡。
回到家中,他也顾不上疼痛,赶忙问金哥在城内的住址,那着急的样子,仿佛一刻都不能等。问清楚后,白雄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从八宝山村到城中,这可有四十多里路呢,不管了,再远也得去!” 说完,他毫不犹豫,拔腿就往城中奔去。
到了范仲禹的住处,白雄满心期待地冲过去,可看到那依旧紧锁的大门,他的心瞬间凉透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街头巷尾传来人们的议论声,“新科状元范仲禹不知去向啦!” 白雄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心里寻思着:“他既然中了状元,朝廷肯定会派官差四处寻访查找,肯定能找到他的下落。我还是先回家把这消息告诉母亲,再从金哥那儿多了解些情况。”
白雄匆匆赶回家中,一进门就大喊:“娘,我回来啦!” 白老安人连忙迎上来,“咋样啦?” 白雄喘着粗气说道:“没找着姐夫,不过听到个消息,姐夫中状元啦,肯定会有下落的。” 金哥在一旁听到父母的消息,“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舅舅,我要爹娘,我要爹娘!” 白老安人赶紧把金哥搂进怀里,轻声哄着:“金哥乖,别哭别哭,咱们一定能找到你爹娘的。” 哄了好久,金哥才慢慢止住哭声。
白雄坐到金哥身边,温柔地说:“金哥,来,跟舅舅再仔细讲讲当天的情况。” 金哥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道:“舅舅,那天我和娘坐的车,爹骑着驴到了山下。爹把驴放在那儿让它吃草,我和娘就在青石上等着爹。爹出东山口去打听消息,谁知道,突然就来了一只大老虎,一下子就把我叼走了。” 白雄认真听着,边听边点头,把这些细节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心里想着第二天一定要继续寻找。
你说白雄这一天来来回回跑了足有一百四五十里,那真是累得够呛。咱们光讲他这儿的事儿了,把另一边的事儿给落下了。有句俗话说得好:“一张嘴难讲两家事。” 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就在白雄奔波的这一天,还发生了不少事儿呢。
在城中鼓楼大街西边,有一座兴隆木厂,那是山西人开的。
这木厂的老板是兄弟俩,哥哥叫屈申,弟弟叫屈良。屈申长得那叫一个其貌不扬,满脸乱糟糟的胡子,跟杂草似的,看着就让人觉得邋遢,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 “屈胡子”。这屈申有个嗜好,就是特别爱喝酒,整天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摇摇晃晃,因此又得了个外号叫 “酒曲子”。不过,虽说他爱喝酒,但在正事上倒也不含糊,再加上弟弟屈良的帮忙,把这买卖经营得风生水起,那叫一个红火,就像铁桶一般坚固,生意十分兴旺。
因为万全山南就是木商的船厂,这一天,屈申把屈良叫到跟前,说道:“弟弟啊,我听说新货已经到了,我想去瞅瞅,如果价钱合适,咱们就批下一些来,能省下不少钱呢。” 屈良听了,眼睛一亮,“哥,我觉得行,咱去看看。” 于是,屈良麻溜地拿褡裢、钱袋子装上四百两银子,还精心准备了一头酱色花白的叫驴。这驴啊,有个特别的毛病,最爱跟其他驴凑一块儿,要是路上没见着驴,它就懒洋洋的,不好好赶路。要是见了驴,它就跟疯了似的撒欢去追。
屈申接过银子褡裢,稳稳地搭在驴鞍上面,然后骑上驴,一挥鞭子,直奔万全山南而去。到了船厂,和那些木商都是老熟人了,大家互相寒暄了一番。屈申看了不少木料,可这价格行情不太对他的心思。不过买卖场上有个规矩,就算交易没谈成,人情还在。虽说木料没批成,可酒菜还是给准备得妥妥当当。屈申一瞅见那美酒,肚子里的馋虫瞬间就被勾起来了。他端起酒杯,左一杯右一杯,喝得那叫一个痛快,和大家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
突然,屈申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猛地一抬头,看到太阳已经西斜了,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喊道:“哎呀,坏了坏了,我还得进城呢,这天都快黑了!” 说着,他手忙脚乱地起身,又是作揖又是弯腰鞠躬,然后拽上那酱色花驴,飞也似的往万全山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