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家这边热热闹闹的把李桃送出嫁了,这个日子不年不节,又是周末,大家有空就来沾沾喜气。
等新娘子出门,冼妈就让冼爸招呼着这些宾客,自己揣着双喜字毛巾下楼了。
她和等在楼下的儿子冼宝根会合,然后就径直去了向红旗家。
冼妈不知道,她两人刚靠近向家楼下,已经被十多双眼睛盯得死死的。
虽然他们知道冼妈这个熟面孔不至于是间谍,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收了钱来偷东西呢?
手稿要是在眼皮子底下再丢一次,他们哪来的脸面说自己做了一辈子的jing察?
怀揣着药剂瓶,冼妈非常自信,自己的计划一定能成功,儿媳妇向丽丽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看在儿子喜欢她的份上,自己就忍忍向丽丽的臭脾气,等她生娃了再说。
被冼妈惦记的向丽丽在干嘛呢?
她在家悠哉悠哉的整理嫁妆,五一报日即将临近,要把嫁妆理成单子交给尹乾,万一缺啥,还有时间补上。
不得不说,向丽丽的嫁妆实在是多,她反复数了两三次才对清楚这些东西。
当初向美美因为陈伟等不及,所以嫁得早,只攒了几个月的工资,家里也不算宽裕,嫁妆只能说中规中矩。
向丽丽不一样,她工资高,又交了差不多五年的家用,如今嫁妆特别多。
家具什么的都是正常尺寸和规格,看起来跟普通新娘没什么差别,但是内里大有乾坤。
她买的都是一些小的,价值高的东西,其中以黄金最多。
主要是向绵绵已经跟他们说过了,黄金是最保值的,而且久放不坏,比起钱更值得收藏。
向丽丽觉得有道理,嫁妆里最多的就是金器,虽说这几年金子慢慢涨价,已经涨到6块多将近7块一克了,但还是买的甘之如饴。
这东西不腐不坏,耐折腾,浑身都是优点,就是要小心被人偷了。
向丽丽经常清点,抱着这些黄金,笑得跟守财奴一样。
正数的兴奋呢,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昨晚上的时候,她大姨张爱华传来消息说身体不适,已经进抢救室了,张及第去看望大姐还没回来
向绵绵一大早就去甲烷厂拼装机器,亲爹向红旗还没下班,家里就剩向丽丽一个人。
向丽丽知道他们都有钥匙,不会敲门,现在敲门的肯定是另有他人。
于是保持警惕没开门,她凑近门边问:“谁呀?有什么事吗?”
冼妈让儿子先躲好,笑着说:“丽丽是我呀,你冼婶子,今儿李桃结婚,她的双喜字毛巾我给你送一个来沾沾喜气。”
她说话亲昵自然,仿佛两家是很要好的邻居一样。
听到这个名儿,向丽丽就来气,她忘不了冼宝根在家属院里喊:李丽媳妇的时候,自己的尴尬、错愕、难堪。
那真是如梗在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于是向丽丽果断拒绝:“不用了,你家儿媳妇改嫁出去,难道是什么很大的喜气吗?”
就不提李桃和苟富贵是偷情被抓才结婚,改嫁本身就不像头婚一样,让人想沾喜气
也不是说改嫁就招人鄙视,而是人们都想图个好意头,对于要结婚的新人来说,怕落得个也会改嫁的命运。
婚礼铺床的全福人都需要父母尚在,儿女齐全,夫妻和谐,还是很重视好意头的
向丽丽这话虽然直,但是说出来的就是实话。
冼妈面目狰狞了一瞬,勉强挤出一抹笑继续拍门:
“丽丽啊,你别这么说,她没和我家儿子结婚,就是来帮着照顾几天冼大丫,遇到我侄儿觉得人好就嫁了。”
她对外就是这么糊弄的,反正两人没领结婚证,也没办酒席,直接住进家里。
这会儿说李桃是作为小姨子来照顾外甥女,遇到好人家嫁出去也正常,总不能耽误人家追求幸福吧?
不管别人怎么说,起码这一套说辞让大家面上都好看。
向丽丽可不稀罕这个所谓的喜气:“你送别人吧,你家的喜气我沾不起!”
她坚信,夫妻俩的好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这些喜气沾不沾也没什么所谓,尤其是冼家的喜气,她才不会去沾!
这会儿忍着恶心沾喜气,以后看到这条毛巾就让人生气,何必呢?
被接连拒绝,冼妈已经按捺不住脾气了,声音变冷:“丽丽这都是为你好,左邻右舍的开开门呗,我给你送条毛巾就走。”
她不肯放弃这个机会,又痴缠了一阵。
向丽丽被烦得受不了,觉得把人堵在外面确实面上不好看,就开门放她进来了。
反正光天化日之下,家属院人来人往的,冼妈就一个手无寸铁的妇女来送毛巾,应该也没啥事。
这毛巾就留在家里当抹布都行,算是废物利用一下。