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边慢慢走着,大爷丁兆兰好奇地问那大汉:“我说兄弟,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呀?” 大汉赶忙回答道:“俺姓龙,叫龙涛。唉,就因为那个叫花蝴蝶的花冲把俺亲哥哥龙渊给害了,俺这心里头啊,跟揣了团火似的,日日夜夜都想着怎么给俺哥报仇。可那花冲这小子,行踪神出鬼没的,鬼点子又多,狡猾得跟狐狸似的,俺怎么都抓不住他。刚才是俺们的伙计夜星子冯七跟俺说,有人进了马刚家。俺寻思着,马刚家里姬妾那么多,肯定是花冲这混蛋又瞧上哪个了,所以俺拎着棍子就冲过来了,哪能想到会碰到二位呀。刚才听尊驾提到兆兰二字,您该不会就是茉花村大名鼎鼎的丁大员外吧?” 兆兰笑着点点头说:“没错,我就是丁兆兰。” 龙涛一听,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说道:“哎呀呀!俺老早就想上门拜访您了,可一直没寻着机会。没想到今儿个在这儿碰上了,还差点误伤了好人,真是对不住啊!” 接着又问道:“那这位又是谁呀?” 丁大爷指了指旁边的人道:“这位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春。” 龙涛一听,嘴巴张得老大,惊讶地说:“啊呀!难道这位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北侠紫髯伯?” 丁大爷笑着说:“正是。” 龙涛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说道:“这可真是太妙啦!俺为了报杀兄之仇,好几次都想去拜访您,求您帮俺一把。没想到今儿个能同时遇到二位大侠。啥也不说了,求求二位大侠一定得帮帮俺呀!” 说完,“扑通” 一声就跪下磕头。丁大爷连忙伸手把他扶起来,说道:“兄弟,快别这样,这可使不得。” 龙涛一脸恳切地说:“大官人您有所不知,俺在本县当个捕快,昨天奉县尊金必正大人的命令,要捉拿马刚。俺接了这差事儿,一来是要查找马刚作恶的证据,二来也是想暗中找找花蝶的行踪,好给俺哥报仇。可俺自己这点功夫,实在是拿不出手,恐怕不是那家伙的对手。所以才厚着脸皮求二位官人出手相助。” 北侠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这样,马刚这恶贼已经遭了报应,你也不用太操心了。只是这花冲,我们都不认识他,这可不好办呐。” 龙涛赶忙说道:“要说这花冲的模样,长得倒是像个富家公子,可武艺高强得很呐。因为他特别喜欢采花,只要晚上出门,鬓角边上肯定会插一枝蝴蝶,所以大家都叫他花蝴蝶。但凡有热闹的地方,他肯定会去凑凑热闹。要是瞧见了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他一准儿会想法子去糟蹋人家。这家伙简直是作恶多端,丧尽天良。前几天俺还听说他要去灶君祠呢,俺正打算去那儿找他。” 北侠追问道:“那这灶君祠在啥地方?”
龙涛连忙回答:“就在本县的东南方向,大概三十里地,那地方也挺热闹的。” 丁大爷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现在离咱们离开庙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呢,我们还得先回家里一趟。要是到了约定的时间,咱们就在灶君祠碰头。要是他去了别的地方,你就派个人到茉花村给我们送个信儿,我们也好来帮你。”
龙涛连连点头,说道:“大官人您说得太在理了。那小人就先告辞了。冯七还在那儿等着俺的消息呢。”
龙涛走了以后,二人离庙已经不远,还是像之前那样从后面翻墙进了庙。回到屋里,把衣服解开,松松快快的。丁大爷把皮鞘递给北侠,说道:“这原物还给您。仁兄,您到底啥时候把刀给抽走的呀?” 北侠笑着说:“就是贤弟你用脚稳住砖头那会,这刀就已经到我手里啦。” 丁大爷哈哈一笑,说道:“仁兄您可真是厉害,小弟我自愧不如啊。” 北侠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 丁大爷接着又问道:“那些姬妾为啥说妖精把千岁的脑袋给取走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小弟我真是想不明白。” 北侠一本正经地说道:“凡是咱们这种行侠仗义的人做事,千万不能张扬,得小心谨慎。能藏着掖着的,就别让人知道咱们的真实面目。
只要能把那些恶人除掉,扶助弱小,救济贫困就行,没必要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就像昨天晚上在酒楼说的那些话,还有在庙里讲的,以后贤弟可别再这么大大咧咧的了。正所谓‘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这样做事才能顺顺利利。” 丁兆兰听了,连连点头,深表赞同地说道:“仁兄您说得太对啦,小弟受教了。” 这时候,只见北侠从怀里掏出三个软趴趴的东西递给丁大爷,说道:“贤弟,你瞧瞧这是什么妖怪。”
兆兰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三个用皮套做成的鬼脸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小弟我今儿个才知道,仁兄您还有这一手,真是个两面人啊。” 北侠也笑了,说道:“劣兄我虽然有这两面,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好在还没丢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丁大爷笑着说:“哎呀!仁兄您虽是做戏,可碰到的也不是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主儿呀!” 北侠听完笑了笑,把刀放回鞘里搁好,开口说道:“贤弟你有所不知。劣兄我这次逢场作戏杀了马刚,这里头还有个好处呢。” 丁大爷好奇地问道:“这里头还有啥好处呀?小弟我不太明白,还请您给讲讲,帮我解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