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化、兆兰、兆蕙和小爷艾虎送完北侠、玉堂回来后,在厅上闲坐着,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愁眉苦脸,闷闷不乐。艾虎在一旁唉声叹气个不停,就跟那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只听智化说道:“嘿,我琢磨着这事儿可不得了哇。倪太守那可是一心为国为民的大好人呐,现在却被人冤枉得死死的,就跟那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欧阳兄呢,也是个扶危济困的好汉,结果被坏人给咬上了,这不是倒霉催的嘛。像这样的忠臣义士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仔细想想,全是马强叔侄搞的鬼。除非想办法先把马朝贤给扳倒,就跟那武林高手打倒对手似的,剩下马强也就不难收拾了。” 丁二爷说:“那干嘛不干脆一起把他们都给解决了呢?来个一锅端,多痛快。” 智化道:“要想一网打尽,就得干一件不太地道的事儿,硬把罪名安在他们叔侄身上,让他们证据确凿,有嘴也说不清。这就叫‘奸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虽然想好了计策,可这事儿难呐,就跟那攀登陡峭的山峰似的,不好操作呀。” 丁大爷说:“大哥,你就说说呗,大家一起商量商量。说不定我们能想出啥好办法呢。” 智化道:“当初我去霸王庄,就是为了看看马强的动静。他跟襄阳王勾结,老想着干坏事,就跟那病入膏肓的人,得赶紧治。现在既然为了这事儿都闹成这样了,干脆借这个机会,一方面为国家除害,另一方面也剪掉襄阳王的羽翼。话是这么说,不过这里面有四件难事儿呢。” 丁二爷问:“哪四件呀?快说说,急死个人了。” 智爷说:“第一件,得弄到皇帝陛下的重要东西,这事儿我也不推脱,全看我的了。就跟那医生治病,得找到关键的药材似的。第二件呢,要一个年纪大点儿的人,再加上一个童男或者童女跟我一起去骗重要的东西回来。这个人得有胆量,还得机灵,能吃苦。就像那练武的人,要有勇气,有智谋,还得耐得住苦。第三件,我们偷了重要的东西后,还得把这东西送到马强家,藏在佛楼里,当成以后的铁证。这就跟那埋个定时炸弹似的,关键时候能起大作用。” 丁二爷一听,赶紧说:“这事儿我能行。只要有了东西,我就能送去。这第三件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那第四件是啥呢?” 智化道:“只有第四件最难,得找个特别了解情况的人去告发他们;不但要告发,还得单独去开封府告发。别的事儿都好说,就这第四件最关键,成败就看这一着了。要是这一步走错了,那就全完了,就跟那下棋走错一步满盘皆输似的。这个人可太难找了。” 说着话,眼睛却看着艾虎。艾虎说:“这第四件事儿就让我去吧。” 智化眼睛一瞪,说:“你个小屁孩懂啥呀,这么大的事儿你能干得了?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 艾虎说:“我觉得这事儿非我不可。我去有三个好处呢。”
丁二爷一开始听艾虎要去,还觉得小孩子不知轻重。现在听他说出 “三益”,觉得挺有意思,连忙说:“智大哥,你先别拦他。” 然后问艾虎:“你说说,这‘三益’是啥呀?” 艾虎说:“第一呢,我从小就在霸王庄,马强的事儿我都知道。而且三年前马朝贤请假回家一趟,那时候我师父还没到霸王庄呢。现在要是偷了重要的东西,就说是三年前马朝贤带来的,这事儿就更靠谱了。就跟那医生诊断病情,证据越多越好。这是第一益。第二呢,别人去告发不如我去告发。为啥呢?有句老话说得好‘小孩嘴里讨实话’。我要是去开封府告发,别人肯定想不到这么大的事儿是个小孩子告发的,那这事儿就千真万确,一点儿都不会让人怀疑。就跟那出其不意的招数,让人防不胜防。这是第二益。第三益嘛,也没啥特别的,一方面是为了我义父,另一方面也不白费我师父教导我一场。我要是借着这事儿露个脸,不管大小,留个名儿,这不就是三益嘛。就跟那练武的人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似的。” 丁大爷和丁二爷听了,拍手大笑,说:“好啊!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有志向呢。这志向就跟那小火苗似的,说不定以后能烧成大火呢。” 智化说:“你们俩先别夸他。他根本不知道开封府有多厉害。他现在光会说,等真到了那个地方,看到开封府的威风,再加上那个断案如神的包丞相,他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胆量,多大本事呀?何况还有皇帝陛下御赐的铜铡呢。要是话说得不对,那不是白白丢了性命,耽误大事嘛。就跟那病人乱吃药,不但治不好病,还可能加重病情。”
艾虎一听,眉毛一竖,眼睛一瞪,说:“师父你也太小看我了!难道开封府是阎王爷的森罗殿不成?就算是森罗殿,我也不怕,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改口。我一定要把忠臣义士救出来。我才不怕那个御赐的铜铡呢。就跟那勇敢的战士,啥都不怕。” 兆兰和兆蕙听了,点头称赞,佩服得不行。智化说:“先别说你去开封府,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能回答得好,这事儿就让你去;要是回答不好,你就老老实实隐姓埋名,以后别想出头了。就跟那考试似的,过了就有好事,没过就惨了。” 艾虎笑嘻嘻地说:“那我跪下,师父你审问我吧。” 说完,他就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那模样就跟个小士兵等着长官检阅似的。
兆兰和兆蕙看到他这样子,又觉得好笑,又很心疼。只听智爷说:“你员外家里的违禁之物,是你太老爷亲自带来的吗?”
艾虎说:“回老爷,三年前我太老爷请假回乡,亲手把这东西交给我家主人。我家主人让我拿着,放在佛楼上面,我是亲眼看见的。” 智爷说:“这么说来,这东西在你员外家三年了?” 艾虎说:“是三年多了。” 智爷一拍桌子,说:“既然都三年了,你为啥今天才来告发?说!” 丁家兄弟一听这个问题,顿时愣住了,心里想:“这可怎么回答呢?这问题也太难了吧。” 只见艾虎不慌不忙地说:“回老爷,我今年才十五岁。三年前我才十二岁,啥都不懂,也不知道知情不报是犯罪。就跟那小孩不知道吃药能治病似的。后来我家员外犯事儿了,别人跟我说:‘你小心点儿,说不定会追究三年前的事儿。你就是个隐匿不报的罪,要加等的;若出了罪还轻些。’所以我害怕了,赶紧来告发。就跟那病人知道自己病得严重了,赶紧找医生似的。” 兆蕙听了,高兴得跳起来,说:“回答得好,回答得好!贤侄,你起来吧。这第四件事儿就靠你了。” 丁大爷也夸道:“果然回答得好。智大哥,你也可以放心了。” 智化说:“话虽这么说,不过到时候还得再写两封信给他,安排安排,这样才能保险。就跟那医生给病人开了药,还得嘱咐注意事项似的。现在算起来,就只有第二件事儿还没准备好。贤弟,你开个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